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關於糧草的陰謀
隻不過,此時的眾人顯然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程度,除了宋若雨稍微有些擔心外,其餘人們都是一片歡欣——畢竟解決了大難題。
而這次,很顯然是莊子煊作為主押運官的,所以這次的林玉樓好似很低調,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都是擺出“好下屬”的姿態,要是莊子煊不拍板,他就什麽都不做。
不得不說,這讓林玉樓得了不好的好處,雖然這次押運,功勞有可能都讓莊子煊拿走了,但是貴在林玉樓不會有任何的錯處。
眾人對這樣的結果還算滿意,而莊子煊這次更是以壓倒性的姿態,將林玉樓給治的死死的,使得這位始終是一種無法抬頭的狀態,使其早不成威脅。
“來來,喝酒!”將糧草安放在安全之地,眾人就開始去喝慶功宴了。
雖然獨孤應覺得此時喝慶功宴顯然太早了,但不知為何林玉樓竟十二分的堅持,非要為上次的事情給眾人道個歉才成。
關於道歉,眾人自然不敢當的,畢竟同是官員,就是莊子煊也覺得到不了“道歉”的程度,無奈林玉樓堅持,眾人顯然不給麵子就不太好了。
後來,是獨孤應擔起了這場酒局,說為了給眾人洗塵,請大家吃飯,但是也有言在前,將士一律不準喝醉,畢竟此時正值征戰,一個個喝的爛醉如泥,又怎麽能打仗呢?
“好好,就依大將軍!”林玉樓率先同意,然後眾人準備,馬上出去喝酒了。
喝酒的地點,自然是錦江鎮最好的——八仙醉,據說這裏的酒乃是一絕,好喝還不易醉,因而被人們所推崇,日日顧客盈門。
當然,可能因為裝潢的關係,好多人已經忘記,這裏原本就是那六合樓的舊址,隻不過換了老板夥計。
“重遊故地啊!”隻不過林玉樓是什麽人?怎麽可能看不出其中的貓膩?所以進來就開始陰陽怪氣,很顯然還在因為之前的事情耿耿於懷呢。
“是嗎?那這位公子該是位舊客了,小老兒給您打了折好不好?”後麵跟上來的,自然是黃弘深。
今日的黃弘深則依舊是一副精神矍鑠的樣子,見人就笑,從而給人一種“和事佬”的印象來。
“您是……”很顯然,林玉樓並不認識,而由於讀書人都比較注重禮節,所以林玉樓對於黃弘深麵兒上還是很恭敬的。
“誒呦,右丞相貴人多忘事,小老兒之前有幸見過您,真日再次得見,真的是三生有幸啊。”黃弘深自始至終是一臉笑意盈盈的樣子,對於林玉樓,更是恭敬有加,毫無諂媚。
“是嗎?”林玉樓則是一臉奇怪的樣子,很顯然,他是真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了,但是真的覺得麵熟,不出意外的話,其說的應該是真的。
“小老兒當年有幸當過主考官……”黃弘深說了一句就沒了下文,但顯然足以讓林玉樓想起很多的事情。
實際上當年的他的考試,還是經曆一個小風波的,雖然他的文采斐然,但主考覺得寫的有些空洞,並不建議將其列為三甲。
後來林玉樓是經過了一番運作,成功給主考搞了些事情,使得主考罷免,後來的人生更次次走低。
而這位主考後來明白了,就是這位皇帝麵前的紅人搞的問題,所以就想心一橫,字節辭官回家了。
“哦,您是黃主考?”林玉樓一副恍然大悟模樣說道:“您這些年過的還好嗎?”
當然,這句話,是有絕對的歧義的,乍一聽好似是關係黃弘深,實則是在炫耀自己:你不是卡不上我嗎?此時怎麽樣?我已然就右丞相了,而你呢?隻能當個掌櫃的。
“托您的福,過的還可以,吃穿是不同愁的,還開了個小酒館兒,而且呢,咱這裏的劉伶醉真的是十分甘醇,您,要不試試?”很顯然黃弘深也很滑溜,始終不讓人抓把柄。
很顯然,此時的黃弘深已經徹底的從之前的官位上剝離下來了,他此時說話做事都已經成了個生意人,所以自然不會有什麽別的情愫流露。
“行啦,您就別在這裏許久了,將好酒好菜弄個一桌,還是老規矩,將士以茶代酒。”孤獨應一看二人的樣子,就知道林玉樓定然是黃弘深有過節,但他們是來喝酒的,及時將話題打住。
於是,黃弘深就這麽在這裏伺候著,眾人也都努力活躍著氣氛,讓這裏不太尷尬。
隻不過這頓飯剛吃到一半的時候,就出現了問題,隻見一個兵士慌慌張張進門,看到獨孤應就想湊上去。
很顯然,他以為這是機密,所以要單獨告之大將軍。
誰知獨孤應直接說道:“講!”
