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敵人再現
「前情提要」
比武大會之前，木易連在囑咐木易茗一些事情，木易麟走了過來，木易茗的眼中浮出一絲殺意，但是立刻消失了。
木易茗第二次見到麵具人，麵具人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那一刻，木易茗仿佛想起來更小的時候的事情，拚命地回想，卻無法想出完整的片段，隻知道，麵具人散發出了熟悉的氣息。
「正文」
清早，木易連送木易寧和木易茗下山。
木易連牽著木易茗的手，再次囑咐道，“不要和小叔置氣，你一遇到小叔就容易衝動，要學會冷靜。”
木易茗早就聽得不耐煩了，連連說道，“知道了知道了。對了，大哥，你有師父的消息麽？”
“嗯？怎麽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嗯……很久沒見到師父了，有點想他，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
“你師父肯定很好啦！多想想你自己吧，記得按時吃藥。”
“噢……”
木易連察覺出茗的情緒變化，擔心地問，“怎麽了茗兒？發生什麽事了嗎？”
木易茗搖了搖頭，“我沒事，大哥。對了，大哥，你說我為什麽要習武呢？以前覺得練好武功才是個有用之人，但是練好武功後，卻總是在傷害別人，有那麽多人因為我死去。”
“等你再大一點，就會明白了。”
“你們就喜歡說等我長大了就明白了，”木易茗不滿地嘟起嘴吧，“但是我現在還沒有明白。”
“你已經開始明白了啊，當你有勇氣，可以坦然地談論你曾經殺過的人、曾經做過的錯事，而不是埋在心裏，任那些噩夢折磨自己。你在長大，你知道嗎，茗兒？”
北固山下路邊，馬夫已經套好馬車，晨軒牽著一匹黑馬在一旁等候。要上車了，木易茗卻像感覺到什麽似的，不安分地朝西麵的樹林望了一眼。
“茗兒，上車。”
木易茗沒有理會木易連，突然朝西麵的樹林跑去。木易寧立刻施展輕功，跟了上去。茗一頭紮進樹林，寧緊隨其後，木易連待在馬車旁，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心急如焚，卻不得不感歎，茗兒瞬移之術雖然還沒有煉成，但是自己要追上她的確有些吃力。很快，木易寧就出來了，解釋道，“二哥在裏麵。”
樹林裏，木易麟見寧離開了，便走向木易茗，“茗兒。”
“爹。”
“突然想見你了，回來看看。”木易麟說著，手伸過去，想摸摸茗的頭發，茗本能的一躲，木易麟一愣，苦笑了一下，“還在怪爹，是不是？”
茗搖了搖頭，不說話。
“發生了那種事，爹能理解你心存芥蒂，隻是茗兒，不管你是怎樣看爹的，變強才是生存之道。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
“夠了！”茗打斷木易麟的講話，聲音變得哽咽，“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這些話，不想聽，不想聽。”
木易麟沒有回答，轉身準備離開，“好好加油吧！”
木易茗看著木易麟離去的背影，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大喊，“不要走，就算……就算殺了茗兒，也不要走。”說著，眼裏有了淚光。
木易麟沒有回身，大步向遠處走去。
“爹爹！爹爹！”茗跑著追了上去，猛地被腳下的樹枝絆倒在地，花著臉趴在地上，手向前伸著，哭著大喊，“爹爹！爹爹！”
木易麟不顧茗的哭聲，消失在視線裏，滿是皺紋的眼角卻劃過一滴淚，“傻孩子。”
茗趴在地上放聲大哭，看著木易麟消失的地方，委屈的淚水滴到草地上，緩了好一會兒，才爬起來，眼裏露出難以置信的目光，喃喃說道，“我記起來了。”
樹林外，木易寧問木易連，“茗兒和二哥的關係怎麽樣？”
“挺不錯的，爹很寵茗兒，茗兒也很愛爹。”
“那就是有一些事情發生了，你必須要查清楚。茗兒剛剛看向她爹的眼神，是餓狼看見獵物的眼神。”
四人剛走了不久，木易連接到手下的報告，北固河河水中檢出了劇毒，已經派人在河兩岸監視，禁止人們取水。木易連狠狠地皺著眉頭，北固河是流經北固山的唯一一條河流，全山莊的人和山下的人家還有暗部總部都是吃這條河的水的，麵具人這一招夠狠。立刻吩咐暗部青色伍分析毒物，配置解藥。
時間一點點流逝，連在理事房來回踱步，終於，莫言來了，“大哥，結果出來了。”
“說。”
“是重海派研製的劇毒，多種菌類混合在一起做成的毒藥，無色無味，中毒的人不會有不適反應，但是若曝露於陽光下，毒性就會發作，全身發軟無力，體內水分瞬間蒸發，最終，成為一具幹屍。”
