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古吹台上鳳凰引
黃鍾聽到他的話,再次長歎一聲說“這人就算死了,也不會就此消失的無影無蹤,李兄弟,若真是按照你說的那樣,人死如燈滅的話,那這人活一世豈不是沒有意義,錯誤並不會因為人死而消失。”他點頭說是,但是這件事的話,自己並沒有做錯,若是黃鍾想為張宏討一個公道的話,自己可以辯論到底。這公道不在張宏那邊,雖然李秀才先和徐家小娘子好上了,但是這結婚之後,雙方就已經離開了,至於張宏殺人,那的確沒有什麽問題,做的沒錯,死的也對。
黃鍾聽著他這麽說,無奈的搖頭說“張宏和我交往三年,也算我的一個朋友,關於他遭遇我很同情,但是這公道豈是那麽容易討回的,他栽在李兄手中,那是他倒黴了,流年不濟,怪不得他人。我並沒有要和李兄作對的心,李兄不用唇槍舌劍,這麽想攻擊我。”
他聽到這話,以茶代酒,敬了黃鍾一杯酒,然後對著黃鍾說“有些事情如鯁在喉,不吐不快,若有得罪,還請黃兄見諒。”黃鍾將這一杯酒喝下之後,無奈的說“蟬翼為重,千鈞為輕,黃鍾棄毀,瓦釜雷鳴。世道如此,誰又能做什麽呢?隻有高歌滄浪,隨波逐流而已。”
說完,黃鍾拿著筷子擊碗而歌“蟬翼為重兮千鈞為輕,黃鍾棄毀兮瓦釜雷鳴,饞人高張兮賢士無名。籲嗟默默兮,誰知吾之廉貞?”他聽到這歌聲,心想這倒黴了,又遇到了周山這種隱士了,周山也高興的扣桌而和,唱著說“數有所不逮,神於所不通,用君之心,行君之意。”
兩人唱和一番,引起四周的人矚目,周山看了他一眼,他無奈的站起身,對著四周寥寥無幾的客人說“幾位相公,今日我們包下這裏了,還請諸位暫且離去。”說著,他接過周山遞給自己的錢袋,從裏麵拿出一粒粒珍珠,放在了那些客人的桌子上,那些客人收下珠子,不由笑著離開了。他也拿出一錠銀子,將銀子交給掌櫃,對著掌櫃說“掌櫃打烊吧。”掌櫃用牙齒試了一下銀子,然後稱了一下,笑著說“三位爺輕慢雅,慢雅。”
他回到桌位上,黃鍾對著他說“李兄弟,最後讓你生氣一下,為什麽你最後不救張宏呢?”他說自己怎麽救,張宏都要說刺殺知縣了,自己還能怎麽搭救,若是沒有這話,自己倒是會為張宏支招,張宏反正都已經是廢人了,自己還又害怕什麽。黃鍾聽完,不在多說什麽。
“小生一直不明白,這有隱於山,有隱於市,有隱於朝的,就是沒有隱於軍之中的,黃兄談吐不凡,為什麽要在軍中做事呢?不如嘯聚煙霞,豈不是人生的一件快事。”周山恭敬的說著,黃鍾謙虛的說自己沒有才能,若是真的有才能,早就顯現出來,出人頭地了,自己愚笨,隻是軍中沒有幾個讀過書的人,因此才會傳出這賢名來。
他一笑,說黃鍾不出名隻是因為黃鍾不願意顯示,或者是沒有人給黃鍾這個機會,若是黃鍾能遇到好的機會,一定能夠顯示出自己的本事,不會就此埋沒。黃鍾一笑,對著他說“那麽李兄你看我有什麽能力呢?”他搖搖頭說自己不知道,隻是心裏有這麽一個感覺。黃鍾喝了一口酒,然後笑著說“我這人最大的本事就是告太平,若是我能見到聖人,我就隻會說太平,天下太平,這就是我唯一的本事了。”
周山聽後,笑的手舞足蹈,狀態有一些瘋癲了,他看著桌子上的酒,這周山已經喝了一壺了,差不多半醉了,他不由暗自歎氣,自己今天又有麻煩了。黃鍾笑著詢問周山在笑什麽,周山對著黃鍾說“這可是不得了得本事,這滿朝文武都礙於聖人英明神武,都不敢告太平,沒有想到黃兄果然不同凡響,你是虞朝第一個能夠告太平的臣子。”周山說完,就舉杯敬酒三杯,黃鍾也豪爽的喝下去。
兩人連續喝了一斤酒,都臉紅了起來,周山說著痛快,醉眼迷蒙的看著他說“可惜妹夫這個懼內的家夥,既然連酒都不敢喝,否則也算一位名士。不過現在不行,哪有不喝酒畏懼妻子的名士,黃兄你說是不是,對了,還不知道黃兄台甫?”黃鍾一笑,說自己的字就是瓦釜,這個字是自己的老師取的。
他讚賞黃鍾的老師也是一位奇人,普通人怎麽會為自己的弟子取這麽一個字。黃鍾點點頭,說自己師尊的確是經天緯地,學通古今,自己所學不過其萬一,已經受用無窮了。周山和他都知道這是誇大之辭,不過黃鍾既然會這麽說,想必這位師尊的能力的確非同凡響。