很顯然,獨孤應以為都是宏德之人,所以不管什麽事情,他們也有知曉的權利,再說,他們個個比他官位大,或許還可以給他一些指示。
當然,獨孤應自然是不會考慮這些的,而是宋若雨輕輕告訴的自家夫君。
很顯然,這種為人處世的事情,獨孤應十分的不在行,之前是死士,此時又在軍營待著,所以獨孤應覺得,有什麽說什麽,顯然是最好了。
可是有些人,比如那些將士,就比較喜歡這樣,所以獨孤應才很快和眾人打成一片吧?而有些人,比如林玉樓,就不喜歡這些,他們是政客,就喜歡玩花花腸子。
所以,對於林玉樓,你越是低調,越是獨自處理,他越覺得你有問題,索性還是將事情講清楚,誰都不瞞著。
“糧草,出了問題!”那位兵士嚇的臉都白了——當然不是怕幾人,而是知道事情的嚴重程度。
“這麽回事?”眾人馬上都聚集了注意力於兵士身上詢問。
“運來的,糧食,都是壞的。”
一語激起千層浪,獨孤應更是趕到頭上遭人重擊,這顯然是天大的事情,眾人哪還有什心思吃飯?馬上都開始往儲蓄糧食的地方趕去。
原來啊,因為事情比較倉促,糧食並沒有馬上入庫,畢竟數目有些龐大,馬上入庫顯然是不可能的,必然要先料理一些事情。
而因為關於諸位兵將的事情,料理事情的速度自然不是平常可比,所以在眾人吃飯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完畢。
根據獨孤應的指示,諸位兵將就準備將其入庫了,誰知一打開,糧食都已然變成了綠色,一股股味道發出來,將主管兵將嚇的都不會說話了。
許久之後,他才馬上吩咐,將所有的糧食都打開,看看其中的情形,而最後的結果是,除了一箱之外,其餘全是壞的。
這下顯然事情可就大了,所以那名將士馬上派人去通知將軍,繼而眾人就趕到了這裏。
“將軍!您看……”主管這些的赫然是倉丞,身體魁梧的他,整個人都在顫抖,很顯然他是吃驚壞了,也氣憤壞了。
這是什麽行為啊?分明是不將邊關將士的命,不當命啊,天知道要是吃了這些東西,將士估計還沒上上戰場,就已然拉肚子拉死了。
“怎麽回事?”獨孤應的語氣也冷的要命。
很顯然,糧食是將士的命的啊,此時大戰在即,沒有糧,讓將士如何作戰呢?
於是,倉丞忍住脾氣,將事情詳細的敘述了一遍。
很顯然,糧食從拉到這裏,就沒任何人動過了,加之周圍還有兵士把守,因而可以肯定有個問題,東西在推進來之前,就已經壞了。
“七皇子,您能給我解釋嗎?”獨孤應的語氣,沒有因為莊子煊是皇子,而有任何的緩和的。
“這個,我……”很顯然莊子煊也十分吃驚,他如果記得沒錯的話,他進城之前還親自驗證過的,糧食好好的啊,怎麽一進城,就成了這個樣子呢?他也搞不清楚。
“會不會,是……”
“不會!”獨孤應毫不客氣的說道:“我保證,我的將士沒任何問題,進門你們也看到了,就是大大方方進的,所以,我保證,在進城前,糧食就有問題。”
很顯然,此時的獨孤應和莊子煊已然是針尖對麥芒了,誰也沒好心情,畢竟事關重大,就是再好的關係,也不能於此相提。
而眾人,不禁此時都安靜了,畢竟事情著實詭異。
隻有宋若雨,可能是因為關係比較遠的原因吧?反而比較能認真的思考問題,她以為,事情顯然不是這麽簡單的,百分之百,就是這個林玉樓搞的事情。
說實在話,雖然莊子煊隻主押解官,但是糧食這麽多,他勢必不能每件事都自己動手吧?再說那一箱子好糧食,或許就是林玉樓讓莊子煊抽到的糧食。
很顯然,雖然主押運官是莊子煊,但其中的人,應該多數忠於林玉樓吧?當官的睡日夜守著糧食?隻有那些兵將,才真正和糧食在一起,所以他們有的是機會將他們換了。
當然,宋若雨也知道,這一切雖然更接近於實際,但是她沒有證據,也就是說,這些就算是說出來也不會有人信的,此時,隻能放任林玉樓逍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