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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結束的黃金發展期

  嶽子文家書房內。


  嶽子文看見古保民的表情,微微抿了下嘴唇:“老古,你兒子這次進去,是因為販d,而不是吸d,所以肯定是出不來了,咱們現在能運作的方向,也隻是在量刑方麵,我已經問過了,古長瀾罪不至死,最起碼能保住一條命,至於其他的,我隻能盡量幫他運作減刑。”


  “嶽總,謝謝你了。”古保民沉默半晌後,才微微點頭致謝,古保民心中清楚,如果作為自己頂頭上司的嶽子文,都說這件事沒辦法運作的話,那麽古長瀾想要出來的幾率真的就是沒了,同時他也清楚,嶽子文或許並非是沒有這個本事,今夜他能答應幫古長瀾運作減刑,已然實屬不易,單憑古長瀾的身份,想讓嶽子文去調動起身後龐大的人脈網絡和各種政治資源,無異於天方夜譚。


  “老古,你兒子還年輕,犯了錯隻要肯改正,以後的前路還是光明的,你放心吧,我會盡最大努力,爭取讓他在三十歲之前出獄,男人三十而立,到時候這孩子還有重獲新生的機會。”嶽子文再次安撫了一句。


  “哎,我明白!”


  “我還有家宴,就不留你了,如果案子那邊有什麽新的進展,我會讓人通知你。”嶽子文從容的下達了逐客令。


  “嶽總,我給你添麻煩了。”


  “咱們不是外人,談不上什麽麻煩。”


  “……”


  嶽子文和古保民一路交談,先後向樓下走去,嶽子文轉身回了餐廳,古保民則是轉身出門,回到了路虎車內。


  “古哥,咱們去哪啊?”司機見古保民上車,扭頭問了一句。


  古保民微微抬手,打斷了司機的話,再次掏出手機,給林寶堂撥了過去。


  “喂,古哥?”林寶堂很快接通了電話。


  “長瀾這次涉嫌販d,到底是跟誰有關係,你打聽清楚了嗎?”古保民直言問道。


  “沒有,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問出來。”林寶堂微微歎了口氣:“禁d這種部門跟其他單位不一樣,他們的執行力強,紀律也更加嚴苛,我托了好幾個關係去打聽長瀾的案子,得到的結論都是無可奉告,而且連長瀾蹲在哪個看守所,我都沒問出來,估計咱們要是想從長瀾口中弄清楚前因後果,隻能等他宣判之後了。”


  “呼。”


  古保民聽完林寶堂的話,緩緩落下車窗,點上了一支煙:“這幾天,你的主要任務還是募集承包海域的資金,長瀾的事,你不用管了。”


  “什麽叫不用管了,古哥,你總不能放任瀾瀾真的被判刑吧,要不然,你去求求嶽總呢?”林寶堂還在幫忙出著主意。


  “嗬嗬,我現在就在他家門口呢。”古長瀾看著嶽子文居住的豪華別墅,一聲冷笑,充滿自嘲。


  “他沒管?”林寶堂也是一愣。


  “他對我說,能保證長瀾在三十歲之前走出監獄。”古保民神色落寞的扔下一句話,隨即話鋒一轉:“老林,你說,他這是什麽意思呢?”


  “憑嶽總的人脈關係,如果真的想盡心盡力的辦長瀾的事,其實也不是沒有轉機。”林寶堂也是一聲歎息:“他隻是不想把一些有價值的關係,浪費在咱們身上。”


  “咱們跟嶽子文在一起,已經五六年了吧?”


  “沒錯,過完今年,就是第六年了!”


  “六年間,咱們竭心盡力,為他聚斂了無數錢財,我沒想到,最後我兒子出了這麽大的事,他竟然連一個關鍵的關係都不願意給我用,嶽子文這件事辦的,不地道。”古保民神色略微黯淡:“我隻有一個兒子,不是嗎?”


  “在他們眼裏,咱們這些人無非就是一個幫忙撈錢的網,也是一個玩完就能踢開的球,即使沒有咱們,嶽子文也能很快找到其他人取代咱們的位置,在這種畸形的供求關係之下,他不把咱們當成自己人,也在情理之中。”林寶堂很理性的回應了一句,隨後話鋒一轉:“可是以咱們能接觸到的關係來看,想去辦長瀾這種涉d的案子,隻會更加艱難,雖然嶽子文不願意動用核心關係幫忙處理這件案子,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隻要同意幫忙,就會比咱們自己處理,要順利的多。”


  “算了,不提了,這幾天你抓緊聚攏資金吧,等過了正月十五,我爭取盡快把承包海域的事談下來。”


  “古哥,現在咱們這邊出現了變故,這片海,你真的還打算繼續承包嗎?”林寶堂聽完古保民這番話,適時的提醒了一下:“咱們繞過民漁協會,以自己的名義去承包海域,這種事傳到嶽子文耳朵裏,本來就會引發遐想,何況你現在又在求他辦長瀾的事,會不會……”


  “沒關係,這件事就這麽定了。”古保民毫不猶豫的打斷了林寶堂的話,隨即話鋒一轉道:“剛剛在嶽子文家裏,他對我說了一句話,他說古長瀾三十歲出來,也許還有重獲新生的機會,可民漁協會畢竟是他嶽子文的,現在我兒子被判刑已成定局,我總不能讓他在出獄的時候兩手空空,在這之前,我總得為他拚出一番家業,而且我也希望咱們這些人,等以後自己孩子出事的時候,自己就有能力處理,而不是像條狗一樣的去求別人。”


  “我懂了,最近幾天,我會盡快從幾個分公司裏麵,把這些錢抽出來。”


  “把賬做的幹淨點。”


  “我明白。”林寶堂應了一聲之後,想了想,還是補充了一句:“老古,這幾天你好好歇歇吧,別太為孩子的事情傷神。”


  “嗯,孩子又不是死刑,這種事我能自我調節,沒事。”古保民調整好情緒,笑著應了一聲。


  “資金齊了之後,我給你打電話。”


  “妥!”


