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每個人都知道善良是什麽,那就沒有善良了嗎?好像不是這麽解釋。善與惡是相對的,如果定義了善,那自然也就相當於知道了惡的概念。善與惡,美與醜,真與假,難與易,高與下,都是相互相生的。當然,在小短看來,他們也都可以相互進化,繼而相互轉變,那真是一個難以悟透的命題了。
已經到了深夜,在小短冥思苦想每日金句的時候,中心城正分泌著他黑色的孤獨。他偌大的軀體內,多少故事在上演,多少善惡在糾纏。燈火通明的街道上,窗明幾淨的房間裏,霓虹閃爍的酒店內,人間如斯。
在主幹道上,有一黑一白兩輛寶馬車正一前一後的行駛著。兩輛車風塵仆仆,正是從新栓市趕來。一路上走高速,車頭上蒙了不少灰塵。
前麵的寶馬車是黑色的,雖然已是黑夜,司機還是帶著墨鏡,後座上坐著兩個人,霸下和白皮。
霸下也戴著墨鏡,穿著黑衣服,給人很神秘的感覺,正坐在那裏閉目養神,幾個小時的車程,他感到有些乏了。坐在他旁邊的白皮,用一隻眼瞧著外麵繁華的中心城,他曾經來過這個城市,但終究覺得這裏不適合自己,黯然離開了,現在重返故地,心中不免唏噓。
“幫主,直接去找三幫主,還是找個地方吃點飯?”白皮看到一個火鍋店,玻璃窗內有熱氣騰騰的人們和熱氣騰騰的火鍋,他小聲問霸下。
霸下睜開了眼,向車窗外瞧了瞧,問道,“這是到哪了?”
白皮確認了下,回道,“剛過終南山立交橋。”
“哦。”霸下輕輕拍了拍腦門,他也有段時間沒來中心城了,窗外的夜色,好像告訴他這座城市對他隱瞞了不少秘密。
“幾點了?”霸下又問。
白皮抬腕看了看手表,答道,“快十二點了。”
“直接去別墅吧,三哥這個點正精神著呢。”霸下吩咐,然後又把頭仰倒在後座上,眯起眼睛來。
白皮拍了拍前麵司機的肩頭,“去別墅。”司機欣然答應。
後麵的白色寶馬車緊跟著前車,保持兩個車身的距離,裏麵除了司機坐著三個人,亮哥,東哥,還有東嫂。
亮哥攀著東哥的肩膀坐在後座,東嫂坐在副駕。亮哥向前看著黑寶馬,笑著說,“不知道幫主會不會停下來吃點東西啊,我都餓了,阿東,你餓不餓?”
東哥看著外麵花花綠綠的世界,頓時感覺自己也餓了,“怎麽不餓呀,肚子都咕咕叫了,下午在路上吃的那點東西,早就消化完了。幫主不吃,要不咱們停下來吃點,剛才不是路過一個火鍋店嗎?這個時候吃火鍋,多帶勁啊!”東哥說著,都忍不住要流口水了。
亮哥說,“哎呀,兄弟,幫主不吃,咱們能吃
嗎?可不行,必須跟著幫主吃才行啊。看著架勢,估計是直奔目的地了。等幫主談完事,咱兄弟再出來吃頓火鍋,怎麽樣?我知道有家店,上腦特別好吃,每次來中心城我都去吃!”
“好啊好啊!”東嫂回過頭來說,“我也最愛吃上腦了,還有毛肚,毛肚我也愛吃。”
東哥笑道,“你不是最愛吃蝦滑嗎?”
東嫂撅著嘴說,“哎呀,別說了,我肚子都快餓不行了,蝦滑,毛肚,還有上腦,哎呀,好想現在就吃啊。”
東哥說,“要說火鍋,我覺得還是黃喉好吃。”
亮哥對黃喉頗不以為然,“黃喉有什麽好吃的,還得是上腦好吃。”
“黃喉到底是哪個部位?脖子上的氣管嗎?”東嫂吃過一次黃喉,有些疑問。
東哥道,“當然不是氣管啦,是心管!學名叫主動脈弓,是大動脈血管,血管壁厚,有嚼頭。不過相比豬黃喉,我更喜歡牛黃喉,那個要比豬黃喉脆很多。”
“想不到阿東你還是個吃家啊!”亮哥摸了摸自己的眉,雖然他沒有眉毛,卻喜歡用手去眉角摸幾下,或許眉毛就是這樣被他摸沒的。
“吃家算不上,頂多算個吃貨。烤豬眼你吃過嗎?”
“咦!太嚇人了!”東嫂扭回頭去,像是非常害怕烤豬眼的樣子。
亮哥看了東哥一眼,又往前悄悄黑寶馬,“阿東,你說白皮這個人怎麽樣?”
東哥想了想,“不好說,挺個性的對吧?原先在幫裏混,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又跑了,去給一個村霸當副手,難道幫裏容不下他嗎?現在可好,又回來了,還直接找到幫主了,不知道這小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亮哥點點頭,“看樣子幫主對他的話還挺看重啊。好像是和掃帚俠有關的。”
東哥點燃一支煙,遞給亮哥一支,“掃帚俠?不是被你打到辛栓河裏去了嗎?肯定死翹翹啦!那咱們還跑來中心城幹什麽?”
“我也在想這事呢,想不太通。”
東哥壓低聲音說,“哼,本來應該你坐在前麵那車上嘛!怎麽讓那小子坐啦?我說亮哥,這小子以後咱們還得防著點呢。”聲音小的隻有他和亮哥能聽見。
“兄弟明白。”亮哥和他碰了一下拳頭。
兩輛車一路沿著主幹道向前行駛,過了好幾座立交橋,直接往梅鶴庵的方向奔去。三幫主的別墅就在離梅鶴庵不遠的一座小山上。在經過“新世界大酒店”後,黑色寶馬車拐下了主幹道,再過兩個紅綠燈,然後右轉,一直走,就差不多快到了。
在過一個紅綠燈的時候,黑色寶馬車先過去,而白寶馬慢了半拍,被紅燈攔住。寶馬車想要強行轉到非機動車道上,追上前麵的車,可不巧的是,正好和一個騎自行
車的人發生了剮蹭。
“什麽情況!”東哥有些生氣,“怎麽還有人碰瓷兒?停車!”在他看來,見到東哥不躲著走就不錯了,竟然還敢碰瓷,簡直是不把這個路霸放在眼裏,他忘了這是在中心城,而不是在大柳縣。
司機把車刹住。亮哥摟著東哥的脖子說,“阿東,算了吧,就一個破騎自行車的,咱們還得趕路呢。”
東哥已經開始拉車門了,“你稍微一等,我很快的,非得教訓教訓這個臭騎自行車的!簡直沒長眼睛!”說著他下了車。
前麵那輛車上,霸下朝後看了看,“怎麽了?”
白皮說,“好像是剮蹭了,東哥下車了。咱們要不要等等他們?”
霸下擺擺手說,“算啦,阿東就那破脾氣,不等了,咱們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