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四章世俗多求麟兒報
阿紮西在喝完酒之後,將酒杯丟在地上,豪放的唱了起來,這是用的土人語調,李大牛倒是一句沒有聽清楚,隻是覺得有一種悲壯的氣息,他隻好應著歌聲打拍子。
等到阿紮西唱完之後,李大牛才看著阿紮西,對著阿紮西說:“今日就此別過,日後有緣再見。”
阿紮西點點頭,然後將門打開,目送著李大牛離開。
從這裏回到主道,李大牛心中思緒起伏,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比起阿紮西來,他不像是一個大丈夫,而是一個陰險的小人,若是自己知道有人和自己作對的話,一定會想辦法除去。
如是自己和紮木赫換位的話,自己一定會毫不留情的殺了紮木赫,以絕後患。而紮木赫卻放過了自己,這一份大度自己是學不來的。
李大牛想到紮木赫會死,心中反而有些自責了,自己真的有必要這樣嗎?過了一會兒,李大牛心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自己必須這樣,因為敵我是不兩立的,紮木赫既然選擇了這個道路,那麽自己作為虞人,自能無所不用其極。
這樣想著,沒有想到突然有聲音說:“這不是李姑爺嗎?怎麽有興趣在路上閑逛,不陪你那如花似玉的美嬌娘。”
抬頭一看,原來是餘一元和幾個公子穿著軍衣正在巡邏,李大牛還沒有說什麽,一個公子說:“餘公子,有些人就是中看不中用,銀樣鑞槍頭,現在是有心無力,隻能在外麵閑逛。”
李大牛聽到這話,微微一笑的說:“看來這位少爺倒是頗懂此道。”
聽到這話,這位少爺臉一紅,沒有敢在多說什麽。
餘一元看了看天色,然後說:“如今要到正午了,不知道李姑爺是否給哥幾個麵子,前去裏麵喝幾杯。”
李大牛深深的行禮,臉帶嘲笑的說:“餘少爺何必多問呢?難道小生還能拒絕嗎?”
餘一元沒有多說什麽,對著李大牛使出一個請的手勢,他也進入到裏麵,小二連忙將幾位迎上了二樓,原本在二樓小酌的客人見到這個情況,也匆匆結賬下去了。
“餘少爺真是好大麵子,這些客人見到你就嚇跑了。”李大牛譏笑著說,餘一元倒是無所謂的坐下來說:“人長著一雙眼睛是用來看事的,有些人很聰明,見事情不對就離開,但是有些人很傻,見到事情還愣愣的站在那裏,這樣是會吃苦頭的,李姑爺,你說是不是。”
李大牛說是,並且告訴餘一元,有些事情自己不願麵對,想要避開,但是事情總是毫不留情的來了。
餘一元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也沒有敬誰,自己喝下後冷冷的看著他說:“躲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隻有麵對才是。不說這些了,李姑爺如今在豐城可是出盡了風頭,這豐城著名的美人你就娶了兩位,似乎做事有一些不地道了。”
李大牛說這個是月老做媒,自己也沒有辦法,若是餘一元有辦法的話,那麽就請告訴自己。
“這個法子倒是簡單,將李姑爺那巧舌割去,讓李姑爺無法蒙騙女子,將李姑爺的雙眼挖去,讓李姑爺看不見美醜,在將耳朵刺穿,讓李姑爺聽不到聲音,最後斬斷李姑爺的四肢,讓月老無處可栓紅線,李姑爺你說這是不是一個好法子。”
餘一元神情不善的看著李大牛,李大牛聽到這話,笑著說:“這個倒是一個好辦法,不過想到用這個方法的人似乎太無能,隻能和一個殘疾人論高下,真是太可悲了,餘少爺你說是不是。”
李大牛沒有等餘一元回答,繼續說:“要是我的話,一定先鍛煉自己的本事,對方巧舌如簧,那麽我也巧舌如簧,對方強什麽,我就比對方更強,這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餘少爺你說是不是。”
餘一元被李大牛反駁的臉一紅,然後對著他說:“李姑爺倒是說的好,偏偏這世間女子有眼不識金鑲玉,這又有什麽辦法呢?”
“既然如此有眼無珠,那麽還理會這種女子幹什麽呢?難道餘少爺就喜歡這種女子嗎?”
