第四卷:蜀地狼煙 第一章:義兄妹在次重逢,遇儒生徐狂論政
如今的她似乎變了個人似的,眉目間的靈動仍在,但也多了一絲疲倦,見雲行衍走來楚湘靈頓時麵露喜色,迎了上去道:“大哥,妹在此恭候多時了……”
饒是雲行衍心中在怎麽煩悶,見到了楚湘靈卻也露出了一絲喜色,看到雲歸夢安穩的在她懷中睡去,雲行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問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歸夢會在這裏?為什麽醉玉軒變成了荒涼之地,我母妃又是染了什麽病?!”
“這……”
雲清被這麽多問題問的有些答不上話,於是道:“我們還是進去吧……”
於是三人便進入府內,雲清深知武帝十分忌諱提起蓮妃的事情,便隻是道:“這個我實在是不知道,而父皇又擔心娘娘害病無暇照看侄兒,便就把他交付於我了……”
“清,你我兄弟一場,到如今你還想瞞我不成?!”
見雲行衍有些生氣,雲清也不知道該怎麽了,此時楚湘靈打圓場道:“大哥,十二皇子他也是奉命行事,具體情況我們親自去一探究竟不就結了?你也奔波了這麽久想必是也累了,其餘的事情還是明在罷……”
雲清略帶感謝的看了楚湘靈一眼,然後道:“是啊皇兄,清是斷斷不敢對您有半分隱瞞,時候不早了,不如皇兄就在弟府中休息如何”
“不必了!”
雲行衍罷便站起身來道:“既然你們不願意告知真相,那我便自己去找,楚湘靈,你若是還認我這個大哥,便隨我出去!”罷雲行衍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雲清此時看向楚湘靈道:“楚姑娘,拜托你勸勸皇兄,有些事情乃是禁忌,決不能夠提及,不然皇兄必然招致大禍!若是以此惹怒了父皇怕是之前所努力的種種都會化作虛無!”
“知道了!”
楚湘靈罷便抱著孩子緊隨著雲行衍的步伐出了侯府,如今色以至黃昏,兩人暫時先回到了楚湘靈的客棧,不過有趣的事情發生了,徐狂這個家夥不知道為何轉悠到了此處,喝的有些微醉,竟然提筆在牆上要寫詩,剛寫到一半就見一個儒生打扮的青年抓住他的手,冷冷的道:“這裏是酒樓,兄台想要練字請去往他出!”
此時徐狂有些不悅的道:“切,老子我偏不!你是何人,也敢來擋我的去路!?”
“狂徒!”
儒生冷冷的吐出兩個字,然後擺了擺手,頓時從角落中走出一個俠客打扮的人,儒生吩咐道:“這位先生醉了,把他扔出去!”
“是!”
俠客淡淡的回答了一句便要拎起徐狂向外推,可是徐狂卻有些不樂意了,大罵道:“有你們這樣做生意的麽?老子又不是不給錢!?不就提首詩麽,要是擱平時老子還不屑的寫呢!我看你也是個讀書人,卻行如此粗魯之事,真是有傷風化,吾羞於汝共存一室!”
此時在客棧門口看著的楚湘靈頓時就有些不高興了,道:“這還真是狂徒,我這就去教訓教訓他!”此時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雲行衍卻拉住楚湘靈的手,道:“別急,先看看再……”
隻見那儒生被徐狂這麽一罵,也是火冒三丈,當即道:“狂徒你莫要逞口舌之利,憑你此時的舉止行為,也好意思自稱自己是讀書人?聖賢書都讀狗肚子裏了?!”
“切,果然這世間是從來都不缺乏庸才的!”
徐狂白了儒生一眼,道:“匹夫,既然你是讀書人,我也是讀書人,那我們就以讀書人的方式來一較高下如何?!”
“哦?怎麽一較高下?!”
