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玉簫郎君
四皇子也笑著坐到了江離郡主的身邊,輕聲地對江離郡主說“安妹妹,你怎麽來這裏,還不帶護衛,要不是你出了什麽事情,小生怎麽向父親大人交代。”江離郡主看著四皇子,冷漠地說“多謝四哥掛念,不過我這次前來,是被硬請來的,所謂既來之,則安之,我相信金總鏢頭會保我安全。”
金歎聽到這話,想著不能落了鏢局的名聲,於是硬氣地說“梅相公,非是小老兒誇口,今日小老兒可以保證這位姑娘安全。”
四皇子對著金歎微微抱拳,笑著說“那麽我這個妹妹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四皇子話音才落下,遠處聽來一聲長嘯,這長嘯開始隱約可聞,不到十息功夫,就近在耳畔了,大家心想又是一個高手來了,不由看向大門外麵。
隻見圍牆外麵突然躍入八個穿著白色衣裳的童子,這些童子落在地上,將背後的旗子拿在手裏,揮舞起來。
再旗幟翻飛之中,一聲狂笑出現大門之中,八位童子同時跪下,手中的旗子淩空橫放,組合在一起,一個男子如仙人一般淩空坐在旗子組成橫幅,對著四周說“青蓮紅花一祖風,白藕出世彌勒降。”
看著男子說完,看著劍師說“很好,不枉本座今日東來。”說著拔出了背後的長劍,一劍刺了過去。
劍師冷笑一聲說“早就聽聞你白藕教白藕七煞功稱霸南國,今日老身就要試試你的負手劍。”說著,拔出背後的一把劍,攻擊過去。
男子猖狂地一笑,手中長劍一招快過一招,眨眼功夫,就已經和劍師交手十幾招了。
這負手劍乃是白藕教七煞功之首,當初白藕教祖師孔雀明王創造這劍法之後,遇到這劍法隻能負手請降,於是就將這劍法喚做了負手劍。
劍師不愧是當初魏朝第一劍客,就算是麵對負手劍,也不落在下風。
兩人拚了近五十招,劍式你來我往極為精妙,雙方不禁暗吐內力,一時間大廳內劍氣激蕩。眾人不得不運氣相抗,侍衛們悄然圍在郡主周邊擋下劍氣。此時門口處突然傳來一聲輕咳,聲音穿過滿堂劍氣送入人們耳中。見高手紛至,曹寅心裏又忐忑了幾分,劍師聽著卻心生訝異“這人功力不凡,江湖上什麽時候出了這麽多能人了?”
接著一聲蒼老的聲音傳來“玲瓏,將他們拆開,在別人地盤比劍算什麽。”
四皇子轉頭看去,隻見一個老態龍鍾的老人站在大門,不悅地看著劍師等人。
老人身邊站立了一個少女輕聲說是,然後對著劍師他們行禮說“兩位前輩請罷手吧,要打也等離開這神劍島再說。”
兩人是何等身份,怎麽會聽別人的,那個少女見這個情況,取下腰間的玉簫,簡簡單單刺了過去。
看到這個情況,在場眾人不由詫異一聲,這兩人都是當世一等一的好手,這少女想要摻和進去,不是找死嘛?
不過出乎他們意外的是,女子玉簫輕輕一點,就將那男子的劍給壓下去,然後向上一挑,蕩開劍師的劍。
兩人見到這個情況,都停了下來,那男子再次回到旗子上麵坐著,詢問說“小姑娘,你是何人?”
“你又是何人?我知道你,你用負手劍,你是白藕教四護法的大威德明王,是不是?”
大威德明王聽到這話,自豪地點頭說是。因為自持身份,不願意重新問這個小姑娘是誰。
劍師看著老人,微微行禮說“沒有想到金大俠也來了,這位是你徒兒吧,真是名師出高徒。”
聽到金大俠這個稱呼,眾人又是一吃驚,江離郡主詢問金歎說“金總鏢頭,看來你本家來了。”
“小老兒怎麽敢認他是本家,這位金大俠是五十年前一位豪傑,武功好,人又俊俏,被稱作玉簫郎君。他喜歡行俠仗義,做了不少大事,當初那個禍國殃民的靈太宰就是死在他的玉簫之下。不過玉簫郎君在前朝滅了之後,就宣布退隱。江湖引以為憾,所謂玉簫隱居星月逝,江湖唯有六君子。”
金歎說完,再次解釋,這劍師就是六君子之一。至於其他五位,金歎說自己不好說,其中牽扯到虞朝大敵孤雲侯,恐自己言多有失,被人聽去,向官服告密,惹來一場官司。
江離郡主對於這些武林典故沒有興趣,沒有多問。這時候四皇子笑著說“六君子的大名我倒是知道,孤雲侯,萍蹤不係舟,劍師,童姥姥,昭穆尊還有一個就是九世秀才。他們都心懷前朝,處處和朝廷作對。不過他們都已經老了,想必武功大不如從前了。”
四皇子說完,江離郡主對著四皇子說“他們比起伯母如何?”
