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江河湖海 二十一:為百姓雲行衍犯法洛陽城九皇子畫策
雲行衍罷拿了幹糧跑到馬廄前,放出數十匹軍馬,將其盡數趕出,自己則是趁亂騎著一匹馬想要強行衝破旅賁軍的關卡,守衛的士卒見烏央烏央的馬匹朝著自己衝來,也不敢多做阻攔,隻好任由雲行衍離去!
雲行衍策馬疾馳了好遠才慢下腳步,看著安置營的火勢逐漸被控製下來,他鬆了口氣,如今月明星稀,雲行衍一邊啃著饅頭一邊在這漫漫古道上漫無目的的遊走著,長夜漫漫,唯有千裏黃沙作伴,索性這裏距離雲行衍被抓的那個村落並不是很遠,在寅時初,雲行衍便來到了這個不知名的村落,如今行囊包袱都在武大家中,自己險些被害怎麽著也是蒙他們所賜,無論如何,今這個場子得爭回來!
雲行衍將馬匹栓在村口,自己則是放緩了步子,從一邊較為低矮的院牆中翻身而入,憑借著記憶來到了主屋,雲行衍一腳踹開房門,此時武大與金翠蓮正在熟睡,突然被踹門聲嚇的驚慌失措,隻見一個批頭散發,蓬頭垢麵的男子緩緩從門前走向自己……
“啊……是鬼啊!”
金翠蓮慌忙的躲在了武大的背後,武大此時也嚇得渾身打哆嗦,隻見雲行衍冷笑一聲,道:“我才走了兩你們就不記得我了?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雲行衍罷一手掐住武大的脖子,稍微一用力,將這個侏儒提了起來,金翠蓮此時沉寂從床頭摸了把剪刀想要刺向雲行衍,雲行衍隻是冷笑一聲,抬手一揮,金翠蓮整個人就飛了出去……
“不知死活的毒婦!”
雲行衍罵了一聲隨後一把將武大甩到地上,搬了把椅子坐在屋子正中央,見金翠蓮想跑,雲行衍直接抄起凳子砸向門邊,這把金翠蓮嚇的徹底沒了非分之想,連忙跪地訴苦道:“英雄饒命,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家裏就武大這一個男人了,如果讓他去西北,我們一家怎麽活啊!”
武大此時雖然鬥不過雲行衍,可也展現出了男人本色,將金翠蓮護在身後,跪地求饒道:“不幹他的事,這一切都是我貪生怕死,你如果要報仇就來找我吧!”
雲行衍懶得跟他們計較,先是從水缸裏舀出一瓢水來往嘴裏猛灌了兩口,隨後道:“我的包袱跟佩劍呢?還有我的馬匹呢?”
“這……”
金翠蓮麵露難色的道:“都被裏正一家給拿走了……是要送給縣太爺的公子,我們惹不起他們,所以也就任由他們拿去了……”聽了金翠蓮的敘述後,雲行衍冷笑一聲,道:“你們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殺人?所以就拿這些話來糊弄我!”
罷雲行衍抬手變拍斷了支在一旁的桌子,嚇的金翠蓮身子往後縮了縮,武大這時候歎了口氣道:“娘子,都這時候了你怎麽還是那麽貪財?我當初就這辦法行不通,你看,這不是報應來了?你還不快把這位公子的東西還給公子!”
被武大這麽一,金翠蓮一臉不情願的從床下的箱子裏翻了翻,將雲行衍的衣物等等全都原數奉還,雲行衍追問道:“我的馬呢?”金翠蓮雙手插腰道:“被裏正送給縣太爺家的公子了,我這次真沒謊……”
“諒你也不敢騙我!”
雲行衍將身上的髒衣服脫下,換了一件白色長袍,隨便帶了一個束發頭冠,為了給這兩夫妻一個教訓,雲行衍問道:“你家的蒙汗藥呢?全都給我交出來!”
隨後金翠蓮從角落裏摸出一包白色粉末,道:“都在這裏了,哎……你要幹什麽?放開我!”隻見雲行衍一把掐著金翠蓮的脖子,一隻手撕開包裹著蒙汗藥的紙袋,不由分的朝她嘴裏灌了一大把……
“咳咳”
金翠蓮被嗆的有些難受,武大想要阻止,卻被雲行衍一腳踹開,隨後將金翠蓮的頭按在水缸裏,反複幾次之後,金翠蓮已經開始犯迷糊了,雲行衍一鬆手,她便倒在地上,雲行衍這時候看向武大,道:“你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武大憤恨的看向雲行衍,罵道:“我們已經照你的去做了,你為什麽還要傷害我的娘子!”
傷害?
雲行衍被氣的笑了,如果不是他們坑害自己,恐怕現在早就已經到了山西境內了吧?如果不是自己僥幸逃出安置營,恐怕未來沒準真的就成為了一個徭役,這時候跟他談傷害?
