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身差一等難翻身
周霖鈴告訴李大牛，這件事需要田員外出麵，然後周霖鈴將自己的計劃說給李大牛聽，李大牛笑著說：“真是好辦法呀，霖鈴，別人都說我能幹，如今看來，是他們不知道著天下還有你而已。
周霖鈴說自己其實也沒有什麽本事，就是今天才想到的。
李大牛準備去找田員外的時候，田員外先來請他和周霖吃飯了。
李大牛自然答應了，這一次是周霖鈴第一次前去，周霖鈴也換上了一件月白色的襦裙，豎著雙環，這打扮下來，還真的如同仕女畫走出來的一樣。
李大牛自然還是驚豔了，每一次周霖鈴隻要一打扮，李大牛就會吃驚，周霖鈴對著李大牛調皮一笑，那小酒窩如同有魔力一樣，讓李大牛移不開目光。
等他醒悟過來，這才攙扶著周霖鈴前去田員外的家裏，這到來了田家，和他相熟的田老七先開口說：“怪不得別人和你說親，大牛你不幹，原來是有這麽一個漂亮的婆娘。”
田老七這話才說完，就被自己老婆瞪了一眼，田老七這才想起，他們一家子是準備撮合李大牛和紅娘子的。
田員外看了之後，讓他們坐在，笑著說：“大牛，你這是用什麽法子找到這麽好的婆娘，告訴我，我也讓我孫子前去找一個來看看。”
周霖鈴行禮說：“回稟員外，妾身乃是豐城人士，和相公乃是娃娃親，如今奉父母之命，前來此地和相公成親。”
“豐城呀，豐城有一個水田先生，你知道不？”
周霖鈴說知道，算起來，水田先生也是自己的授業恩師了，自己陪著小姐一起在水田先生門下學習。
田員外說真好，他是早就聽聞水田先生的大名了，水田先生和李吉士兩人是同窗，學問不相上下，但是水田先生無意功名，所以就在繼承了神目書院，教書為生。
田員外說自己早就想拜訪了，就是一直沒有時間，不知道周霖鈴是否能夠幫忙修書一封，代為引薦。
周霖鈴說寫信倒是沒有什麽，不過自己隻是一個丫頭，水田先生未必會賣自己麵子。
田員外說沒得事，可以試一試，不管事情成不成，自己都會感謝周霖鈴。
田員外說著，還拿出了銀子，準備酬謝周霖鈴，但是周霖鈴拒絕了，說若是讓水田先生知道，水田先生會生氣的。
田員外說也是，隱士不需要這些阿堵物。
李大牛詢問田員外，他既然對這些隱士很有興趣，為什麽不自己找一個地方歸隱。
“這不是沒有辦法嗎？畢竟這麽大一家子人。在生下老四的時候，我就想走，但是走不脫呀，唉，一想到他們嘯傲山林，枕石漱泉，捉風弄月，我就好生羨慕。”
這時候田老五詢問說：“那水田先生有婆娘沒有，他婆娘咋個忍受得了他。”
這話起得田員外吹胡子瞪眼的，他嗬斥田老五說：“真是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沒得人當你是啞巴，說嘛話，人都要嘔死幾個。”
田老五頓時閉嘴，周霖鈴告訴田員外，水田先生沒有結婚，但是有一對義子女。
田員外說有後就好，有後就好。
看著自己父親有些癡迷了，田老大告訴田員外：“老漢，別人客人都坐了這麽久了，難道就這麽幹坐著？”
田員外說自己糊塗了，真是糊塗了，讓人趕緊上菜來。
這上菜的時候，田員外準備詢問的時候，李大牛給田員外打了一個眼色，田員外想起了，大門大戶都是講究食不言的，於是話嘮的田員外隻好閉嘴。
等到這一頓飯好不容易吃完，田員外那憋著的話一下子如同河水一樣湧了出來。
周霖鈴沒有想到田員外這麽喜歡聽水田先生的故事，於是就和田員外說起來。
其中一個故事就是有一天月圓，水田先生看著月色不錯，於是前去找範世民賞月，但是等到走到範世民家的時候，月亮已經西沉了，所以水田先生就轉身離開了。
田員外說這是有古之遺風，古代的隱士就是如此，興起而來，興盡而歸。
除此之外，就是讀書讀到可喜的地方就放聲大笑，可哀的地方，就放聲大哭之類的。
李大牛聽到周霖鈴這麽說，心裏想到了一句話，亦狂亦狷真名士，能哭能歌邁俗流。
他也和田員外一樣，對這個奇人有了興趣。
周霖鈴：說了接近兩個時辰，田員外還有一些意猶未盡，他當時就決定，明天出發前往豐城。
