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小年
後來的日子過得十分和順,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年節也已經一步步走進了。
今兒是二十三了,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小年,一大早整個將軍府的人都忙碌了起來,將府中進行了一番徹底的打掃,名曰“掃塵”。
傳說呢,這一天清掃的話,會將塵土和一年積攢的晦氣都清除幹淨,然後第二年,才會神清氣爽的迎接下一年。
所以在錦江,小年極其重要,而對於風俗習慣,顯然也不是僅僅有“掃塵”,還有很多重要的,又不可或缺的習慣,讓宋若雨都覺得有滋有味。
當然吃吃喝喝不算,唯一讓宋若雨覺得無比親切的,就是“灶王上天”。
傳說呢,玉皇大帝在想了解人間的疾苦,顯然不可能逐家逐戶的走訪問候,所以呢,就從天庭之中呢,選了這麽百八十個或者幾千幾萬個神仙,都被冊封為“灶王”。
而這些“灶王”呢,就坐在各家各戶的灶台,然後人們說什麽啦,或者這家有什麽事情啦,都會記錄下來。
然後呢,等到臘月二十三這天,就升天報告玉帝,這家人怎麽怎麽樣,人怎麽樣,生活怎麽樣等等,不一而足。
正是因為這樣,玉皇大帝可以掌握整個人間的動向,進而對每家人進行評估,然後誰好誰壞什麽的,然後就會影響其一生的命運。
所以呢,這個“灶王”就顯得比較重要了,他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說不定這家子一輩子就不好了。
因而,人們呢,就想讓“灶王”美言,至於那些不好的呢,就當做無心之言,能過去就過去吧。
所以每到臘月二十三“灶王”升天,人們都習慣祭祀一番,將家裏的什麽好吃的,好喝的都拿出來進獻,就希望“灶王”美言。
當然後來不知道誰傳出消息,說“灶王嗜甜”,於是各家各戶,就都挑著那些甜的上,好讓“灶王”高興。
再後來,人們不知道誰就發明了“糖瓜”,就是用麥芽糖做的一眾糖,形似瓜,但甜糯粘牙,進而取讓“灶王”美言之意,也有說趁機黏住灶王的嘴的說法,讓其不能進讒言。
反正呢,那日的糖瓜,是一定要吃的。
實際上宋若雨小時候的時候,也有這個風俗的,而隻有到了這一天,他們的生活才會大得到切實的改善。
而他們每個小朋友,也會得到幾顆,讓“灶王”走粘牙的糖瓜。
因而在錦江鎮這天,大街小巷都充斥著“糖瓜”的叫賣,廚房的青兒,更是用她的巧手為大家準備了很多,顯然可以讓大家都解饞。
很顯然,作為主母,宋若雨一整天都比較繁忙,不是協調府內事物,就是主持祭祀灶王,弄得整個將軍府熱熱鬧鬧的,讓人切實感覺到要過年了。
當然,如果馮致遠不在的話,那就更圓滿了。
不知道這貨是怎麽想的,二十三一大早就來到將軍府之中,說什麽要和將軍府一起祭祀灶王。
當然,馮致遠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他的目標,始終隻有宋若雨而已。
不得不說,那日馮致遠也算立了大功,所以獨孤應夫妻雖然看著這貨比較煩,但終究給了他個活計幹,當了個書記,也讓其有了安身立命的手段。
誰知這位,顯然不是個安分的,竟剛工作幾天就來到將軍府,說是要感謝將軍夫妻的再造之恩,又趕上過二十三,所以才提出在將軍府一起祭祀灶台。
“唉!”宋若雨頭痛,這貨顯然就是個牛皮糖,怎麽就這麽能粘?
既然有了辦法掙錢,那就攢唄?為何非要弄些巧的笨辦法,來這裏招人煩?
