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毛頭的仇怨
後來的後來,宋若雨隻覺得安然,好似外麵的血雨腥風都與她無關,而那個剛剛分別一天的懷抱,就是她的港灣,安心淡然自由自在,以至於她的呼吸都很舒緩,繼而睡著了。
等宋若雨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到了府門前,看到一眾人從府中迎出來,她竟莫名的有種恍然隔世之感。
大門還是熟悉的大門,人還是熟悉的人,但是心境已然和之前不同了,就好似之前心都是飛在天上,而到了此時,她才感覺,嗯,落地了。
“噠噠噠!”毛頭在原地轉著圈,讓眾人都不敢靠近。
之前總覺得獨孤應坐下的馬,和平常的馬沒什麽不同,到今日才發現,雖然其長了一副馬的樣子,但表現的分明是條龍好不好?
機靈快速自然就不用說了,單說“勇猛”二字,用在它身上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特別是看到宋若雨的模樣,它簡直比獨孤應還要憤然,一下跳到敵人之間,就好似虎入狼群一般,那頓踹,讓後來跟去的兵將都汗顏。
很顯然,這分明就是頭龍駒啊,後來對於背上的主人更是照顧的緊,致使別人回來,整個人都好似散架一般,但是將軍夫妻顯然不同,他們就好似坐在轎子裏一般安然。
“將軍,您看……”眾人開始發怵了,不知道這馬怎麽了,為何不讓人靠近啊?
一看就知道夫人有些不太好,要是就是耽誤了,可怎麽好?
“毛頭!”獨孤應隻一聲,毛頭瞬間老實了。
當然,作為一匹公馬,毛頭從來就不認為獨孤應是他的主人,之所以每次獨孤應都是騎著它,不是因為它願意,而是因為獨孤應就喜歡使用暴力。
但是主人,也就是宋若雨,顯然就不同了,她那是那麽溫柔,還那麽喜歡笑,平時見到它,不是給好吃的,就是給介紹小母馬。
雖然那些小母馬在別人眼中,已經算不錯的了,但是在毛頭看來,顯然是已經差到了極點。
隻不過,有句話說的好,有總比沒有強,就算小母馬醜出天際,但也比他一個在馬廄裏蹉跎光陰的好。
不得不說,說起馬廄,毛頭就一身的怨氣,它好好一個馬王,竟然被人帶上韁繩,那還不算,還常被人帶到馬廄裏那些幹了的,被鍘好的草料。
要知道,它的地位崇高,吃當然也要吃最好的啊。
隻不過,麵對它的反對,獨孤應總是無視,還是小丫頭好,它說什麽她都聽得到。
“你怎麽了?”果然宋若雨一邊下馬一邊問道:“是不是又鬧情緒了?”
罷了,還是小丫頭的話順耳,毛頭的快樂的耳朵動了好幾下。
“進去休息吧!”獨孤應此時的聲音裏依舊帶著絲絲擔心。
天知道,當他知道宋若雨孤身去探險的時候,他的心裏有多麽的害怕。
說起來也怪,他當死士這麽多年,每年死亡更是無數次,就是平時加上陸峰的打罵,他都沒覺得怎麽樣,但是對於宋若雨不行,一聽到消息,他的第一感覺,就是害怕。
雖然獨孤應也沒去過那裏,但他下意識覺得稱為“龍潭虎穴”,應該差不了多少吧?要不是自家娘子在他懷中睡著了,他肯定要大殺四方的。
隻不過,此時不了解情況的獨孤應並不知道,就因為他此時的行為,給後麵留下一個多麽大的禍患。
當然也後來,宋若雨才告訴他那個山洞不知有兵將,還有野獸關押,隻不過等獨孤應再去的時候,那地方已經空了。
至於野獸,早已經蹤跡不見,同時的消失的,還有之前宋若雨去的那個實驗室,試管母液也不見了蹤跡,至於是丟了,還是被喂了野獸,宋若雨就不得而知了。
當然,隻不過此時剛到家的宋若雨,顯然不會知道以後的狀況,目前的注意力早就被這頭鬧情緒的馬吸引了。
所以,麵對獨孤應的說法,顯然不會執行,反而催促獨孤應進去休息一下,至於她嘛,本來就沒受什麽傷,加之剛才睡了一覺,顯然體力已經恢複了。
“你真的不回去嗎?”很顯然獨孤應有些生氣了。
就好似自己捧在手心裏的寶貝,好容易失而複得一般,他要放任宋若雨亂來,那就不是獨孤應了。
“當然……”
不待宋若雨說話,手就被獨孤應抓住了,讓後驅散所有的下人,一個公主抱,就將宋若雨抱向自己的院子去了。
“羨慕啊!”諸位家丁老媽子不禁發出陣陣讚歎之聲,在暗地裏都在為自己的將軍伸大拇指。
更有些已然成了親的仆婦,更是一邊兒看將軍夫人,一邊看自己家的那口子。
“唉!不能比啊!”眾仆婦紛紛丫頭,轉身就走,引得後麵她們的相公一陣不服,飛快的過去詢問原因:“為何不能比啊?你給我說清楚。”
原本熱鬧的府邸之前,瞬間一個人都沒了,獨留下毛頭憤然的踩著地,鼻孔裏憤怒的噴氣:“哼!過分!太過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門後麵冒出了兩個小廝的頭,他們都大約十幾歲的模樣,臉色的青澀依舊未褪幹淨,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更是看了又看,好似一直在觀察毛頭。
“阿武,你說,它不會跑了吧?”一個年歲看起來小一些的,一臉擔心的說道:“他們都說它跑得可快了,就好像風一樣,我們應該追不上吧?”
