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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 狀元且蠢陷牢籠

  三月十二,楚繼善的信到了南都,這信先送到了楚姑娘這裏,楚姑娘拆開一看,看完之後,露出了為難之色。


  等到陳士弘回來之後,楚姑娘將信交給陳士弘,陳士弘看了之後,對著楚姑娘說:“這件事,可不好辦。”


  楚姑娘點點頭說:“這件事,夫君你準備如何處理?”


  “我若是猜的沒有錯,念修那裏應該也有一封信,我準備去問問他,看他有什麽意見。”


  楚姑娘點點頭,陳士弘到了林紹聞的家,林紹聞也正好準備陳士弘,陳士弘到了之後,兩人也到了書房,陳士弘對著林紹聞說:“念修,你應該也收到了信了吧,”


  林紹聞說是,說自己也正好找陳士弘詢問應該怎麽辦才好。


  陳士弘看著林紹聞的眼說:“念修,你老實說,你是怎麽想的。”


  “我想著這是一個機會,隻是不知道陳世兄是否會幫我了。”


  陳士弘聽到這話,沉默了一陣子,然後歎息一聲說:“這件事,我會秉公辦理。”


  這秉公辦理,基本來說就是幫助林紹聞了,林紹聞謝過之後,對著陳士弘說:“陳世兄,大恩不言謝,這一次愚弟就將一切都拜托給你了。”


  陳士弘說著不敢,然後離開這裏。


  第二天,聖旨也到了,有人稟告了傅公子,傅公子聽了之後,卻沒有高興起來,他囑托茅之鴻,前去探查一下林紹聞的底。


  於是茅之鴻就偷偷來拜訪林紹聞,在書房見麵之後,茅之鴻對著林紹聞行禮完畢之後,說自己這一次前來,是感謝林紹聞舉薦自己成為小司寇的。


  “小司寇多禮了,以小司寇的才能,不用本官舉薦,也會成為小司寇的。”


  林紹聞說到這裏,然後繼續說:“小司寇,不知道你來還有什麽事情。”


  林紹聞看著茅之鴻,茅之鴻對著林紹聞說:“實不相瞞,這是傅公子讓下官來這裏探聽消息,他想知道小塚宰如何看待這一次試題被泄露的消息。”


  林紹聞聽茅之鴻這麽一說,就知道茅之鴻有意投靠了,於是詢問茅之鴻說:“那麽小司寇認為,本官應該怎麽說才是?”


  茅之鴻想了想,對著林紹聞說:“小塚宰,什麽不說也很好。”


  “這個可不行,這不是讓你白來一趟,你告訴傅公子,我這邊沒有什麽緊張的,畢竟陳兆尹和本官是世交,而且這件事本官問心無愧。”


  “下官知道了,既然小塚宰這麽說,其實下官倒是有一些耳聞,這一次事情好像和全斐有一些關係。”


  “是嗎?真是多謝小司寇你提供這麽一個消息了,本官也會告訴陳兆尹的。”


  茅之鴻離開之後,回到傅公子那裏,告訴傅公子,林紹聞不怎麽相信自己,但是林紹聞神情很平靜,茅之鴻猜測是因為林紹聞和陳士弘乃是世交,所以不怕查這件事。


  傅公子聽了之後,說茅之鴻這件事辦的很好,自己不會忘記他這個功勞的。


  十四的早上,傅公子到了陳士弘的府上,拜訪陳士弘,雙方見麵行禮之後,陳士弘詢問說:“傅公子,你來這裏所謂何事?”


  “乃是為了此次科舉試題泄露一事而來,請問陳兆尹,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四聖司查出了一個舉子提前知道試題,所以聖人大怒,所以讓本官查辦這件事。”


  “是這麽一回事,那個舉子是誰,是否已經緝拿歸案了。”


  陳士弘說已經捉拿了,隻不過這人是長信侯的兒子,所以沒有關押在獄中,也沒有用刑,要等到長信侯到了,和長信侯說清楚了,這才能動手。


  傅公子說這沒有道理,長信侯的兒子又怎麽了,為什麽要這麽袒護。


  陳士弘提醒傅公子,當初進言的賢士,高皇帝都下詔,後代犯事,可以免刑受辱。這若是沒有長信侯允許,他們是不敢給杜藏用用刑的。


  “哼,這長信侯就算到了,也不會允許你們用刑的,到時候如何弄清楚呢?”


