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中洞之水，能生鬼氣
“獵雲呢？”白黎月忽然想起，這處是獵雲找到的，那麽若是把獵雲叫回來，讓它再仔細找一找，說不定就能更準確地找到鬼族的藏身之地呢？
“落霞帶走了，你有用？”司浩言不太明白，白黎月問獵雲幹什麽。
“嗯，把她們叫回來吧。這個山洞有詭異，讓獵雲再仔細看看。”
白黎月的意思是，放棄其他探查的可能性，就專注在這一個洞穴？
司浩言當下無法做出判斷，誰都沒有證據證明，這個山洞就是鬼族的巢穴。
甚至他們探查的結果是一無所獲！
司浩言讓飛衍給落霞傳音，大致就是想了解下獵雲那邊現在是什麽情況。
看著白黎月麵色有恙，似乎是之前的傷還未大好，這樣一圈跑下來，恐怕體內的靈息又該翻湧了。
司浩言把能想到的丹藥又送了幾瓶給白黎月，他是真的挺佩服這個小姑娘的。
這二十年來下來，他在大啟也見過不少姑娘，高門大戶的也有，小官小吏的也有，但從來沒有哪個姑娘能夠如此為一件本就與她無關的事，如此地盡心盡力的。
看著白黎月在那打坐調息，司浩言突然很想知道，白黎月她究竟圖什麽？
其實讓她做謀士的那句話，確實不是開玩笑的。
白黎月的思維整體與他很接近，而且看問題的角度也頗為有趣，但比起謀士，司浩言更願意她交這個朋友。
也許，等鬼族被消滅以後，可以再與這丫頭詳細地聊聊？
此時已經快要接近子時，而鬼族之事，除了那山洞裏的綠幽晶和那一汪池水，可以算得上是一無所獲。
白黎月趁著調息之時，將今日所發生的的事一一梳理了一遍。
從那些靈晶礦上的灰點情況看來，這幾十年下來，恐怕已經有不下千名甚至萬名孩童殞於這百子聚魔陣了。
而且，這些生命的殞滅，竟然是如此的悄無聲息？這麽多年裏，白黎月並沒有聽說過大啟有孩童失蹤的傳聞。
難不成，這嬰孩還有什麽“供貨渠道”的？
白黎月越想越心驚，若真是如此，那大啟皇帝可謂是任重而道遠啊。
隨著白黎月的調戲，體內的靈息舒緩了不少。
白黎月忽然想起那一瓶裝有中間洞穴池子液體的瓶子。
將其從【漓】中取了出來，白黎月隨手撿了一片較大的樹葉輕輕擦拭了一下，然後放在地上，再將那液體倒了一些上去。
“司浩言，借點火。”
司浩言一直在觀察著白黎月的動靜，聽到她突然來了這麽一句話，一時竟有些不想搭理她。
他堂堂大啟皇子，傳聞中的火係修煉天才，作用就是給她照明的？
司浩言沒好氣的撿了一把樹枝，理了理，點上火，簡易的火把就這麽做好了。
這恐怕是白黎月第一次覺得司浩言其實挺好用的吧。
有司浩言在旁照明，白黎月倒是看得更加清晰了。
那墨綠色的液體，在本是深綠的葉片上看起來就像是墨汁一般。
而最令人意外的是，那液體已經離開那池子多時了，可是水中的氣泡竟還在翻滾著。
這是什麽道理？
白黎月撿起一根枯樹枝，輕輕戳了戳那葉片裏的液體，液體依舊如初，毫無反應。
想了想，白黎月將地上的葉片翻了個坑出來，倒了一些到土裏。
觀察了十幾息，那液體已經完全滲了下去，而泥土依然沒有任何變化。
白黎月抿了抿唇，想著還有什麽東西有可能讓這水起變化呢？
她敢篤定，這水一定有問題！
司浩言看著她將那葉片折騰來折騰去，幾次想要開口，都沒有說出什麽來。
看白黎月那專注的樣子，司浩言也有些好奇，那液體究竟是什麽呢？
他也是親眼所見的，那池子裏的水“咕嘟咕嘟”地冒著泡，就像是煮熟了，沸騰了一般，可那水麵上，卻沒有絲毫熱氣。
“哎，司浩言，你身上有靈晶嗎？”
接過司浩言遞過來的綠幽晶，白黎月有些無語，她想要的隻是最低級的白靈晶好嗎？若是那靈晶真的和這水起了反應，那用綠幽晶多虧啊。
於是白黎月就在司浩言的眼皮子底下，把那枚綠幽晶塞進了【漓】中，取而代之地，手上多了一枚小水滴遞出來的白靈晶。
白黎月這一舉動，讓司浩言都覺得，自己腦門上此時一定是布滿了黑線。
這丫頭，自己有還問他要？
算了，算了，一塊綠幽晶而已。
司浩言看著白黎月將手上那塊小小的白靈晶試探性地用邊緣去觸碰葉子上的水，而那水浸透白靈晶時，似乎發出了極其輕微的一絲嘶鳴。
與鳥獸不同的是，那嘶鳴，似乎是……嬰孩的啼哭？
