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最後見的人
很顯然對於怡香苑宋若雨還是比較有了解的，畢竟她和三娘是閨蜜，有時候不需要她刻意問，三娘也會告訴她一些。
實際上呢，怡香苑是姓“官”的，也就是說，所有權是歸官府的，而這裏姑娘的來源顯然也是多種多樣的，有買的，有自小養的，還有一些犯罪官員的家眷等等。
所以呢，就算曹媽媽死了，這些人也不能逃離此地，而是會有朝廷再派一個人管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怡香苑中之人——畢竟她比較了解實情。
當然，怡香苑的雜役衣食住行，也是需要雇傭一些人的，比如三娘就是他們之中的佼佼者。
而她之所以能管理她們的日常生活，當然不單單是依靠她美麗的麵容，更是依靠她左右逢源的能力。
畢竟這地方魚龍混雜，說不定一個小事情就能讓一個人，甚至幾個人都弄到萬劫不複的境地。
而曹媽媽呢，之所以選三娘，則更多因為臉麵的問題，畢竟誰不想一想起怡香苑，滿腦子都是美女啊？就算是照料生活起居的，也不能差到哪裏。
說起來也挺巧的，三娘竟然也在門外的人群裏，然後和眾人一樣低著頭，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事情。
隻不過此時顯然不是敘舊的時候，所以宋若雨也當不認識，隻不過等聽了四女說的事情，宋若雨的頭不禁有些大了。
因為據她們所說，曹媽媽的屋裏，竟然前後出去四波人：
其一，當然是她們自己，那是午睡之前，她們聽到曹媽媽的吩咐，過去領上個月的月銀，很顯然，她們也是人，也需要手裏有些錢，買些自己可心的東西。
“那時候她是好好的嗎？”宋若雨不禁問。
“當然！好的很呢！”迎春不禁癟嘴：“應該上個月的銀錢不少吧？媽媽一進門就笑，我們一看就知道。”
很顯然迎春對這樣的生活不太滿意，畢竟是誰也不願意讓自己辛苦賺來的錢財，進了他人的口袋裏。
“好！”宋若雨不再言語，而是讓四人繼續。
繼而宋若雨才知道，這個其二，竟然就是她不曾想到的三娘。
“請三娘進來一下。”宋若雨的語氣比較疏離，但眼神裏盡是煩惱之情。
三娘是七皇子的人不是什麽秘密，但是，要是大庭廣眾，夾雜了黨派之爭，那煩惱的就隻有他們了，畢竟這個案件要靠他們去管的。
時間不大，三娘走了進來。
她依舊是原來的那副樣子，不卑不吭往中間一站，竟然姿色不在四女之下，怪不得之前曹媽媽願意讓三娘再走一步呢，不然怡香苑就不是“四美”，而變成了“五美”了吧？
隻不過宋若雨顯然不能是神遊太久，而是繼續詢問：“三娘，你見曹媽媽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的呢？”
三娘好似不認識宋若雨，先施禮，然後才回答：“我和她們一樣啊，都是過來領月銀，隻不過我領的除了我自己的，廚房等雜役的。”
“出來的時候正好碰到將軍府的高老爺，我想他應該可以為我證明。”三娘說道。
“高城？”宋若雨不禁下意識驚叫出聲。
看來這馮致遠還真沒搞錯啊，這老家夥果然和怡香苑有聯係，就是，好好的他找曹媽媽作甚？難道曹媽媽的身份，宋若雨不禁有些後悔。
早知道這樣，他們應該早一步過來的，那樣的話，抓個現行，或許還能問出些什麽來，隻不過後悔也沒用了，畢竟人已將死了，高城什麽都不會說了。
“對啊。就是您府上的高老爺，他好像很急的樣子，期間還絆倒了呢，就是在那邊。”三娘一邊說一邊指向一扇不起眼的屏風。
很顯然，三娘在告訴宋若雨一些事情，要知道那扇屏風和兩旁的牆壁相得益彰，要不是三娘說起，顯然還不太被人發現呢。
“好的，那就勞煩三娘先去外麵等候，有什麽事情，再叫你可好？”宋若雨顯然先將三娘安頓好。
“是！”三娘回答的畢恭畢敬，然後退了出去。
“來人，帶……”
“不用了！我來了。”不待宋若雨將話說出來，高城就背著手走了進來。
“將軍將軍夫人在上，小人……”雖然高城話說的客氣，但身體一點兒沒彎曲的意思，更不同說跪下了。
老狐狸！宋若雨不禁心道，但麵兒顯然還不能和高城計較，隻能說：“不用那麽多虛禮，想問您一下，您為何來這裏啊？”
和其餘之人不同，高城進來後，並沒將屋門關上，也就是說他們的一舉一動，門外麵都是可以看到的。
宋若雨有心過去關上，畢竟這裏的談話比較隱蔽，而說不定那殺人的凶手，就在門外，或者門裏。