這些那個阿偉不高興就來帶人打自己,還有那些個士卒,見自己好欺負也來打自己,堂堂大雲三皇子,卻隻能睡草席喝涼水,他好意思跟自己提傷害?
武大的這句話徹底激發了雲行衍內心的黑暗,隻見他冷哼一聲,道:“我後悔了,我發現就這樣懲戒你們真的是太便宜你們了!”罷雲行衍站起身來從一邊拿了條麻繩緩緩走向武大,武大一邊後退一邊道:“你……你要幹什麽?啊……”
雲行衍一記手刀將其擊暈,隨後將這對夫妻用繩子捆了起來,拖行著來到了村口的大槐樹下,就這樣把他們吊了起來,做完這一切後,雲行衍翻身上馬便奔向焦州府衙,自己被關了兩半就有這麽大的怨氣,真不知道安置營中的一千百姓會是怎樣的心情!
第二日正午
雲行衍來到了焦州境內,二話不直接亮名身份,焦州知府立馬笑臉相迎,在衙門裏的會客廳內一番客套之後,知府道:“啊,不知道三皇子今日駕臨有何指教啊?”
雲行衍麵色陰沉的道:“指教不敢當,聽最近西北征兵,不知道王大人可否將兵部的文書拿來讓我看看呢?”見雲行衍來者不善,王大人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可是最近也沒聽到上麵有人會來視察啊?
於是王大人實話實道:“額……什麽文書?什麽征兵,沒有的事兒!”
“這樣啊?”
雲行衍心裏有了個大概,征發徭役曆來是工部派遣的營生,工部尚書農盡躬如今是在給雲子忠辦事,看來這王大人多半也是雲子忠的爪牙了,隻是如今自己未曾有一官半職,而父皇又極其忌諱皇子行僭越之事,可是眼下百姓疾苦,雲行衍又不能不管!
打定主意的雲行衍問道:“王大人,那征發民夫服徭役的文書總該有吧?”
王大人:“有是有,但這是下官的公事,不便與三皇子細”
雲行衍不悅的道:“那你可知曉他們在征發民夫的時候是怎麽做的麽?”
王大人:“下官不知!”
雲行衍冷哼一聲,一把抓住王大人的衣領道:“那我就讓你知道知道,跟我走!”罷雲行衍挾持著知府出了衙門,如果是平時,自己還願意去花時間跟雲子忠玩玩,可眼下安置營肯定上路了,自己如果在拘泥於法度,那麽大雲國就真的離失去民心不遠了!
雲行衍直接就把知府大人拽了出來,此時府衙內的官人都知道雲行衍的身份,因此不敢為難與他,王大人這時候道:“三皇子,下官還有很多公務要處理,你這樣是要把下官帶到哪兒去?”
“平安縣縣令縱容手下欺騙民眾,以征兵之名誆騙百姓服徭役,這事兒你別跟你沒有關係!”雲行衍冷哼一聲,將王大人丟盡一輛馬車,朝著北邙山的方向行去,他要從前麵截住安置營的人,不過,雲行衍此舉太過招搖,很快就驚動了蟄伏在焦州的九皇子勢力……
“三皇子這是要幹什麽?居然把知府大人抓走了!”
“誰知道呢,我們還是早些稟報九皇子吧!”
幾個人一合計,將所見所聞寫在紙上以飛鴿傳書的形式送回洛陽,於當未時,雲子忠剛從戶部衙門回來,就聽得府上來報焦州那邊出了事,於是趕忙召集手下謀士以及幾個擁戴他的皇子商議對策……
九皇子府邸,密室內
雲華英道:“九哥,三哥好端端的為何要壞我們的事?總不能是金礦藏而不報的事被發現了吧?”
雲子忠:“誰知道呢,我也是兩眼一抹黑啊,焦州那地方咱們除了叫王大人征徭役之外貌似在無其他安排吧?老三去那裏找王大人的茬又是出於什麽原因呢?我實在想不通!”
大儒郭守謙道:“那既然這樣的話,九皇子,我們索性就以不變應萬變,就算下麵出了事,我們也好以不知情為理由將自己的幹係推脫的幹幹淨淨!”
雲華英道:“那我們就任由雲行衍在咱們頭上胡鬧麽?”
郭守謙搖了搖扇子道:“非也非也,俗話,落了毛的鳳凰不如雞,雲行衍破壞在職官員執行公務,我們自然有辦法治他,就事論事不就結了?至於他跟那個什麽王大人有什麽怨什麽仇,咱們管不著!”
雲子忠點了點頭,道:“那就按照郭先生的意思辦吧,去刑部找狄元傑,讓他派幾個可靠之人務必去當地將雲行衍的目的徹查清楚,如果可以的話,給他隨便安置幾個罪名讓他好生在牢裏呆個十半個月也無所謂,他不是一向以熟讀大雲律法為傲麽?我看他這次還能出什麽花兒來!”
眾人幹就幹,刑部當即下了調查文書,由神捕吳晴親自帶隊前往,不過像這樣的事對於大雲帝國來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