儒生此時也來了興趣,他到要看看這個狂徒究竟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隻見徐狂整了整衣領道:“昔日帝師顧雨青離京之際曾給當今陛下畫策三條,就連陛下也承認沒有帝師便沒有如今的大雲盛世,今日你我就大雲當下之形勢來談談下大勢何如?”
“這有何難!”
儒生正色道:“我大雲開國四百年,施行的就是一個仁字,古有雲,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而我大雲極其重視民生,不僅廢除了活人殉葬一,還對徭役有一定的補償,這簡直是曠古爍今之舉!”
“曠古爍今?”
徐狂冷哼一聲道:“先生想必是忘了三年前的江南官場貪墨一案吧?陛下有意重塑先秦諸子百家的學術爭鳴並不是讓你這匹夫在這裏用一些不著邊際的話來粉飾太平!”
“諸位,我有一言,還請諸位靜聽!昔日宣帝之時皇權衰落,宦官釀禍,國亂歲凶,四方擾攘,先有權臣造逆後有群雄並起,幸我文皇帝於群雄紛爭之中起事,這才將這分崩離析的王朝重歸一統,但卻也埋下了深深的後患!如今七大藩王並立,地方豪強兼並百姓土地,官紳不納糧,黃河又年年發大水,這就是先生眼中的曠古爍今?”
儒生現在不得不對這個狂徒正眼打量,心想:這家夥其貌不揚,沒想到卻有如此見識!於是反問道:“黃河水患眾人皆知乃是災絕非人禍,你又何必吹毛求疵呢?”
徐狂:“那蜀地叛亂呢?若不是地方豪強壓迫百姓交稅納糧又豈會官逼、民反?那些個土豪劣紳一邊喊著為國盡忠一邊卻仗著自己的身份不斷的吞並土地,讓多少農民無地可種,讓多少百姓流亡在外,從開始家家盼望有田種到如今所謂的田稅又全成了人民的負擔,不別的,就這諾大的洛陽城中又有多少人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還不是在老家活不下去了來這裏討生活的,你們對不對!”
徐狂罷看向圍觀的民眾,此時大家夥兒紛紛道:“就是就是,俺家當初就是因為交不起稅所以就以10兩銀子一畝的價格賤買給了當地的富豪,那年剛巧還趕著發大水,要放到平時俺家那地起碼值0兩!”
“的確,憑什麽官紳不納糧啊?”
一時之間眾人都被徐狂的話所感染了,此時楚湘靈終於忍不住了,走上前去大喝道:“簡直是妖言惑眾,你是何人竟敢在此煽動百姓出這等謀逆之語?!”
此時徐狂見楚湘靈一副怒氣衝衝的模樣便開始仔細的打量她,先是看她懷中嬰兒的成衣布料,又撇向了她脖子上掛著的那塊兒雲字玉佩,徐狂頓時心中有數,於是道:“姑娘此話怎講?怎麽就妖言惑眾了?平心而論,姑娘難道就沒有受到過這種看似繁花似錦實則敗絮其中的國策的害麽?”
徐狂不愧是洗腦大師,楚湘靈的確還就受過這樣的害,她家原先也算是金陵城裏的大戶人家,隻因朝廷要修建官署,便把他們家的莊園給拆了,雖然給了一筆看似豐厚的銀子,可是如果不是朝廷要拆遷,那她的父親遍不會帶著全家來洛陽討生活,更不會因賭博而輸掉了分家時分得的為數不多的一筆銀子!
徐狂見楚湘靈不語,於是道:“隻是可惜啊,世人皆醉我獨醒,這下的庸才怎麽就偏偏被我遇到了呢?哎!我輩有識之仕如今就隻能效仿李太白飲酒取樂遊戲人間咯……”
徐狂罷便走,此時那名與他辯論的儒生趕忙攔住他的去路,道:“這位先生,俗話學的文武藝賣給帝王家,看您也是一個不得誌之人,若是不棄我願向您引薦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