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二章 對話常老六
楊東跟黃碩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場架，卻也意外的發現了一個機遇，如果按照黃碩的說法，如今沈城除了市內五區之外，其餘區縣的酒水市場都很混亂，而混亂當中，自然也會伴隨著無數機會。
雖然此時此刻的楊東，並不知道這個機會對於他來說是好是壞，但是與眾人已經快要朝不保夕的處境相比，楊東也是真的對這個機遇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畢竟按照他們這個團體此刻的來看，眾人並不怕失敗，但是他們是真怕沒有往前走的道路。
當天晚上六點多鍾，一行人返回農村的出租屋之後，楊東也在去外麵苞米地蹲坑的時候，給楊鵬撥過去了一個號碼。
“喂，哪位？對麵的楊鵬看著楊東新換的陌生號碼，客氣的問了一句。
“哥，是我！楊東用手擺弄著身前的玉米枝葉回應道。
“小東？你怎麽還用沈Y號碼給我打過來了呢？楊鵬略感意外的回應道。
“啊，這不是我最近公司有別的業務嗎，所以我得在沈Y這邊住一段時間，換個本地號碼，辦起業務來比較方便。楊東咧嘴一笑，輕聲回應了一句，對於最近一段時間遭遇的變故，楊東從來沒跟楊鵬提起過，而楊鵬遠在南方，對於楊東的了解，也確實不多。
“嗯，你回到沈Y也挺好的，畢竟姑姑他們在那邊，平時也能照顧你，你回去之後，去看姑姑了嗎？楊鵬聽說楊東回了老家，挺高興的問了一句。
“我回過了，對了哥，你最近……手頭寬裕嗎？楊東停頓了一下，語氣略顯低微的問了一句，原本對於楊東來說，楊鵬能夠戒賭，而且照顧好自己，就算是了卻了他的一樁心願，雖然兩個人是親兄弟，但是楊東跟楊鵬張嘴的時候，還是覺得有點別扭。
“怎麽，需要用錢啊？要多少？楊鵬倒是沒多想，大大方方的問道。
“嗯……你先借我十萬吧，等我有了錢，盡快還你。楊東給出了一個數字。
“傻小子，我的錢都是給你攢的，咱們哥倆還聊什麽還不還的，把卡號發給我吧，我這就用網銀給你轉過去。楊鵬連楊東用錢的事都沒問題，就笑著回應道。
“好，那我給你發卡號。楊東咧嘴一笑，掛斷了手機。
……
次日一早，楊東和林天馳、羅漢早早地起了床，帶著對本地比較熟悉的黃碩，四人一起趕到了市內，隨便找了一家早餐店開始吃飯。
二十分鍾後，林天馳結完賬，站在門口點燃了一支煙，看向了楊東：“東子，咱們接下來去哪啊？
“找個地方，租台車，然後去孝信酒廠聊聊。楊東語罷，看向了一邊的黃碩：“我讓你打聽的情況，你打聽的啥樣了？
“我問了一下，我的朋友也沒有人了解這個孝信酒廠的情況，我就打聽到了這個酒廠的老板姓常，外號叫常老六。黃碩張嘴回了一句。
“知道姓啥就好辦，走吧，租車去！楊東隨手攔下了一台出租車。
“租啥車啊？林天馳隨口問道。
“路虎吧，既然是談生意，總得把門麵弄得好看點，不然別人也信不過咱們。楊東語罷，拽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
大約一個半小時之後，楊東一行四人已經開車租來的路虎攬勝，趕到了位於沈北山窪村的孝信酒廠，這個孝信酒廠是以地名命名的，因為廠長常寬就是隔壁孝信村的人，所以也就取了這個名字。
“吱嘎！
隨著羅漢踩下刹車，路虎最終停在了酒廠的伸縮門前，楊東順著車窗看了一眼，孝信酒廠是一個占地遼闊的大院子，裏麵的各種車間和廠房星羅棋布，而且門前還不斷有拉酒的四輪子和掛車出入，似乎並沒有黃碩形容的那般落魄。
路虎這邊剛一停下，門衛室那邊就走出來了一名酒廠保安，而保安看見幾人開的車挺不錯，也站在一邊，語氣客氣的看向了副駕駛的楊東：“請問你們是幹什麽的？
“哥們，我們過來，是想見一下常廠長，他在嗎？楊東咧嘴一笑，順著車窗遞了一支中華出去。
“你們找廠長得登記，我也得請示。青年接過楊東的煙：“請問你們有什麽事？
“我們是一家酒行的人，想過來跟常廠長聊一聊代理的事，麻煩你幫我打個招呼唄。楊東把胳膊搭在車窗上，笑著開口。
“好，你們稍等。保安聽見這話，轉頭回了保安室，撥通了廠長辦公室的號碼。
“喂？很快，常老六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廠長，門口來了幾個人，說是酒行的，想找你談代理。保安如實回應了一句。
“酒行？什麽酒行？