但是屋中隻有他們三個人，她在問問題，自然不便過去，而獨孤應是將軍，自然不便被指使，隻有高城，雖然就在門邊，但就是沒意思去關門的樣子。
而不知道是不是宋若雨的錯覺，她竟覺得，這是高城故意，他即將說的話，好似不但是說給他們聽的，更是說給眾人聽的。
“我說將軍夫人問的好生奇怪啊，一個男人來這裏不是找樂子又是幹什麽呢？難道要和將軍一樣，隻有查案的時候才來這種地方嗎？”
和其他任何一個人都不同，高城完全是一副有恃無恐的表情，而他的表現更讓門外之人議論紛紛，都害怕將軍夫人因為身份的關係會徇私。
當然，隻有宋若雨心中在怒吼，她要是想徇私，第一件是就殺了這個小子，平常的交手就不說了，單說方教授的仇怨，她就不能輕易過去。
可是，有些事情，真的不能說明，所以此時的宋若雨，隻能忍住怒氣，盡量放鬆情緒，才能不上這個老小子的當，讓其渾水摸魚。
“那您為何來曹媽媽這裏呢？”宋若雨隻能繼續問。
獨孤應則早一步派人將屏風那裏搜了一下，發現那邊確實有被撞壞的痕跡，而且還有一雙腳印，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有人在那裏躲藏過。
實際上，那裏不過是清掃人員堆放雜物的地方，之所以弄這麽精巧，隻是怕破壞這裏的布局。
加之這裏的小廝和別處的自然不同的，隨時都有可能有活的，所以像這樣的地方，一層樓不知道還有多少呢。
說到這裏，宋若雨不禁想起之前和大鄴官員的那次打賭，當時他們一行人就在怡香苑搜查了一遍。
也幸虧是虎符確實是不在這裏，要是真在的話，別說他們分別搜尋，就是他們合到一處，也不一定能給搜明白了。
要不是這裏的人員，不熟悉的這裏的環境，還搜出些什麽，真是不容易。
這次也幸虧三娘了，不然這雙腳印，就必定和他們失之交臂了。
可是看大小，並沒什麽可比性，好在鞋上的花紋比較特殊，進而讓人拓印下來，找鞋店查看一下，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並不屬於宏德王朝。
與此同時，這邊問訊高城的過程，依舊在繼續。
“你說呢？”高城一臉的玩味說道：“她是女，我是男，能做什麽呢？”
很顯然，高城是故意這麽說的，畢竟宋若雨是女子，本來來到這裏就恨不和規矩，此時將開始審案子了，當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所以他故意拿話打趣她，讓她下不來台。
“哦？是嗎？那我問你，你在房中多長時間啊？期間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情？”很顯然宋若雨並不上當，也不按照高城給的思路詢問，而是一味說案件的問題。
見宋若雨如此，高城也是吃了一驚，原以為她會和一般女子一般羞紅了雙頰，然後奪門而出，沒想到這丫頭的臉皮，還真是厚的可以。
當然，他不會知道，宋若雨的靈魂並不來自此地，思想自然不似這裏的女子一般迂腐，整天抱著“這不能，那不行”的讓自己受欺負。
“多長時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曹媽媽好似很高興，然後我們二人就多飲了幾杯，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就覺得這頭，有些沉。”
“而她呢，好似也是如此，於是我們就想先休息，可就在此時，一個人突然驚擾了我們，所以我也挺無奈的。”
好嘛，終於到最後一波了，宋若雨不禁感歎，要是總這麽一個來，一個走的，她這案件，估計到明天都審不清楚。
“是馮致遠！他這個人破門而入，還一進來就對我大打出手，你看，你看，這就是證據。”高城一邊說一邊露出胳膊上的淤青來。
後麵進來的當然是馮致遠，他情緒顯然很激動，看到高城依舊想用武力，無奈，他就是一個書生，所以本就沒什麽力氣，所以幾番掙紮，也沒了脾氣，進而開始敘述起了所見所聞，
“我告訴你們啊，高城和那曹媽媽根本就是他說的樣子，我進來的時候，他們都坐在桌旁喝水，根本就不是他說的的什麽在塌上。”
“那無所謂，關鍵是，你進來的時候，曹媽媽是不是活著的？”很顯然高城很會見縫插針詢問。
“當然是，可是……”
不待馮致遠再說。高城就又接著說：“那不就得了？我沒殺人！”
“你……”馮致遠不禁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