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布
果不其然。
聽到顧淺淺的話後，趙月夕的心裏雖然很生氣，但她也知道，在這種節骨眼上不能刻意得罪鄭仰成，否則得不償失。
狠狠的瞪了顧淺淺一眼後，她才十分不耐煩的催促道：“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給我手腳利索點！”
“哦，是。”
方才的耳光還令小春記憶猶新，有了趙月夕的催促，小春哪裏還敢耽誤。
連忙按照剛才的想法重新幫趙月夕上了妝。
好在這一次趙月夕十分的配合，而小春的化妝技術也絕不是虛的。
在有限的時間裏，趙月夕的妝容總算是圓滿的完成了。
換好戲服後，趙月夕又對著鏡子照了照，這才滿意的輕哼一聲，跟助理一起出了化妝室。
隻是臨出門時她忽然湊到顧淺淺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顧淺淺，別以為你在《天下》裏麵演戲就有機會脫穎而出，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我是主角，而你，永遠都是配角。”
說完，趙月夕便趾高氣揚的走了。
像她這種人，不管是何時何地何境，就算是錯了，也永遠不願意低頭。
對於她的示威，顧淺淺實在懶得理會。
趙月夕走後，化妝室裏的氣氛頓時緩和不少。
小春見顧淺淺還沒走，連忙三兩步追上來道：“淺淺，剛才真是謝謝你了。”
她的腿上，依舊趴著一般人根本看不到的懶妖小布。
剛才咬完趙月夕後他就重新趴回了小春的腿上，雖然看上起懶洋洋的，可是極其的護主。
顧淺淺淺淺一笑，道：“不用謝，隻是舉手之勞而已，她那麽囂張，的確是有點過分了。不過她是這部劇的女主角，以後要打交道的地方還很多，你凡事小心點應付就是了。”
“嗯，謝謝你。”
顧淺淺再次擺了擺手，隨即離開了片場。
臨去前，她的視線不由自主的又掃向了安靜趴著的小布，而小布，也目光清冷的回瞄向了她。
心念微動，顧淺淺忙腳步匆匆的走了。
之後的日子，因為戲份不多，顧淺淺去片場的次數也很少。
趁著這個空閑，她決定把自己身上那奇奇怪怪的毛病給好好解決掉。
隻是她越想快點解決，那些麻煩便越是層出不窮。
無論是走在大街上還在待著家裏，她總覺得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怪物好像更多了。
盡管他們都在各做各的事情，看起來似乎也與人類沒有絲毫的聯係……可隻要一想到那日懶妖在片場咬趙月夕的那口，顧淺淺就忍不住緊繃神經。
怪物隻要願意，似乎隨時可以傷害人類……
那麽那隻小妖怪咬趙月夕那一口，會不會對趙月夕造成什麽影響呢？
“在想什麽？紅燈都要過去了。”
熟悉的聲音從耳邊響起，沉思的顧淺淺不由驚訝了一瞬。
而後她才反應過來，這是風瑾瑜的聲音。
自從風瑾瑜使用技術，被迫要重新修煉後，就一直呈現出這種狀態。
現在的他，根本無法控製自己出現的時間，隻能潛在顧淺淺的身體裏無意識的修養。
對於風瑾瑜，顧淺淺雖然很震驚，但還是放心的。
他不會害她。
“沒想什麽，就是昨晚沒睡好，有點累而已。對了，你現在怎麽樣了？你這種狀態要持續很久嗎？我要怎樣才能幫你恢複？”
顧淺淺想幫風瑾瑜，不僅僅隻是因為感恩。
因為在她的心裏，風瑾瑜還是她為數不多的唯一的朋友。
感受到顧淺淺語氣裏的著急，風瑾瑜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隻是對於他現在的狀態以及恢複的方法，他自己也不是很了解，所以盡管他很誠懇的回答了顧淺淺的所有問題，但顧淺淺的心裏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風瑾瑜也很無奈。
望著被自己無辜扯進這奇異世界的顧淺淺，他真的覺得很抱歉。
沒想到顧淺淺的思維卻跳躍的跑到了另一處。
“對了，我還有個問題想谘詢你。”隻見顧淺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自己心底的另一個疑惑問了出來：“如果妖怪不小心傷害了普通的人類，這對被傷害的人類會有說明影響嗎？”
“怎麽，你被妖怪傷了？”
風瑾瑜聞言，頓時愣了一下，隨即關心問道。
顧淺淺忙搖了搖頭，隨後才把在化妝室裏看到的一切通通告訴了風瑾瑜。
雖然趙月夕身上的傷口看不見，可是她的疼痛卻是真實的，這對可以看見妖怪的顧淺淺而言，不得不疑惑跟防備。
如果最溫馴的懶妖都可以傷人，那其他的妖怪呢？
如果他們想傷害人類的話，為什麽卻一直遲遲沒有動手？
風瑾瑜身為妖怪，卻一直廝混在人類中間，很快，他便弄明白了顧淺淺想問的究竟是什麽意思。
沒有任何思索，風瑾瑜便解釋道：“還記得我告訴過你的關於玄門的事情嗎？其實除了掌管妖怪與人類之間的和平以外，對於作惡的妖怪，玄門還負有滅殺的義務。所以如果有妖怪傷害了人類的話，玄門一定會立即第一時間出現。所以為了自保，一般的妖怪都不會傷害人類。”