“這麽可怕的毒藥，是重海派之前研製的那個嗎？”
“是，解藥已經做出來了，隻是……”
“怎麽？”
“我們在不同的動物身上做了實驗，有的死了，有的活著……”
木易連深吸了一口氣，不是對所有的動物都有效，下一步就要在人的身上嚐試了，一旦失敗，失去的就是生命。該讓誰去做試驗品？
又有手下來報，山下發現了一具幹屍，是尋常百姓的。還是有人中毒了，木易連下令，加派人手看管北固河，所有與水有接觸的人不準出屋！
“有沒有別的辦法判斷一個人是否中毒？”連問道。
莫言搖了搖頭，“沒有，並且一旦處在陽光下，毒性會發作得非常快。即使隻有身體的一部分曝露於陽光下，全身的水分也會立刻消失。”
紫夜急急地跑了進來，“莊主，二少爺要試毒！”
兩人一驚，趕快衝了出去，來到密室，弓夜正在惜月背後死死地抓著他的手臂，令惜月動彈不得，惜月無語地命令道，“弓夜，我都說過了我沒有要試毒，你放開我。”
“不行，少爺沒說，但是肯定是這樣想的，在有人試毒之前，禁止少爺接觸毒藥。”弓夜說得理直氣壯，他了解自己的主子，總是把最危險的東西攬到自己身邊。
木易連進來，“弓夜，放開他吧。”相信在自己麵前，惜月不敢做出傷害自己之事。
弓夜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放開了，惜月委屈至極，有些無奈地向木易連建議，“牢房裏有幾個死囚犯。”這是唯一可以用的決定了，盡管即使是死囚，惜月也不願意他們成為一個試驗的犧牲品。
木易連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輕輕點了點頭。
“公子！”弓夜突然一聲驚呼。眾人轉頭，莫言已經喝下桌上放著的毒藥——北固河河水。
“風兒！”木易連兩步衝上前，奪下莫言手中的小瓶子，但是瓶中已空，連又急又氣。莫言微微一笑，說道，“現在隻有我能試解藥了。”
連落寞地向紫夜示意了一下，紫夜拿過桌上放的剛研製出來的解藥，莫言接過去，仰頭喝下，緩緩走到門邊，周圍寂靜得很，每個人心中都很不是滋味，青色伍的人通過這段時間和莫言的接觸，已經接受了這個鬼靈精怪的公子，惜月心中也早已把莫言當成了親兄弟。莫言閉上眼睛，正要踏出去，被人拉住了，“風，不要。先用囚犯們做試驗吧。”惜月。
莫言搖了搖頭，“惜月，你知道麽？其實我很嫉妒你的，因為你被長輩們疼愛，有一個時時刻刻保護著你的大哥，真的很幸福。”
“風……”
莫言笑笑，輕輕掙開惜月，走了出去。
風吹動了發梢，衣擺微微顫動，灰色的院子裏，少年靜靜地立著，平和溫順，閉著眼睛，似是在享受風的輕撫。片刻的功夫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突然，少年轉頭，調皮的一笑，“我果真命大。”
屋內，弓夜最先歡呼了起來，繼而，大家開心得跑出去，圍住莫言，把他拋起來，又接住，興奮之情難以言表。惜月看著眼前這一幕，露出了久違了發自內心的笑容。連向紫夜吩咐了一句，悄悄離開了，慶祝的事讓屬下和孩子們好好享受吧，他要操心的事太多，哪怕是短暫的放鬆，都不適合他。
某處，麵具人迎風而立，旁邊站著一紫衣女子，一隻信鴿飛來，天女伸出手臂接住它，取下鴿子腳上的紙卷，打開來看，然後交給麵具人。
“主上，暗部發現了投入河中的七彩毒，並已研製出解藥。”
麵具人接過紙卷，問了另一個問題，“天女，我重新出山的時候，一聲令下，就要不少人應召前來，自願追隨了我，隻有兩個人，是我親自去找的他們。”
“屬下自知能力有限，不配跟隨在主上身邊。”
“你知道你和血劍的區別在哪裏麽？”
“屬下愚昧。”
“血劍在我麵前從不自稱‘屬下’。”
“這個人不把主上放在眼裏，高傲的很，主上寬宏大量，才容忍他至今。”
麵具人輕笑，沒有回答，低頭看紙卷，紙卷上是奇奇怪怪的符號構成的圖案，麵具人不懂其意，“你說木易連製出了解藥？”
“是。這張紙上寫的是我和天昊之間的暗語。從上麵的意思來看，是公子親自試的解藥，現在解藥已經放入河水中。”
“真的？”麵具人重新卷好紙條，還給天女。
“是，天昊在暗部一隊，負責保護龍瑞山莊，這種事不會有錯。”
“哈哈哈哈——”麵具人聽罷大笑起來，“木易連啊木易連，你防得再滴水不漏，也有你考慮不到的事情。”
“屬下不明白。”
“風兒自己都不知道，他從出生起，每日就被泡在百種草藥製成的藥水中，持續了整整三百天，已經擁有了百毒不侵的身體。用他試解藥，不是很可笑嗎？”
“主上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