“不會!”看模樣,另一個顯然大一些,一雙眼睛更是咕嚕嚕亂轉:“我聽老師傅們說了,這匹馬不能和別的馬一樣被拉走,而是要順著它的性子,想去什麽時候揍,就什麽時候走。”
“那萬一不走呢?”聽到阿武的話,年歲小一些的那個更擔心了:“你看,都過了午時了,為了等將軍,午膳都還沒吃的呢,要是等的太久,我怕,就沒飯了吧?”
“你個夯貨,就知道吃。”阿武不禁怒斥,然後靠近看另一個,低聲解釋:“你知道為何不給我們分派別的活計嗎?”
小一點兒的搖頭。
進而阿武繼續:“就是因為毛頭的地位不同唄?你剛才聽回來的人說了嗎?那可是匹龍駒,照顧不好它,那咱估計腦袋都要搬家。”
“有這麽嚴重嗎?”很顯然小一點兒的被唬住了,臉上不禁顯出驚恐的模樣來:“那好,那好,午膳不吃了,就等著它好了。”
誰知,就在小一些的這個話音剛落的時候,就挨了一脖子拐。力道不小,疼的其一陣驚叫:“你幹什麽?”
“還不是嫌棄你傻?”阿武嗤之以鼻:“你是不是忘記了,咱不是倆人嗎?這樣,你在這裏看著毛頭,我去給咱倆那吃食,不是兩全其美嗎?”
“也是啊!還是阿武聰明。”小一些的不禁讚歎,然後朝後麵指了指道:“你快去,我看著。”
“好嘞!”阿武連蹦帶跳的走了,隻留下小一些的這個一眼不錯的看著毛頭。
小一些的當然不知道,阿武過去膳房,就開始吃飯,至於這裏還有一個的問題,早已經忘到了九霄雲外了。
當然,對於這小哥倆發生的這些,毛頭自然不知道,它此時依舊在氣頭上,用力的用蹄子踹腳下的石板,好幾塊都已經裂紋了。
“哼!”毛頭很不忿。
遙想它堂堂一個馬王,竟然給人當坐騎,已經夠憋屈的了,還遭受這非馬的待遇,簡直不讓馬活了。
他們人類到了年紀還可以婚配呢,但是它毛頭呢?五年了啊,竟然還是處馬,這說出去豈不是讓之前的同類笑話嗎?
“可惡的獨孤應!”毛頭喃喃:“都是你剝奪了我的自由,也是你將我所有的快樂都奪走了。”
實際上說起來,毛頭對於將軍府的要求一直很少啊,喜歡的人類,也僅有宋若雨一人而已。
當初就是她救了它的命,後來又給它帶來無數快樂的事情。
是,獨孤應是厲害,它對付不了,但是獨孤應顯然也忘記了,它要是想跑的話,豈是一個將軍府可以困住的?
它在這裏,無非就是因為宋若雨而已,喜歡吃到她給的食物,還有那渾身很舒服的體檢。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它已經將自己的終身大事,全權交給了她,她也答應了,可是不讓它和宋若雨多說說話,它又怎麽知道進程呢?
聽宋若雨說,它身上的什麽因是很好的,也隻有有了後代,才可以傳承下去,可它朝朝暮暮的小母馬啊!如今它在哪裏呢?
“哼哼!”毛頭有氣沒出發,索性將腳下的石板世界踏碎了。
隻不過它這撒氣的行為,徹底的將躲在門後麵的小廝給驚呆了:“眾人說的不假,這匹馬果然是不同的!”
隻不過看這匹馬的行為,他也能感受到了重重的怨氣,他可不敢過去拉,所以唯一剩下的,就隻有“等”了。
就是這個阿武顯然太過分了,不是說就是拿吃食嗎?為何到此時還不來呢?他都要被餓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