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黃粱一夢今朝成
幾天之後,李大牛和周霖鈴去曾榮貴家吃喜酒,這雖然新娘子沒有在,但是客人還是比較多的,畢竟大家都知道曾榮貴已經混出了名堂,雖然他們不知道曾榮貴到底是多麽厲害,隻是知道曾榮貴在京城有了房子。
他們這些親戚自然不會放過這一次能增進感情的機會,大家聚集在一起,希望曾榮貴能夠提攜自己。
田老二也代表田老爺來的,田老爺一家很少走親訪友,畢竟田老爺家大業大,不屑和這些平民交往。這一次田老二的到來,無疑是論證了,曾榮貴的不凡。
曾榮貴也沒有回答自己這些親戚,隻是告訴他們,隻是依靠自己老丈人的福氣而已。
曾榮貴也沒有提別招待李大牛,今天的喜酒,他要照顧這些親戚,至於李大牛那邊,曾榮貴知道,不需要多說什麽。
李大牛看著曾榮貴那得意的臉,心想曾榮貴也算是實現了自己當初的夢想了。
在喜酒的第二天,曾榮貴到了李大牛的家,對著李大牛說:“上馬。”
李大牛上馬之後,曾榮貴和李大牛一起到了外麵,曾榮貴策馬狂奔在官道上麵,這自然引起了別人的不滿,不過曾榮貴沒有在乎,這跑到馬跑不動的時候,曾榮貴拿起了弓,然後開弓射箭,將這一隻麻雀給射落在地上了。
李大牛看著曾榮貴這箭術,對著曾榮貴說:“榮貴,你這射箭的本事,可比我要高不少了。”
曾榮貴笑著說:“我這些年都在練習,這都快一千多天了,就算一頭豬也可以教會了。”
曾榮貴信馬由韁,告訴李大牛,他每天隻睡三個時辰,其他時候,就是訓練自己使用任何兵器,讓自己能夠快速的擊殺敵人,戰場不死一個講求公平的地方,而是講求實力的地方,自己沒有本事,那麽就隻有死在別人的手裏,若是自己本事不錯,那麽就是別人死在自己手裏了。
李大牛說是這樣的,不但如此,而且還是一個講運氣的地方,運氣不好的話,就算本事再高,就會死在流箭之下。
曾榮貴說倒是不會,他們鎧甲裏麵還要穿綢緞,就算鐵甲被射穿了,絲綢還可以擋一下。
作為虞朝最為精銳的具裝甲騎,自然是要做好最好的防護。
曾榮貴下去將這個麻雀撿起來,然後對著李大牛說:“大牛,你身上有銀子嗎?”
李大牛說沒有,但是自己可以去幫曾榮貴借一點,他在那邊也算有點熟人。
李大牛所謂的熟人,就是那位商人了,李大牛心想這鹽引的事情還沒有下來,這商人還有需要自己的地方,所以自己去借著一輛銀子,倒是沒有什麽問題。
到了花盈縣之後,李大牛先去借錢,果然如同他預料的一樣,這一位商人倒是很好爽,直接告訴李大牛,這一兩銀子不用還了,直接送給他的。
李大牛說借是借,送是送,這兩件事不同,商人不收他利息,就算是朋友了
商人說自然不會收利息,雖然他是放閻王債的,但是絕不會放在李大牛的頭上。
李大牛這才放心下來,對著商人說了謝謝,離開了這裏去找曾榮貴。
他和曾榮貴一起到了一處不錯的宅邸,到了這裏,曾榮貴敲敲門,過了一會兒,一個老頭開門之後,對著曾榮貴說:“你找誰,怎麽看著你有點眼熟。”
“老張頭,就你這記性,那是真的不行,連我都不認識了。”
門房仔細打量了一番,然後才說:”是你這個崽兒,你偷了夫人的錢,還敢回來,不怕夫人打斷你的狗腿。還有你這一身又是從那裏偷的。你不會是來這裏避難的吧,我們可不會護著你。”
曾榮貴說這衣服不是自己偷的,而是自己去當兵了,這軍隊裏麵發的。
老張頭本來就是一個糊塗人,自然不知道這明光鎧的含義,他隻是說:“那麽你回來幹什麽?”
“當然是求老爺給一個麵子,提攜我一下,你知道,老爺是和城裏的老爺都是稱兄道弟的,有他幫忙,我難道還怕不發達嗎?”