李大牛這一反問讓餘一元不知道如何反駁才是,過了一會兒才大叫說:“小二,怎麽還不上菜,是否輕視本少爺。”
餘一元說完,然後再次說;“李姑爺,讓你久等了,切莫見怪。”
李大牛說無事,知道餘一元這種世家公子放不下麵子對付他,隻是想要在口頭上找自己麻煩。
不過餘一元這嘴皮子功夫還是差一點火候,對付自己還是難了一點,李大牛繼續坐在那裏,等待餘一元下一次攻擊。
至於跟隨餘一元的公子哥,在沒有餘一元的指示下,不敢多說什麽。過了一會兒,餘一元對著他說:“李姑爺,我聽說前天李姑爺出了事情,還是蘇姑娘仗著自己是襄國公的孫女才解決的,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那麽小生真是佩服,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李大牛說有這件事,而且自己也很感激蘇婉清的救命之恩,自己能夠蘇婉清的垂青是自己的榮幸,蘇婉清這樣的女子既能上的廳堂,下的廚房,自己能娶到,真是八輩子燒高香了。
李大牛極力讚歎蘇婉清的好,然後最後歸結蘇婉清已經是妻子了,這夫妻一體,蘇婉清能解決的事情,自己也能解決,蘇婉清出麵就相當於自己出麵。
至於借助襄國公威名的事情,李大牛倒是反為餘一元現在的用度都是自己賺來的嗎?
餘一元這種勳臣之後根本沒有資格在這件事指責自己,大家都是承蒙父母蔭蔽,有誰比誰高貴嗎?
餘一元準備說什麽的時候,李大牛源源不絕的說著,不給餘一元開口的機會,他這一番話倒是越扯越遠,從分封扯到曆朝曆代的往事。
跟周霖鈴相處久了,李大牛對一些稗官野史的也知道不少,和說書的一樣,滔滔不絕。
等到飯菜上來之後,李大牛開始吃飯,見他吃飯,餘一元也不能失禮的說話,看著他吃相不雅,幾次想要出言相譏諷,不過想到食不言,於是隻能將這個念頭給壓下去了。
等到吃飽之後,李大牛抹了一下嘴巴,站起身來恭敬的行禮說:“多謝招待,小生有事情,就不多奉陪了,諸位請便。”
說完,李大牛快步離開這裏,在下樓的時候,他聽到餘一元大罵他無禮,他隻是一笑,自己可不是世子子弟,自己就是一個農民,這些繁文縟節可是不用太在乎。
而且李大牛不認為自己彬彬有禮,這群人就不會罵自己了,反正都不是朋友了,自己何必那麽處處守禮呢?離開這裏,他倒是覺得十分愜意,自己又得到一份不錯的午飯,又讓自己敵人受氣,這難道不應該開心嗎?
回到瀟湘樓,蘇婉清見到李大牛,仔細打量一番,然後說:“大笨牛,你自己拿帕子擦嘴,現在嘴角還有油,這一次又是哪個狐朋狗友請你吃飯了。”
李大牛將今天早上的事情說了出來,蘇婉清聽後,冷笑的說:“紮木赫的狐狸尾巴終於漏出來了,不過不礙事,他這麽自大就好。他其實殺了大笨牛你也沒有什麽用,你又沒有什麽職務在身,朝廷又不會重用你。要是你是大司衡手下的得力幹將的話,你認為紮木赫會讓你回來見我們嗎?”
李大牛心想也對,紮木赫不殺自己,因為自己對紮木赫的確沒有什麽威脅,自己現在就算娶了蘇婉清,也參與不到這麽大的軍事之中,自己就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卒子,紮木赫殺了沒有什麽用。
蘇婉清然後再說:“餘一元這人還是早些時日除去比較好,他可不是什麽良善之輩,不過現在我已經和你這個大笨牛定親了,想要離間他兄弟有有些難,不過馬上要有戰爭了,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蘇婉清說到這裏就不說什麽了,周霖鈴搖頭說:“婉清,你一個姑娘家,怎麽整天想這些,這得饒人處且饒人,不要動不動就要人命。相公和餘一元又不是什麽深仇大恨,不共戴天。”
蘇婉清笑著說:“好霖玲,我知道了,我隻是想著給餘一元一個教訓,你也不想看到大笨牛有什麽損失吧。”
“婉清,相公都叫你婉清了,你是不是也應該叫他相公才是,這大笨牛的稱呼,太過親密了,我有一點吃醋了哦。”
蘇婉清握著周霖鈴的手說:“霖玲,你就吃醋吧,反正我就要叫他大笨牛,反正他就是大笨牛。霖玲你不覺得這個稱呼很恰當嗎?”
周霖鈴一笑,然後說:“這樣雖然很好,但是別人聽到會笑話相公,婉清,你已經和相公訂婚了,叫相公有什麽為難的呢?”
蘇婉清沒有回答,而是想了想繼續說:“餘一元怎麽死,我們還是要準備好,免得到時候惹禍上身,大笨牛,你有什麽想法沒有,要不我們讓曾榮貴暗中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