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不打不相識
狐柒收回筷子憤憤地在碗裏戳了兩下,嘀咕道:“哼,見色忘友……”
顧淺淺好奇道:“然後呢?”
然後?
狐柒那時剛在玄門呆了不到一個月,便被折磨得生不如死,不僅要被迫天不亮就起床修煉,學最初級的術法,食堂裏更是一點葷腥都沒有。
不過一月,狐柒便覺得自己已經死了不止一次。
不堪忍受的狐柒終於尋了個機會,偷偷溜到後山打了隻山雞,一邊架起柴火準備烤雞吃,一邊悠閑地哼著小曲,結果一轉頭,看到陸逸塵站在一旁,麵色冷淡地看著自己。
狐柒嚇得差點沒摔地上去,陸逸塵那個時候,已經是玄門大師兄了,平日離代玄門掌門監督弟子修習,但狐柒總覺得,這個人不像表麵那麽簡單。
狐柒當時雖然已經算是頂級的妖狐了,但也隻能看出陸逸塵並非尋常人,不能看出他的真正身份,狐柒也懶得給自己找麻煩,就一直當做不知道。
而且陸逸塵平時雖然對每個人都溫和有禮,但那種溫和是非常疏離的,隱隱有些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狐柒在玄門內,也都是繞著他走的。
眼下自己破了玄門門規,在後山偷著抓山雞吃,而且還暴露了自己的妖術,狐柒不知陸逸塵看到了多少,隻得擺出一副嬉皮笑臉的反應,問他要不要一起吃。
結果陸逸塵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一針見血地問他,混進玄門有何目的。
狐柒當時冷汗就出來了,如果這件事被玄門發現,自己雖然仗著狐族公子的身份,玄門雖不會對自己怎麽樣,但回族後,一頓懲戒是免不了的,說不定還會關上個幾十年的禁閉,一想到後果,狐柒就一陣頭疼。
越緊張,嘴上說出的話就越不受控製,狐柒張嘴就來:“你不也不是人類嗎,不也是混進玄門的?”
這話一出口,陸逸塵臉色就變了,狐柒再傻也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兩個人在這後山打了一架,連狐柒剛抓來的還沒來得及開膛破肚的山雞都打跑了,狐柒才發現,陸逸塵的修為竟和自己不相上下,因為怕驚動玄門裏的人,這一架隻打了個平手。
陸逸塵似乎也沒有料到狐柒這麽難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拂袖而去,狐柒慢慢悠悠地又重新抓了隻山雞烤了吃了,才散步般地轉回玄門。
此後,兩個人便像是達成了某種協議,後山那一架成為了兩人心照不宣的秘密,狐柒不挑事,陸逸塵也就對他視而不見,相對的,狐柒也沒有再提起過關於陸逸塵不是人類的事。
就這麽過了相當長一段時間,陸逸塵下山曆練,也活該要出事,狐柒在山上呆的無聊,化作原形,一隻小狐狸鑽進了陸逸塵包裹裏。
天地良心,狐柒敢指著天發誓,他真的不知道那是陸逸塵的包裹,如果知道,他寧可不去,也不會這麽自己往槍口上撞。
等陸逸塵冷著一張臉把他從包裹裏提溜出來的時候,狐柒才意識到這個事實。
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為了防止陸逸塵把自己隨手丟掉,狐柒發揮狗皮膏藥的特質,死皮賴臉地扒著陸逸塵不放手,終於成功留了下來。
陸逸塵這次下山,其實是有一件相當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不然,普通的妖怪作亂是遠遠輪不到陸逸塵出手的。
他這次借著下山曆練的借口,其實是感知到有人擅動了母親的墳墓,他需要趕回去看一看。
陸逸塵在來到玄門之前,和母親一同隱居在一座名為落隱山的山腳下,後來,母親死後,陸逸塵將她葬在落隱山的一處山崖上,才遵照母親的遺囑,踏上了前往玄門的路。
這一去,就是幾十年不曾回來,而這一次回來,也是陸逸塵體內半顆母親的內丹忽然發生異動,有人擅動了母親的遺體。
母親作為進化成功的純正龍族,即便是死去,屍體也有非常大的作用,經常有煉丹術士尋求龍族屍體用於煉丹的秘術,而陸逸塵的猜測並沒有錯,當他趕回去的時候,母親的遺體已經不見了。
那時狐柒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因為害怕陸逸塵把他直接扔掉,一路上都死死跟著陸逸塵,到了落隱山上,看到陸逸塵母親的墓後,狐柒才根據已經空了的墳墓裏殘留的龍族味道猜測出陸逸塵的身份。
好在,盜走陸逸塵母親遺體的煉丹術士並沒有走遠,因為龍屍太大的緣故,那術士行動非常緩慢,陸逸塵和狐柒在落隱山附近的一個小鎮裏截到了他。
陸逸塵雖然那時靈力和妖力都已經相當深厚,但他並沒有太多的對敵經驗,中了那術士的妖毒,靈氣暫時被封。狐柒本不想管,但他轉念一想,陸逸塵畢竟是玄門的大弟子,如果自己救了他,就相當於讓陸逸塵欠自己一個人情,這樣,以後他做出什麽什麽事,還能拿這個人情求一求陸逸塵。
而且,陸逸塵雖然冷了點,但人還不錯,狐柒思前想後,決定還是救一救。
那術士非常謹慎,得知陸逸塵是半龍後,覺得自己撿了個大便宜。半龍的軀體和純正的龍族相比,雖然不如龍族,但也比一般妖怪的屍體要好得多。
他分別用了九九八十一道封妖符和禁靈符封印陸逸塵,當狐柒趕到時,陸逸塵已經在妖毒和符咒的雙重壓製下,變得極其萎靡。
狐柒用了招調虎離山,將陸逸塵救了出來,本來他是想帶著陸逸塵趕緊離開這個地方的,結果陸逸塵非要回去再把母親遺體帶出來。
陸逸塵一旦認定一個念頭,便變得極其固執,狐柒無奈之下,隻得用自己的妖力簡單把陸逸塵中的妖毒引渡了一下,便和陸逸塵一起去偷陸逸塵母親的遺體了。
那術士也是早已料想到陸逸塵會回來取遺體,早已設下了天羅地網,陸逸塵和狐柒雖然早已有所準備,但還是不可避免的陷入了一場惡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