  “這一點傅公子倒是不用擔心,想必這幾天杜藏用會將事情想清楚,這用刑本來就是為了招供,既然願意招供,那自然不用用刑。”


  傅公子點點頭,詢問陳士弘,若是這件事牽扯到天官府的人,陳士弘應該怎麽辦。陳士弘義正言辭地說:“不管這件事最後牽扯到誰,本官也會秉公辦理,絕不徇私。”


  傅公子詢問陳士弘,這件事除了杜藏用那邊,也要將天官府人找來,畢竟這試題是天官府的人看管的。


  陳士弘說天官府的人自然會傳喚,但是現在還要等杜藏用招出來才是。


  傅公子見陳士弘沒有徇私的意思,於是也就告辭了,臨走之前,也希望陳士弘早日查明真相。


  在傅公子離開之後,陳士弘也到了後院之中,杜藏用正在發脾氣,陳士弘推門而入,杜藏用看著他說:“京兆尹,你可知道我是什麽人,你看看,這些都是什麽菜,我家養的狗都不吃這些,你竟然讓我吃!”


  陳士弘聽了之後,平靜地說:“杜相公,你是長信侯的兒子,當初高皇帝曾經有旨,長信侯一脈不會用刑受辱,所以杜相公你可以呆這裏,不用到牢裏,也不用帶枷鎖。但是杜相公,你終究是一個犯人,犯人應該吃的就是這些,若是杜相公你要吃一頓好吃的,那麽就隻有斷頭飯了,不知道杜相公是否願意了。”


  “這,這,你們不能殺我,高皇帝有聖旨。”


  “高皇帝的旨意隻是不用刑拷打,而不是不能判罪。杜相公,就算國公,也不過丹書鐵劵,免其一死,更別說長信侯隻是一個侯爺了。”


  聽到這話,杜藏用對著陳士弘說:“這,這件事,你們告訴我們父親了嗎?”


  “杜相公,昨天就已經讓讓你去告知長信侯了,大概五天之後,長信侯就會到來。你可以放心,隻要杜相公你老實交代,死罪是不會有的,無非就是流放五千裏,至於刺青,本官也會用當初高皇帝的旨意,將你免去。”


  “五千裏,那不是要去安西都護府了?”


  “杜相公,這種事情,若是其他人,肯定是斬立決,你隻是前去安西都護府,已經算是很好了,而且以令尊長信侯的麵子,你到了安西都護府和在這裏有什麽區別。所以杜相公,你還是老老實實交代,是誰告訴你試題的。”


  “是天官府的司書告訴我試題的,我給了三千兩銀子。”杜藏用被陳士弘這麽一說,立馬就吐露了實情。


  陳士弘聽了之後,詢問杜藏用,是否以前就認識司書。


  “不認識,在那天之外,我以前都不知道有這個人。”


  “既然不認識,你又如何知道他會告訴你試題。”


  “是一個人來客棧找我,告訴我的。”


  “什麽人?”


  “我不認識,他先是到客棧,誇了我一番,然後詢問我是否有信心,然後說他可以介紹一個人給我,隻要我能出的起銀子,這人就能把試題賣給我。”


  陳士弘聽了之後,詢問杜藏用就這麽信了,也沒有多問那人來曆?


  杜藏用用吃驚的眼神看著陳士弘,詫異說:“這還要問什麽來曆,莫非是他故意這麽做的,陷害我的。”


  陳士弘見杜藏用如此後知後覺,隻能點點頭,杜藏用忍不住大罵起來,陳士弘詢問杜藏用是否記得那人的容貌,杜藏用說還記得,於是陳士弘讓畫師來,讓杜藏用說著,將這人畫像給劃出來。


  等畫好之後,杜藏用看了一下,修改了一下,陳士弘吩咐捕頭前去客棧詢問小二,然後再去找這人。


  接下來陳士弘詢問杜藏用:“這司書和你初次見麵,都敢做一件事嗎?”


  “嘿,這司書看來京兆尹你不認識了,他都七老八十了,差不多一隻腳都在棺材裏麵了,他不怕殺頭,就怕撈不到錢,我一說我是長信侯的兒子,他就答應了。”


  陳士弘聽到這話,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他沒有想到杜藏用已經夠讓自己驚訝了,這又來一個要錢不要命的司書。


  陳士弘於是讓人傳喚司書,繼續詢問杜藏用,結果杜藏用是標準的一問三不知,陳士弘問了半天也沒有問出什麽有用的。


  等捕快回來,告訴陳士弘,司書已經嚇得病倒在床,這已經傳喚不來了。


  “他兒子呢?”


  “他沒有兒子,也沒有後代。據說是缺德事情做多了,斷了香火。”這時候杜藏用倒是笑著開口說。


  陳士弘真是一時間沒有脾氣,詢問這樣的情況,司書為什麽還這麽貪財。杜藏用說:‘有人就是喜歡有錢,那老頭子拿到銀票,就想得到親生兒子一樣。’


  陳士弘說如此看來,這件事隻能從杜藏用身上下手了。杜藏用說他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了陳士弘,自己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杜藏用最後還詢問了一下,陳士弘是如何知道自己科舉舞弊了。


  陳士弘說是四聖司的人查到的自己,自己也不清楚,這件事倒不如他以後去問四聖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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