“我也不知道，來的人挺年輕，而且開著路虎，看起來應該挺有實力的。
“我知道了，你讓他們進來吧，我在辦公室呢。
“好嘞！
保安跟常老六通過一個電話後，邁步走到院外，站在了路虎車邊，用遙控鑰匙打開推拉門之後，對楊東笑道：“哥們，廠長說能見你們，你們進去吧，順著這條路直走，走到頭有個四層的辦公樓，二樓的廠長室掛著牌子呢。
“好，謝謝啊。楊東微微點頭，羅漢隨即踩下油門，開車進院後，奔著辦公樓駛去。
路虎一路行進，楊東也打量著酒廠兩邊的車間，孝信酒廠的甬路周圍，一共有七棟大型建築，分別是四個釀酒車間和三座倉庫，但真正投入使用的卻隻有三棟，三個啤酒的釀造車間隻有一個開著，紅酒車間那邊門口的工人也不多，至於道路另外一側的三間倉庫，全都敞著門，不過有兩座都空著，隻有其中一間有貨的倉庫，門外有七八台車在排隊。
“這麽一看，孝信酒廠受到的打擊確實不小啊，產能至少減了一半。林天馳看著大門緊閉的兩個生產車間以及另外兩處空蕩蕩的倉庫，笑著向楊東開口。
“孝信酒廠的生意越差，咱們成功的幾率才會越高，不是嗎？楊東臉上也掛著笑容，把目光收了回來。
兩分鍾後，路虎停在辦公樓下，楊東一行四人也全部上樓，敲響了廠長辦公室的房門。
“進！很快，辦公室內就傳出了一個低沉的男聲。
“咣當！
楊東聽見聲音後，推門就走進了房間當中，看向了辦公桌後麵，一個三十六七歲左右的中年：“你好，你就是常廠長吧？
“對，我是常寬。酒廠老板常寬微微點頭，對沙發比劃了一下：“請坐！
“好！楊東莞爾一笑，帶著幾人向沙發走去，同時打量了一下辦公室的裝修和常寬此人，這間辦公室的裝修，雖然稍微有些過時，還是五六年前流行的那種土豪風格，但是用料不俗，足以彰顯孝信酒廠曾經的財大氣粗，而且常寬這個人也跟楊東想象當中的模樣大相徑庭，楊東原本以為，常寬既然綽號叫做“常老六，多半也應該是一個在社會上混過的人，結果常寬卻是一個身高一米六五左右，而且體態較胖的普通中年，完全是那種扔在人堆裏，都不會有人多看一眼的尋常模樣。
“剛剛門衛來電話，說你們是酒行的，想過來拿代理？常寬說話間，從辦公桌後麵起身，掏出和天下給眾人散了一圈。
“對，我們就是過來談代理權的，我叫楊東。楊東一看常寬抽的這個煙，也能感覺到，即便孝信酒廠的利益大不如前，但收入還是很可觀的，而且常老六也確實有點底子。
“你們是哪個區的？常寬對於楊東這個名字，也是一點印象沒有，所以也興趣不大的問道。
“常總，我們過來，不是談區代理的。林天馳微微搖頭，笑著糾正道。
“那你們是想談什麽地方？街道？社區？常寬點點頭，繼續問了一句，在啤酒行業，每個區域都是有承包商的，大的酒廠，會以省市縣為單位，層層分包，而像孝信這種地方企業，承包商則都是以區縣鄉鎮為單位的，甚至還有許多小承包商，會承包街道或者社區這些小地方，而這些承包商會在酒廠以代理價格拿到啤酒，然後再去自己的承包區域把酒水散發給商戶，這樣一來，既減少了酒廠的工作量，也能避免同一品牌的惡意競爭，從而穩定市場價格。
“都不是，我們是想拿下孝信酒業在整個沈Y的代理權！楊東莞爾一笑，語氣十分霸氣的回應道。
“整個沈Y？常寬聽完楊東的一番話，並未感覺到詫異，反而咧開嘴笑了，如同在聽一個小孩吹牛逼一般。
“沒錯，就是整個沈Y。楊東看見常寬眼中的揶揄之色，並未理會，而是繼續開口道：“常廠長，根據我們的了解，最近一年來，孝信酒業在沈Y的市場份額，受到了很大的衝擊，而你隻要能把這個代理權給我們，我向你保證，你丟掉的份額，我可以全部幫你拿回來。
“保證，你拿啥跟我保證啊？常寬叼著煙，對於楊東的一番豪言壯語並不感冒：“你既然知道我的市場份額丟了不少，估計也能知道這些市場是為什麽丟的吧？這件事，我之前找了和平的大混子成佑赫，連他都沒能給我解決，你們現在張嘴就要拿我的全市代理權，鬧笑話呢？
“隻要你把代理權給我們，我們肯定可以把屬於你的市場拿回來，不僅如此，我們還能讓孝信啤酒，出現在市內五區的娛樂場所裏，這個保證，夠嗎？林天馳跟常寬對視一眼，神情嚴肅的回應道。
“我做了十幾年生意，給我畫大餅的人，我見的太多了，你現在跟我說這些子虛烏有的東西，一點用沒有，如果想繼續往下談，你至少得讓我弄清楚，我憑啥能信你們？常寬翹起二郎腿靠在了沙發上，體態慵懶的問了一句，明顯就是對這件事表現得不怎麽上心，更不相信麵前這夥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