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四章 恩怨難分生歹心
當初林泉送還了楞伽經,是興國寺的恩人,於是這位俗家弟子就前來當教院。
他也是百日擂台最後一天才出手,這樣做是想百日之中,林紹聞找到了高手,他就不用當這個教院了。
陳秋水找到了教院,也沒有使用什麽手段,直截了當求教院幫這個忙,教院對於神劍倒是沒有多少興趣,不過他倒是很好奇守劍者的武功,於是答應了這件事。
在陳秋水在找教院的時候,林紹聞也找到了建文公主,建文公主一臉喜色,林紹聞笑著詢問建文公主是否遇到了什麽開心的事情,建文公主沒有說話,而是一個宮女開口恭喜林紹聞,說建文公主有喜了。
林紹聞自然也是高興了,坐下來,關懷的叮囑建文公主,要多多保重身體,好好養胎,自己也要去準備房間,好讓建文公主修養。
建文公主說現在倒是不用,詢問林紹聞前來所謂何事,林紹聞將書信拿出來給建文公主看,建文公主看了之後,不悅地說:“這是誰給夫君你的。”
“危汝謙,我當時不好拒絕,隻好收下了,怎麽了。”
建文公主原本想說這種小人不值得來玩,但是想到林紹聞是小塚宰,又是信武伯,有人拜見不見的話,會被人攻擊為擺架子,因此改口說:“這危汝謙真是沒有將學問給用在正事上麵,真是難為他,硬是湊了這麽一百零八人,不過就這天罡星還可以彈劾,地煞星都是什麽人,就連書局老板都算上了。”
這林紹聞當時沒有細看,他接過來,果然在後麵十幾位,真是硬湊上的,連綢緞老板都有。
林紹聞詢問建文公主,自己應該怎麽辦,建文公主說自然是回絕了,如此這麽一份奏疏上去,會引起大案,聖人又不是什麽無道之君,會因為這麽一封不知道真假的奏疏,弄得朝野震蕩。
林紹聞說自己也會勸的,接下來林紹聞就留下來,噓寒問暖,盡一個當丈夫的責任。
當天晚上,陳秋石和教院前去了止步院,他們到的時候,止步院之中已經站著不少人了。這些人是天天晚上都來,他們知道自己打不贏守劍者,但是他們要等有人打贏,然後兩敗俱傷之後,他們就有機會了。
教院到的時候,守劍者已經和一個人鬥在一起了,這人劍法淩厲,招招致命,守劍者也出劍了,守劍者的劍招怪異,在場眾人都沒有見到過。
教院在一旁看了一會兒,對著陳秋石說:“看樣子,右邊這人要勝了。”
果然守劍者突然倒轉身型,將後背給漏出來,若是一般劍客,肯定是一劍刺了過去,但是這位劍客是高手,見到這反常的舉動,反而是回劍防守。
而守劍的長劍卻從下麵刺了過來,真是防不勝防。
劍客自然認輸了,守劍者笑著說:“沒有想到,在段劍青之後,這河左之地,又有用劍好手了。”
這話讓眾人吃驚不已,守劍者看著他們驚訝的眼神,對著他們說:“我隻看到過一次,那就是在赤霄山上,想來那一次,也是段劍青最後一次出手了。”
守劍者說道這裏,感歎說這韶光易逝,自己出生的時候,仁皇帝才登基,而如今當今聖人都已經禦極多年,超過當年仁皇帝了。
守劍者這一番感歎,一是有感而發,二是想要告訴眾人,他可是老前輩了,這武功不好的,就不要來自討沒趣了。
教院聽了之後,走上前,對著守劍者說:“閣下是仁皇帝時候出生的,那巧了,我也是昭寧十三年出生,算起來,我們也算是仁皇帝一朝的人。”
守劍者點點頭,感歎說:“想當初,高帝之時,江湖有六君子三神尼,文帝時候,還有連一崖和毒手天尊,仁皇帝時候,陳玄霜和魏思思,武皇帝時候,隻有林泉了,這武林日漸凋零,你我的武功,若是放在昭寧年間,也不過讓人笑話而已。如今反而成了一等一的高手。”
教院不知道守劍者為什麽說這一番話,但是很快就明白過來,守劍者這是要借著談話,恢複體力,畢竟剛才那一場惡鬥,也損耗了他不少氣力。
教院自然不願意趁人之危,也順著說:“餘生也晚,沒有見到飛雲開宗,也沒有見到赤霄掌門之爭,不過閣下既然親眼見到了掌門之爭,不凡和我們說說,讓我們漲漲見識。”
能在這裏,誰不是愛熱鬧的人,他們也曾老一輩說過赤霄之爭,說那是道魔之爭,正道和魔教的高手在上麵鬥法,不少武林絕學現世。