周山和黃鍾兩人都聊到了中午,兩人都喝的差不多了,走路都走不穩,他隻好讓掌櫃煮了兩碗醒酒湯,這周山不回去倒是沒有什麽問題,但是黃鍾現在還是一個兵,就算喝的再醉也要回去了,若是下午還不回去,被人舉報上去,那麽按照軍法的話,黃鍾輕可以插耳遊街,重的話,就可以送掉自己的性命了。
在普通時候,自然不怎麽重視,現在軍民混雜,而且外邊也在傳聞著軍紀不好的消息,大司衡真愁著找人殺一儆百,樹立典型,他可不願意好端端的讓黃鍾喪命,隻要黃鍾今天下午沒有什麽任務,醉在軍營之中也沒有什麽事情,虞朝軍紀雖然嚴厲,但是也留有餘地,沒有將士兵往死路上逼。
他等著黃鍾稍微清醒一點,然後撫著黃鍾到了街上,這酒館離黃鍾所在的府邸不遠,他倒是很輕鬆的將黃鍾送回到府邸,那仆人見到黃鍾身上的鎧甲,連忙引上來攙扶,他對著仆人說好好照看黃鍾,自己還有一些事情就離開了這裏。回到酒館之中,掌櫃正在撫著周山,免得周山從椅子上滑到摔下來。
掌櫃對著他說“這位相公看來是走不動了,麻煩相公你去找來一輛車,用馬車比較方便一點。”他說不用了,這馬車現在是真的難找,很多馬匹都已經被朝廷征調去了,雖然這些馬不能當做戰馬,但是可以當借來代步,傳遞消息,這豐城這麽大。從最南的南門策馬到最北邊的大司衡的行轅差不多要六刻鍾,這麽遠的距離,自然要用馬匹來傳遞消息,甚至有的放在環城道上,方便士兵騎著救援。
他背起周山無,無奈的對著周山說“大舅子,大舅子,希望霖玲和郡主不會知道你喝的這麽醉,若是你真的被他們發現了,倒黴的可不止你一個人,霖玲都要責怪我,為什麽不阻止你。”他一邊說著,一邊背著周山前進,他倒是覺得不累,周山比較輕,不過百二十左右,這個重量對他來說真的不算什麽。
將周山背了一段路,他倒是感覺到熱起來了,他將棉衣脫下,披在周山的身上,然後繼續背著周山前進,這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周山要吐的時候,他就放下,讓周山去吐,等周山吐好之後,他繼續背著走。
這好不容易到家,他突然感覺到不對,這周府附近多了一些護衛,他心想不會這麽巧吧,今天郡主來見周山,他放下周山,對著周山說“大舅子,醒醒,郡主來了。快醒醒,再不醒我背你進去,你這幾天就不好過了。”周山沒有回答他,隻是嘟噥了一聲,他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將周山交給護衛, 然後毫無義氣的回到瀟湘樓。
走到二樓,他才一上樓,蘇婉清就大叫說“大笨牛,你喝酒就算了,喝醉了就不準上來,我和霖玲不想麵對酒瘋子。”他說自己沒有喝酒,然後走了上來,心中暗想蘇婉清真是狗鼻子,這都能聞到。看著他臉不紅,眼不亂,蘇婉清說“你也是的,不喝酒怎麽這麽大的酒味。”
“一定是哥哥,你不是去找井大人了嗎?怎麽遇到哥哥了?”周霖鈴無奈的說著,他將黃鍾的事情說了出來,蘇婉清聽他說了一半,拍手說“這個倒是不錯,倒是可以當我夫婿,大笨牛你說是不是?”他說是,雖然黃鍾沒有變現什麽,但是談吐不凡,肚子之中肯定有墨水。
蘇婉清聽到這話,臉色一變,對著他說“是,是你個大頭鬼,真是大笨牛,這人我都沒有見過,怎麽可能當我夫婿,不過我倒是可以向祖父說一聲,若是這人真的才學不凡的話,那麽祖父一定會給他一個機會揚名立萬,名垂千古的。至於大笨牛你就算了,祖父說了,你就是當兵的料,不能當將軍,若是將軍隊交給你,那是很危險的。”
他讚同的點點頭,這個倒是事實,在這方麵自己的確不行,若是軍隊交給自己的話,一定會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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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書客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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