“家母很久沒有出手,不過年輕他們十幾歲,若是真的動起手來,勝負應該在五五之間。”
四皇子倒是有一些得意,劍師聽到這話,看了看四皇子,冷漠地說“不用五五之間,老身自從當年被孟韶韻破了功,十成實力不過隻剩下一二。現在是一個小輩都可以勝老身。”
聽到劍師這話,大威德明王臉色一變,心想劍師原來隻剩下兩三成功力,還和自己打的不相上下,這劍師果然不愧是當初江湖第一劍客。心念至此,驕狂之心頓時減了幾分。
四皇子頗為吃驚,詢問說“請恕小生寡聞,小生怎麽不知道孝文皇後會武功。”
“哼,這件事你問金大俠就知道,當初老身結義八人,老身被孟韶韻破功,其他兩人身死孟韶韻劍下。說來也是好笑,老身這個劍師的稱號應該送她才是。”
玉簫郎君聽到這話,點點頭說“孟韶韻浩然正氣已經練成九重,成就金剛不壞之軀,老夫當初也是敗在她劍下,才逼著隱居的。”
這江湖隱秘說了出來,眾人都吃驚,他們不知道這虞朝孝文太後這麽厲害,連玉簫郎君都不是對手。
四皇子笑著說“不過比起孝文太後的武功,孝文太後為政興學上更加厲害,若非孝文太後,安有聖朝這萬裏江山!”
劍師冷漠地說了一聲是,然後繼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大威德明王也不出聲,繼續坐在那裏。
這時候李海玉走了過來,對著玉簫郎君說“金大人,你總算到了,不知道我家大王怎麽還沒有上來?”
“他還要等二皇子,老夫就先帶著小徒上來了。”
李海玉聽到這話,點頭哈腰,帶著玉簫郎君進入到客廳之中,然後請他到了上方的客位,對著四周介紹說“金大人想必就不用小的多說了,不過大家不知道吧,如今金大人已經被當今聖人聘為大內教習,封為玉簫一等男爵。”
這話一出,眾人臉色一變,沒有想到玉簫郎君竟然投靠了虞朝,成為虞朝的官員。
劍師臉色鐵青,大聲詢問說“金良玉,你竟然投靠虞廷,當了虞廷的鷹犬。”
“老夫承蒙聖人三次征召,盛情難卻,而且老夫也不願自己一身功夫隨著老夫埋葬深穀,若是能傳給這皇子王孫,也算是光宗耀祖了。”玉簫郎君也沒有虛偽與蛇,直白地說“想老夫當年縱橫天下何等快意,茅廬隱居何等淒慘寂寞。老夫心中屢屢不甘,但是礙於誓言,不能出盲山一步。這四十多年的苦,真是不足為外人道。”
“說的真好聽,金良玉,你貪圖榮華富貴,那是你的選擇,老身也不好再說什麽。”劍師說到這裏,看著玉簫郎君那個弟子說“你想必是玉簫郎君新收的弟子,姚長樂沒有女兒,想必你是國公的女兒了。”
女弟子行禮說“小女子乃是靖國公第五子,見過劍師前輩。”
劍師冷漠地行禮說“不敢,不敢。”
玉簫郎君得意地說“玲瓏倒不是老夫新收的弟子,在她周歲的時候,就已經拜入老夫門下,盡得老夫衣缽。劍師,剛才那一招,是否已經得了老夫十成真傳。”
“是的,這女子那一招,就算你初出江湖的時候,也應付不了。假以時日,她倒是會光大你至樂門。”劍師有一說一,這女子雖然內功還差點火候,但是招式已經盡得玉簫郎君真傳了。
玉簫郎君摸著自己胡子,得意地說“也是因為玲瓏,老夫有了出仕之心,這教一個是教,教一群也是教,你們若是知道玲瓏的身份,也會看不起老夫,老夫何苦又在那山中受苦。”
這時候魏思思突然開口說“金前輩,你何必和我們說這些,你受不了出仕是你的選擇,我們也不想知道,你不用多解釋。我們隻用知道,現在應該叫你金大人就足夠了。”
玉簫郎君本來順著胡須的手,突然停住了,看著魏思思,眼中露出了一絲殺意,不過很快玉簫郎君就恢複了正常,對著魏思思說“的確老夫沒有什麽好說的了,今日老夫前來的就是替虞朝而來,若是有人要來破壞虞朝的好事,那麽老夫也隻能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了。”
這臉皮撕破了,在場眾人感覺到氣氛頓時凝重起來,曹寅看了看魏思思,小聲地說“看來這虎穴比龍潭更加危險了,等下若是事情不對,魏姑娘你就帶著白二俠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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