司浩言和白黎月也不敢確定，因為那動靜真的太小了，小得即使在這靜謐的森林中，也不是那麽的清晰。
但至少，是起了反應的！
白黎月想了想，直接將那個裝了池水的瓶子拔了瓶蓋，用靈力一震，將白靈晶切割成瓶口粗細的小塊，當即就選了一塊大小合適的白靈晶細塊塞進了瓶中。
“嚶——嗡——”白黎月甚至能感覺到整個瓶身在顫抖！
那嘶鳴在瓶中回蕩起來，漸漸地透過瓶口傳遞了出來。
這，竟然是與那處綠幽晶灰點發出的嘶鳴聲，如此的相似！
可是白靈晶是幹淨的，是白黎月從【漓】中取出來的，那是她還在幽城時備下的。
這會兒卻與那池水發生了反應！
她知道那池水有問題，但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池水裏，竟然是百子聚魔陣煉製的亡魂？
“該死的鬼族！”司浩言緊緊地捏著手中的樹枝，那火光搖動，照著司浩言的臉有些猙獰。
白黎月望著司浩言憤怒的麵孔，心中實有不忍。
“司浩言，你想過沒有，他們既然可以將那些亡魂置於水中，又為何要將他們再轉到晶礦上呢？”
“吸收晶礦的靈力？或者是你所說的轉化成鬼氣？”
“沒錯，那麽你認為，鬼族既然已經轉化完了鬼氣，為什麽又要將那些晶石再複原成晶礦？”
“這其中可是有什麽奧秘？”鬼族的事，司浩言是一竅不通，他完全不明白白黎月說的究竟是什麽意思。
“我也隻是猜測。你說，鬼族會不會是要利用工人們的迷信，再加上長老院的巡查坐實那些晶礦有問題，從而取得更多的晶礦？”
“你的意思是，鬼族大費周章地置換綠幽晶，是為了取得更多的綠幽晶？”
白黎月點了點頭，她覺得除了這個理由，她暫時想不到還有什麽理由能夠解釋鬼族的這種行為。
晶礦有灰色小點，而那小點會發出嬰孩啼哭聲，那些啼哭聲嚇得礦場的工人們都不敢接近，而恰逢此時，正好有所謂的長老院長老來巡查，將這事兜了下來，說是會向上匯報，完全撇清了工人們的嫌疑。
如此往複，這些含有灰色小點的礦脈區，便不會再有人踏足，鬼族就可以更加肆無忌憚地開采了。
“那麽還是那個問題，這個洞穴，是否是鬼族的據點？”
“當然是，而且一定是！”白黎月目光如炬，在火光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的晶亮。
“那山洞中肯定另有玄機。鬼族沒有理由放棄新鮮的鬼氣不要，而在其他地方設置據點。”
“新鮮的鬼氣？”司浩言有些莫名，鬼氣還有分新鮮不新鮮的嗎？
“當然，剛才我用白靈晶放進那水裏的時候，你看見了那一縷灰色氣體了嗎？”
灰色氣體？雖然似乎是有氣體出現，但具體什麽顏色，因為氣體太稀薄，而且量又非常少，再者司浩言的注意力全在白靈晶上，並沒有注意到那氣體。
見司浩言麵露不解，白黎月也沒有太糾結司浩言的回答，而是繼續往下講述那鬼氣的問題。
“那一縷氣體就是鬼氣，而鬼氣難以儲存，既然池子在那洞穴中，那鬼族必定就在那洞穴附近！”
原來如此，司浩言隨即便回憶起那洞穴中的情況。
除了那一池液體占滿了那洞穴的正中央，但池子邊緣，確是有兩人寬的位置是可以站人的。
他們之所以沒有繞過去，是因為那池子看起來過於詭異，而周圍的石壁又像是密封的。
現在想來，若是繞到池子對麵，說不定還會有什麽新的發現。
“主子，獵雲那邊還找打一處有鬼族氣息之所，對比之後發現與平原那處幾乎是一樣的。”
“嗬，好一個狡兔三窟！”司浩言收到落霞的傳音，便知白黎月所說的是對的。
那兩處，不過是鬼族利用鬼侍造成的假象，而這山洞顯然要比那兩處隱蔽的多。
好一個狡猾的鬼族。
“叫所有人來此處集合。”司浩言吩咐落霞傳信後，便叫白黎月準備一下。
之後，若是需要那麽多人一起進入洞，那麽肯定是不可能再使用隱身符了。
可是一旦打起來，司浩言也不能保證一定可以顧及到白黎月的安危，既然已經有正麵突擊的打算，那便讓白黎月先準備起來，這也算是有備無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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