大家雖然向往,但是親眼目睹的不多,如今守劍者即然看到過,那麽他們自然要聽守劍者說上一番了。
守劍者也將那日說了出來,他沒有絲毫誇大,但是也足以驚心動魄了。
等守劍者說完,自己的氣力也恢複的差不多了,於是對著教院說:“這人老了,話也多了,現在話也說完了,請把。”
教院也用上了武器,他的武器是一把方便鏟,守劍者看到這個情況,神情凝重起來,這方便鏟是和尚用的,他也猜出了教院的來曆。
教院的攻擊大開大合,光明正大,走的是一力降十會的路子,守劍者用的劍,外加年齡又比教院大,自然不願意以硬碰硬。
因此表麵上看來,教院的占據優勢,而實際上,這兩人不相上下。
五十招之後,教院突然收手,對著陳秋石說;“少爺,小老兒無能,不能取勝,還請少爺見諒。”
陳秋石說無礙,然後說教院過於客氣了,按照輩分,教院是自己的前輩才是。
教院和陳秋石離開這裏之後,教院對著陳秋石說:“少爺,這一把神劍,看來要我師兄下山才行了,這人的武功。”
教院說道這裏停頓了一下,然後才說:“他的武功,有點想某個人,若真是那人的後人,就算不是為了公子你,我興國寺眾人也要出手。”
陳秋石見教院不願意說,於是就沒有多問。
第二天,危汝謙再次到了林府,林紹聞也將建文公主的話告訴危汝謙,危汝謙聽了之後,說是自己糊塗了,他要回了這一封奏疏,詢問林紹聞,是否能給他紙筆,林紹聞自然是讓人送上了文房四寶,這危汝謙立馬寫了一封奏疏,上麵細數了一個官員的二十四宗罪。
這些罪名都不大,但是勝在多,林紹聞看了一下,想了想,這好像是地煞星裏麵的一位,危汝謙說這彈劾的話,就要從小到大,一步步牽扯進來。
林紹聞看了之後,詢問這人是否如危汝謙說的那麽不堪,危汝謙說這人的事情,自己了如指掌,絕對沒有一宗罪是自己虛構了的。
危汝謙能知道的這麽詳細,也是因為這個人曾經是他的朋友,兩人可謂是狼狽為奸了,如今危汝謙在傅公子那裏待不下了,也不管什麽朋友不朋友,先將這人賣了。
林紹聞這個小塚宰倒是有選拔罷黜的職責,林紹聞沒有親信,讓危汝謙寫了一個狀紙,然後他找到了陳秋石,讓陳秋石去查證,三天之後,林紹聞罕見到了天官府辦事,將那人喊來。
那人疑惑,不知道林紹聞找自己有什麽事情,林紹聞將狀紙和彈劾奏疏遞給他看,他看了之後,真是汗如雨下,雙手抖動,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小塚宰詢問他是否認罪,這人想要狡辯的時候,陳秋石已經將證詞和證人帶來了,在鐵證麵前,小塚宰直接讓人取下他的官帽,將他的補子給取下來,然後說:“你若是有什麽冤屈,自然可以寫奏疏上奏,這些我也會上奏朝廷的。”
虞朝的官員除了是聖人免職被關的,都可以寫奏疏上奏陳述冤情,若是沒有冤情,也要寫一封認罪書,這也是虞朝對官員的恩優之處,不過基本來說,這種奏疏有或沒有,聖人和天官府都不在乎。
林紹聞將這人關押之後,危汝謙說如今應該乘勝追擊,將其他人給關起來。
林紹聞沒有答應,他是沒有主見的,這個事情他還要先問了陳秋水再說。
陳秋水聽聞之後,給林紹聞建議,不要忙著追擊,寫奏疏說自己來南都多日,見南都百官多有幹法紀,心中痛恨,希望聖人能夠允許他和大塚宰一起整頓吏治。
陳秋水也告訴林紹聞,寫的時候,一定不要說提拔的事情,若是提了這件事,聖人會一位林紹聞是為了鏟除異己而做的這件事,林紹聞心想他就算想要提拔,但是如今也就陳秋石一個人能夠提拔而已。
林紹聞自己文采也就那樣,如今有了陳秋石在這裏,於是讓讓陳秋石寫了奏疏上去。
這下午的時候,危汝謙繼續來找林紹聞,說自己已經寫好狀紙了,林紹聞心想聖人會答應,於是讓陳秋石前去收集證據。
傅公子這人隻看才幹,不講品德,又多是勳貴,在危汝謙這個叛徒的協助下,那真是一抓一個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