  “嘟…嘟……”


  古保民掛斷電話後,做了個深呼吸,斜靠在了座椅上。


  “古哥?”司機試探著再問。


  “找個不起眼的路邊攤,我吃點東西。”


  “好嘞。”司機聞言將車啟動,緩緩向別墅區外駛去:“想吃點什麽?”


  “能喝酒就行!”


  “……”


  四小時後。


  古保民獨自坐在一個街邊的小地桌旁邊,桌上擺滿了十幾個空酒瓶子,仍舊在自斟自飲,他在社會上飄蕩,已經有十幾年的光陰了,這些年中,古保民目睹過無數手下被判處極刑,也親自送過不少人進去頂罪,其間都沒有什麽心理負擔,因為他吃的就是這碗飯,坐在這個位置上,就必須有一副磐石般的狠辣心腸,可是真等自己的兒子進去了,古保民是真的心疼了,雖然嶽子文已經給出了保證,可以讓古長瀾在三十歲之前走出監獄,可是這一句話所代表的含義,意味著古長瀾的整個青春,都隻能在那一方狹小的牢籠中度過。


  古保民是蹲過監獄的,自己在裏麵的時候,他也沒覺得那種生活有什麽讓人不適應的地方,可是此刻把入獄的人換成了古長瀾之後,古保民心疼了,而且心痛難忍。


  父子情,或許是這個世界上最複雜,也最純粹的情感之一吧。


  十數分鍾後,古保民緩緩起身,離開了路邊攤,此刻的他早已酩酊大醉,但臉上卻沒有什麽什麽悲愴的神情,仿佛這一些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古保民在心痛之餘,也在慶幸著古長瀾起碼還活著,而且也正如他所說,兒子入獄了,自己還得在外麵為他拚出一片屬於古長瀾的江山。


  ……


  大年初六這天一早,楊東和羅漢等人就早早的起了床,趕到了碼頭開始收拾船網,檢查船艙,為漁船做著出海前的準備。


  漁船纏網,是一個很繁瑣,而且需要耐心的活,加之這天又飄著雪花,所以楊東他們在船上幹了沒多大一會,手就凍僵了,皮膚上被魚線劃的全是口子。


  到了中午十一點多鍾,一行人總算纏完了一側滾輪的漁網,楊東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對其他人招了下手:“行了,時間差不多了,都別忙了,咱們先找個地方吃口飯,剩下的活,下午再回來幹!”


  “東哥,咱們的網都纏完一半了,要不然等下午的時候,天馳哥和漢哥你們三個就別過來了,我們這些人就能把活幹完!”張傲聽完楊東的話,在邊上插了一句。


  “沒事,人多點,活幹的也快,早弄完早利索吧。”楊東搓了搓被凍得發紅的雙手:“找個地方喝點羊湯,咱們暖和一下!”


  “妥了,走著!”


  話音落,一行人全都跳下漁船,坐進了商務車內。


  十多分鍾後,眾人剛剛坐進羊湯館內,崔支隊的電話就打到了楊東的手機上。


  “喂,崔哥!”楊東看見來電顯示之後,走到旁邊接通了電話。


  “通知你一下啊,李靜波的案子已經定性了。”崔支隊直言開口。


  “什麽結果啊?”


  “根據我們的調查,李靜波這次去送貨之前,的確不知道袋子裏麵裝的是什麽,所以暫時排除了嫌疑,我們已經把卷宗遞到了檢察院,檢察院那邊對李靜波做出了不予起訴的處理,但是他被捕的時候,尿檢呈陽性,所以按照吸食d品罪,被判處了十五天行政拘留,從被捕之日開始計算,正月十六那天釋放,到時候你記得去看守所接人!”


  “崔哥,在這件案子上,你費心了!”楊東聽說李靜波洗脫了販d的罪名,表情輕鬆許多,言語十分感激的回應了一句。


  “我隻是按照程序辦事,你不用謝我,就先這樣吧!”


  “哎,好!”


  “嘟…嘟……”


  楊東掛斷崔支隊的電話以後,邁步走到了飯館門外,低下頭點燃了一支煙,看著空中洋洋灑灑的雪花怔怔出神。


  李靜波的脫罪,也就意味著古長瀾和畢可欣、趙佳童,以及被他們在朝y按住的陳誌邦等人,都會因為這一起案件而鋃鐺入獄,而古長瀾入獄的原因,終究是紙包不住火的,所以李靜波麵臨釋放的同時,一個危險的信號也在楊東心中不斷閃爍。


  三合公司以一條漁船為代價,換回來的半年黃金發展期,似乎已經快要再次被終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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