當然理是這麽個理,但話真的不能這麽講,而宋若雨作為府中主母自然不能不見,所以隻能硬著頭皮,去見這位昔日人們眼中的俊才。
“若雨,別來無恙啊?聽說,你那日被綁,可是真的?”馮致遠好似一臉擔憂的模樣。
但是宋若雨知道,這貨無非是馬後炮,他的心思,她顯然明白的很,這貨不知道腦袋是如何長的,拒絕了這麽多次,他竟然還能自我感覺良好,也是讓人心悅誠服啊。
“是真的!”宋若雨盡量淡淡:“但是,還是請你注意一下措辭,還是盡量不要叫我的閨名了。”
很顯然,宋若雨是被馮致遠那一聲“若雨”,給惡心到了,試問,她和他熟嗎?還叫這麽親切,聽得人都直犯惡心。
“是致遠唐突了。”馮致遠馬上拱手說道,那個酸溜溜的模樣,讓宋若雨真的受不了。
很顯然,他們將軍府內之人都是豪放一派,平時該怎麽樣都就怎麽樣,一看這扭扭捏捏的,好多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看看,他在幹嘛?”有人就開始議論了。
“還不是施禮嗎?這樣這樣。”有人一邊說,竟一邊都笑了起來。
“哈哈哈!”進而眾人更是哄堂大笑。
到此時,馮致遠的臉“騰”就紅了,再然後不待宋若雨說話,就好似逃一般,馬上告辭狼狽的離開了。
“咦,那位公子怎麽走了?”青兒將一應貢品放好,然後有些奇怪的問道。
“不走要去哪裏啊?難道你看大牛不順眼,改看這個公子好看了?”有膽大的丫頭不禁調笑道。
“春香姐姐討厭!”青兒的臉立馬紅了起來,然後朝宋若雨說道:“夫人,您看看她們。”
見馮致遠走了,宋若雨的心情也大好,於是也跟著調笑道:“我覺得春香說的不錯啊,要是大牛不好啊……”
“誒呀,不理你們了!”青兒的小臉兒好似火紅的燈籠一般,低頭跑開了。
後來的一切,進行的順順當當,沒有了馮致遠,再加上獨孤應回來,整個府邸,都沉浸在喜悅裏麵。
隻不過到了傍晚,宋若雨的眉頭不禁又鎖了起來,很顯然,她始終放心不下花,不知道那個村子此時都什麽樣的狀況。
看神秘人的模樣,整個村子在充滿希望的冬臘月都成了他們的奴仆了,而花一家的情況,顯然應該更不好吧?
“娘子,你怎麽了?”旁邊的獨孤應顯然感受到了宋若雨的心情,不禁問道。
實際上,他何嚐又不擔心那個村子的人呢?雖然他隻喝了阿才裏長的一碗八寶粥,但是獨孤應也覺得放心不下。
“要不然,我們再去一趟那個村子吧!”這次二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很顯然,二人的想法一樣。
“好啊!”二人又是異口同聲,然後看著對方,都笑了。
但,既然決定了,就二人自然也不會耽誤,而是馬上著手準備,一起出發了。
隻不過這一次,獨孤應沒讓兩頭銀狼出來,當然是因為不方便。
很顯然,後來的幾天雪一場都沒下,據說今年是年前立春,所以也就意味著,春節過後,也就真正的進入春天了。
所以,雖然時間不長,但地上的雪已經化得差不多了,而山上雖然雪化得慢,但是也顯然已經不適合雪狼奔跑了,所以二人才單獨出來,一起去那個村子看看。
而到今天,宋若雨才覺得獨孤應的功夫好似更精進了,原來隻知道他的手上功夫很好,此時看來,他好似輕功也可圈可點。
因為他帶著她,就好似無物一般,起落之間好似很輕鬆一般,而宋若雨在獨孤應的臂彎裏麵,十分安然,就好似上次一樣,好似外部的一切,都好似和她無關。
就這樣,到了村子,很顯然和上次來不同,這裏早沒了之前的熱鬧,不知道怎麽回事,整個村子蕭瑟的厲害,寒風吹過,卷起幾棵枯草,打在身上,讓人覺的心涼。
很顯然,整個村子已經不在這裏了,而之前裏長的房屋的屋頂也已經被用蠻力破開,再看其他家,情況也差不多少,都是一派落寞的模樣,讓人心寒。
“怎麽可能是空的呢?”宋若雨不解,不是說這裏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嗎?不是說他們要將這些人變成奴仆嗎?
可是人呢?人都去了哪裏?
“是啊!為何會是空的呢?”獨孤應也無奈。
可是任憑宋若雨找了整個地方,終究什麽都已經不在,隻有那些茅草房矗立在風中,告訴宋若雨,她那天經曆的一切,不是夢。
難道那人又有什麽詭計不成?宋若雨的心不禁一揪一揪的疼,她應該想到的,她知道了這個村子的所在,又得到了村中人的恩惠,她怎麽能坐視不理呢?
她關心村民的事情,神秘人又怎麽會不知道呢?
要怪就隻能怪她了,明知道神秘人的出身,還將村民放在他的手中,她就應該讓獨孤應直接帶兵,然後搶了人就走。
可是,很顯然,此時說什麽都已經晚了,整個村子,已經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