“可是……”
說到這裏，風瑾瑜忽然頓了一下，而後才繼續道：“可是如果有怪物被逼到了絕路，變得無路可走時，可能就算有玄門之人的滅殺威脅，他也是不懼傷害任何人的。”
換言之，妖怪會傷害人類，但情況非常之少。
顧淺淺聽得似懂非懂，還想開口再繼續問點什麽的時候，卻發現風瑾瑜的身影又在慢慢的變淡消失了。
顯然，時間已經到了。
顧淺淺隻好把自己想問的問題都吞回肚裏，看著風瑾瑜一點點消失在了自己麵前。
一陣蕭瑟的冷風拂過，顧淺淺不免覺得有些落寞。
她忍不住輕歎一聲，隨即繼續往家中走去。
現在的她還一點都不出名，就算不化妝不裝扮走在大街上，也沒有什麽人認識。
匆匆趕回家的時候，小白正躺在沙發上吃零食。
顧淺淺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埋怨道：“你就這麽賴在我的家裏白吃白喝真的好嗎？”
那些買零食的錢，可都是她辛苦從房租裏省下來的。
小白卻炸毛的立刻就彈坐了起來，一臉委屈的喊道：“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好！你現在剛接觸這個世界，心態還不穩定，萬一遇到什麽事情沒有我在，你豈不是要慌？”
“這麽說我還要感謝你了？”
顧淺淺忍不住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雖然她有些不爽，但她也明白，這隻白毛小怪說的沒錯，雖然他很膽小，看上去也沒有什麽武力值，可是關鍵時刻還是有一點用處的。
而且當初遇到危險的時候，他也沒有將自己棄之不顧。
算了，她就當自己發善心，多養了一隻別人看不見的寵物吧……
就這樣，小白愉快的在顧淺淺這裏生活了下來。
正式接拍《天下》以後，劇組已經提前預支了一部分片酬，除開房租跟日常開銷，顧淺淺現在勉強還有一點點閑錢。
她現在唯一期待的，就是跟陸逸塵約定好的，拜訪玄門的事。
專門保護人類的玄門嗎？
真是光想想就令人覺得好好奇……
明明這樣的存在，隻應該存在於小說跟電視劇裏才對……
隻是沒想到，顧淺淺期盼上玄門的日子還沒有等來，與玄門有關的人倒是先來找她了。
這一日，顧淺淺正在家裏保持體形練習瑜伽，“叮鈴叮鈴”門外的門鈴就被人按得連續作響。
一旁看電視吃零食的小白為了掙表現，正想蹦蹦跳跳的跑去開門，沒曾想卻被顧淺淺給製止了。
“行了，你好好待著吃你的薯條吧。我這裏能找來的隻有可能是人類，你要是開門人家什麽都看不見還不得被你給嚇死。”
顧淺淺一邊起身一邊沒好氣的說道。
“哦。”
小白頓時有些委屈。
不過他還是把位置給顧淺淺讓了出來。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後，顧淺淺便套上拖鞋一邊回答“來了”，一邊幾步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令人萬萬沒想到的是，站在門外的居然是小春。
“小春？你是怎麽知道我住在這裏的？”
驚訝過後，顧淺淺不解的問題。
她順勢側開了身子，把小春讓進了屋。
小春看起來有些著急。
當顧淺淺關上大門以後，小春忽然“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淺淺，你能幫幫幫我嗎？”
“呀，小春，你這是做什麽呀？”
顧淺淺被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將小春扶了起來，有些懵逼問道：“有什麽事情你先好好說，你這樣一來就跪著求我，可把我弄糊塗了……”
“是，是，求求你，幫幫我，幫幫小布。”
小春卻依然很激動，抓著顧淺淺的手不放，眼淚跟斷線的珠子一樣說滾落就滾落了出來。
顧淺淺卻聽得更糊塗了。
“小布？是你養的寵物嗎？”
“不，小布不是寵物，他是我的朋友！”
似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心急，小春這才想起來解釋道：“就是那天在化妝室，一直趴在我腿上的怪物，你看見過的！”
“我看見過的？”
顧淺淺震驚，意識到事情已經嚴重超綱時便忍不住先要拒絕。
隻是她話還沒有出口，小春就焦急道：“淺淺，我知道你能看見，我來這裏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希望你可以幫幫我而已。我的小布走丟了，我找了好久好久都沒有找到他。在這裏，我隻認識你一個可以看到怪物的人，我求求你，你幫幫我好不好？”
說著，小春又想要再跪下去。
這一動作嚇得顧淺淺連忙拽住了她。
“小春你先不要著急啊，有什麽事情慢慢說，如果能幫的我一定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