曾榮貴送到這裏,拿出了銀子和麻雀說:“這是我多年的餉銀,交給夫人,若是不夠的話,等到老爺幫忙,我發達了之後,自然加倍奉還了。還有這個鳥兒,夫人最喜歡吃了,這烤了之後,夫人一定會十分開心的。”
老張頭接過這些物品,讓曾榮貴等一下,接下來前去找這位夫人。
等了一會兒,老張頭對著曾榮貴說:“夫人要見你,你和我一起到偏廳吧。”
“打短命的,你舍得回來了,拿了老娘的錢就跑,還真的當老娘找不到你是不是,隻是老娘沒有在乎而已。”
曾榮貴說自己知道,自己也是因為這一件死,所以這當兵有錢之後,就來到這裏,找範老爺和範夫人了。
聽到曾榮貴這話,範夫人說:“打短命的,若是我家老爺提攜了你,你又準備怎麽報答我家老爺呢?”
曾榮貴說自己自然會送十兩銀子給範夫人,見範夫人有一些心動的樣子,曾榮貴說自然不會就這麽點,若是自己餉銀足夠多的話,那麽給範夫人的自然也會更多了。
範夫人聽了之後,自然是點頭答應了,認可了這一件事。
範夫人告訴曾榮貴,如今範老爺前去參加文會了,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所以曾榮貴需要等一下。
聽到這話,曾榮貴自己時間很多,可以等就是了。
這也沒有等多久,一刻鍾之後,他們就聽到了響動,然後他們看到一群鄉紳走了進來,他們議論著外麵的那一匹馬。
曾榮貴走到帶頭的範老爺麵前,對著曾榮貴行禮說:“小的見過老爺。”
範老爺仔細打量了一下,然後對著曾榮貴說:“嗯?我想想,你是不是曾榮貴呢?幾年不見,你倒是從一個瘦猴兒,變成一個大夥子了。
曾榮貴說自己如今當兵了,這夥食好起來了,自然是有一些發福了。
範老爺點點頭,為了表示自己的厲害,對著曾榮貴說:“這是在哪個縣當兵,老夫在益安府還是認識不少人,可以讓他們照顧你一下。”
這時候一個鄉紳開口說:“這個鎧甲,一看就不是廂軍的,你應該在禁軍之中當差吧。”
曾榮貴說是,然後開口說:“如今小的在玉衡將軍手下效力。”
聽到這話,範老爺原本那輕鬆的笑容,頓時一僵,然後說:“榮貴,你,你說什麽?你是在玉衡軍嗎?”
範老爺的聲音有一些顫抖,很明顯,他不願意相信,隻能懷疑自己聽錯了。
“是的,小的如今乃是玉衡行軍都元帥標督營一員。”
曾榮貴說道這裏,拿出了自己的腰牌,這腰牌虎頭吞口,正麵寫著玉衡兩個大字,然後就是有北鬥七星圖,其中玉衡星明顯要大一些,而在背麵的話,就是寫著標督二字,最旁邊有曾榮貴三個小字。
在場的士紳看到這一塊令牌,都對曾榮貴行禮,說見過軍爺。
看著原本高高在上的老爺對著自己行禮,曾榮貴心中的得意自然難以言說,他無數次幻想,自己回來之後,會受到如何招待,他光是想想,就足夠開心半天,如今真的就出現在他麵前,他心中那種喜悅真是飄飄然而升仙了。
李大牛看到這個情況,輕輕從後麵拍了一下曾榮貴,曾榮貴這時候才清醒過來,對著鄉紳說:“諸位老爺客氣了,我就是一個當兵的,怎麽敢稱爺呢?”
士紳說這是應該的,他們平時連一個團練都不敢得罪,更別說這一個標營親兵了。
因為大家都不知道曾榮貴的來曆,不方便多說,所以寒暄幾句,就紛紛告辭,其中一位離開之前,這才想起來,開口說:“這是具裝騎士,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範老爺也很後悔,畢竟這個都是傳聞之中的士兵,他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接觸到,自然也就不太在意。他是真的沒有想到,自己的仆人,竟然會混上了一個具裝騎士。
他隻能苦澀地說:“軍爺,裏麵請。”
曾榮貴謙虛了一下,然後和範老爺一起到了客廳裏麵,範老爺看著完全不知道情況的老張頭,對著老張頭說:“你去燒一些茶水吧。”
範夫人看到這裏,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準備詢問範老爺的時候,範老爺告訴她說:“去將幾個孩子帶出來,見過曾軍爺吧。”
範夫人不知道情況,但是這是範老爺的交代,她也就慌忙前去做了。
等到大家都離開了,範老爺對著曾榮貴說:“榮貴,老夫就冒昧稱呼一下你的大名吧,榮貴,你在我家幾年之中,老夫可曾虧待過你?”
“當初是老爺你可憐我這個窮孩子,讓我在這裏有飯吃,能活下來,這一點我一直記得,我知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所以我這一次回來,就是為了報答你的恩情。”曾榮貴的話無喜無悲,讓人琢磨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