這個決定整個田家都不認可，畢竟田員外已經是上了歲數的人了，這千裏迢迢，要是客死異鄉，豈不是麻煩。
李大牛也在一旁勸阻，他倒是不擔心田員外的生命安全，而是在乎自己的事情田員外還沒有辦，這田員外要是一走了之了，自己這件事不就是黃了。
李大牛也趁著這個機會，有機會能和田員外私下說話了。
“我這心意已決，你就算在勸我，我也不會改變自己的心意。”
李大牛說自己倒不是想要說這個，他隻是希望田員外離開之前，幫忙辦一件事。
田員外詢問什麽事情，李大牛說自己希望田員外能找幾個鄉紳，學羅代福一樣，和村民簽訂這個契約。
田員外搖搖頭，對著李大牛說：“這件事可不好辦，我倒是不擔心虧錢，我擔心就是萬一為了這一點小錢，被貶為賤籍，那就不劃算了。
李大牛聽到這話，告訴田員外，這賣糧食賣菜又不是商人，若是這就算商人的話，那麽這農民賣菜的那麽多，就田員外一家也賣了不少，要貶為賤籍的話，早就貶了，也不用等到現在了。
田員外想了想說：“還是不行，這件事羅代福那個打短命的也找過我，我沒有幹。我們好歹也是員外，就為了幾個錢，幹這種事情，沒有麵子。”
李大牛心想田員外這個鄉紳，也沒有多少良心，他為了田地，坑了不少人。
他還是勸說田員外，田員外這麽做是有好處的，田員外隻要簽下了契約，那些田地不就是相當於田員外自己的了。
聽到這話，田員外臉上露出了思索的神情，然後對著李大牛說：“大牛，你這話說的倒是不錯，不過還有一個問題，那個打短命的能找到人來買他的，我們怎麽去找，我們對於那些商人又不熟。”
“但是員外你們可以賣給羅代福呀。”
李大牛準備就是這句話，田員外聽了之後，倒吸了一口氣，想了想說：“黑，還是你大牛心黑，他還準備將他孫女嫁給你，要是知道你這麽出主意，怕是要咒死你了。”
李大牛說自己隻不過是想幫田員外，報答田員外多年相助的恩情。田員外聽了之後，笑著說：“大牛呀，幸好你沒有娶她家姑娘，否則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後悔什麽？”
“你還真以為那是她親孫女嗎？”
“難道不是嗎？”
“是個天老爺，那羅代福那個衰樣，能生出那麽標致的孫女來？這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羅代福還能有本事，老鼠生鳳了？”
李大牛聽到之後，詢問若不是親生的，那麽就是認的了？
田員外說是，他聽人說，羅老大在京城裏麵，買通了秋官府和天官府，這樣有了飯女，羅老大在買回來。
“你以為羅代福算有錢嗎？他那兩個兒子更有錢，他們專門認養之後，嫁給別人做小的，然後別人就承他的情，會盡量幫助他。
李大牛說自己是真的沒有想到會有這個情況，田員外冷笑地說：“這打短命的真是沒有良心，別人遇到聖人特赦的時候，就會沒有事情，但是做小星之後，這一輩子就算完蛋了。”
李大牛說是這樣的，因此他也同情羅幺妹了，心想羅幺妹也是慘。
不過李大牛如今也做不了什麽，對付羅代福，也沒有那個必要，他也不是對手，隻能暗中給羅代福施展一些繩絆而已。
田員外說道這裏，感歎地說：“可惜他羅代福就是一個賤籍的，否則的話，莫說這縣城了，就算是整個益安府，都怕奈何不了他。”
李大牛倒是深有同感，羅代福若是不被安王趕出來的話，前途肯定不可限量，隻可惜賤籍的身份，注定了羅代福就算在厲害，也就隻能這個樣子了。
田員外突然想到了什麽，開口說：“大牛，你說我讓老二去玉衡軍當差，你看如何？”
李大牛詢問田員外為什麽這麽想，田員外說自己幾個兒子都不中用，不是讀書的料，想要當官都當不成。文這邊走不通，自然是走武這邊，而且田員外現在還掛著一個玉衡軍稍總的勳職。
李大牛說這如今天下平定了，當兵也未必有什麽前途，田員外說他主要是讓田老二前去結識一些人，這些軍官基本就勳貴，田老二隻要能夠得到其中一個賞識，成為他的親兵，那田老二這一輩子飛黃騰達，那真是指日可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