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夫妻日常
雷聲隆隆大雨傾盆,大地間就好似被誰拉了一張大網,將世間一切事物,都悉數罩於網中。
因而宋若雨回來的時候,渾身已經濕透,等回到所住的院子時,地上的水,更是滿院子橫流。
“這鬼天氣!”宋若雨一邊脫下外麵的長衫,一邊叨咕。
“最慘是的我們好不好?”話說的白芷顯然心中有些不平。
宋若雨是主人不假,可它顯然更心疼他的妻子,這麽大的雨,還在雨中飛行,這簡直就是不要命的行為。
往日的時候,它們都會選擇找地方先避一避,可是這個倒黴主人就是不同意,說什麽要盡快趕回。她趕回可以換衣服,可它們呢?羽毛長在身上,要怎麽換才行?
它倒無所謂,但它的娘子可不行,本就體質弱,加之還這麽費心,因而它才最快說話,將它們那不靠譜的主人埋怨。
“對對!最苦的還是你們。”宋若雨馬上答應,然後連忙拿了幹毛巾,不由分說,就將白芷裹在其中。
“先給我娘子擦!”誰知這貨將百般扭動,竟先一步將白芍推進其中。
“行!”宋若雨沒了脾氣,見這貨雖然嘴沒把門的,可此時依舊將自家妻子放在心中嗎,這要是放在現代啊,簡直可以讓一般的人汗顏了。
白芍則表現的十分安靜,任由宋若雨將其放在毛巾之中,隻不過等宋若雨擦好後,馬上衝了出來,將白芷換了過來,也讓宋若雨擦一擦。
待都擦好了,宋若雨方覺得渾身冷颼颼的,要知道,雖然外罩脫下來了,可是此時的雨顯然太大了,頭發和裏麵的衣服都已經濕透,被冷風一吹,還真覺得有些冷。
於是宋若雨連忙手慢腳亂的換衣服,並另拿了幹毛巾擦頭,等到忙乎了好一會兒,宋若雨才發現,這個院子,好似隻有她一人。
這裏是她的婚房,可屋裏的東西好似什麽都沒有動,隻有紅燭隻剩了蠟頭,但依舊將整個房間印上了一層紅暈。
“獨孤應呢?”宋若雨不禁有些懵。
都這個時辰了,他應該早回了才對啊,可是此時除了外麵的雨聲,其餘一片寂靜,擺明了獨孤應不在其中。
當然,宋若雨第一感覺是有些心冷,畢竟他們今日才成親,新郎不在新房中,任誰都心中不會太好受。
不過,進而的一個感覺,馬上讓宋若雨整個人都不好了,那就是“為什麽”?
對於獨孤應,宋若雨從來都相信,雖然他此時不在院中,但宋若雨知道,他肯定回來過,見她不在,那最為直接的做法,應該是出去找了。
“傻瓜!”宋若雨不禁有些擔心。
陸府說白了還是不小的,加之她是活的還會移動,要是單憑他一人找尋,那真是無異於大海撈針。
而下這麽大的雨都沒回來,足可見獨孤應有多麽憂心。
想到這裏,宋若雨不禁有些後悔,要是她走的時候給留個條子什麽的,或許就不會有什麽多的事情。
都怪自己太自以為是了,以為反正獨孤應在喝酒招呼客人,她可以盡情在外麵玩一會兒,誰知帶著係統的她竟會迷路呢?真是天意弄人。
可是天意弄人,弄她就可以了吧?何苦牽連獨孤應?這貨本就是個實在的,天知道這貨去哪裏找了。
都說夏天的雷雨不過是下一陣兒,但今天的雨好似就是個不同,“隆隆”而響雷聲始終響在耳邊,而大雨也總下個不停。
“獨孤應去了哪裏呢?”宋若雨始終有些擔心,但這麽大的雨,她又不知道去哪裏找,要是再次迷路,顯然就得不償失了。
因而,此時她能做的,隻有一個字——等!
但等待的感覺真的很不好,等待的時間過的也好似尤其的慢,一分鍾好似有一年那麽久,讓宋若雨更是感覺無比頭痛。
“怎麽還不回來?”宋若雨不知道第幾次將目光投進漫漫大雨之中,但是始終看不到那無比熟悉的身影。
直到紅燭熄滅,大雨已停,宋若雨更是困得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獨孤應才回到房中。
很意外,獨孤應身上並沒有如宋若雨一般濕透,而他轉身將一把傘放在了門後,那是一把普通至極的油紙傘,但傘骨密實,一看就知道出自能工巧匠之手。
隻不過,此時的獨孤應顯然不會注注意這些,而是發現宋若雨趴在桌上,心中一陣陣的疼。
於是,他小心的將宋若雨抱起——不得不說小丫頭還是那麽輕,整個身體好似都沒有幾兩肉,瘦的依舊讓他心疼。
而身體被人抱起的宋若雨顯然也一下驚醒,但看到是獨孤應,才逐漸放了心,於是宋若雨就這麽瞪著一雙烏黑的大眼睛,靠在獨孤應的懷中,聽著獨孤應有力的心跳聲,更是鬼使神差的一下抱住了獨孤應的頭,不讓他走。
“獨孤應,我困!”宋若雨如同小貓一般底底的說道。
“那就稍睡會兒!”獨孤應少有的露出笑容——雖然那笑容依舊有些僵硬。
“你,不能走!”宋若雨是真被嚇壞了,就在剛才簡短的夢中,她還夢到獨孤應嫌她煩,要遠走。
“不走,永遠不走!”獨孤應的聲音裏,打著些許的鄭重。
宋若雨則不易不饒,依舊追問:“說好了的啊,一生一世,你都不反悔?”
“不反悔!”獨孤應回答的很認真。
“那好!我要睡會兒,你,陪我!”宋若雨的臉有些紅。
不管怎麽說,今日也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要是不發生些事情,好似有些對不起這個名兒。
“可是,此時分明已經天明。”好吧,總有人這麽不解風情。
而宋若雨順著獨孤應的眼光朝外麵一看,好嘛,此時正朝霞滿天晨曦初到,果然已經天明。
“哼!”宋若雨放開獨孤應不禁撅起了嘴。
昨天是她成親好不好,雖然她重孝在身,按照孫子輩的規矩,至少一年不能有什麽切實的肌膚之親,可是他們是夫妻,怎麽也要在一起躺一躺的對不對?
“主子說,今日我們要如晚輩一般的敬茶的。”
此時的宋若雨毫不懷疑,她的相公獨孤應,就是破壞氣氛的一把好手。
不過,獨孤應說的也不能說錯,畢竟他們此時都是盧家家奴的身份,新婚第一日給主人敬茶,說出來也事臉上有光的事情。
當然,那是明麵兒上,宋若雨暗地裏,真的覺得陸峰這個人不怎麽樣——當然弄這麽個婚禮,好似對他們十分禮遇,但天知道,這貨還不是有所圖謀?
還有昨晚誤入的那個院子,天知道,陸峰有什麽秘密是隱瞞著眾人的?
不過此時此景,顯然是不能繼續了,於是宋若雨還是拖著有些酸痛的身體起了。
而此時的獨孤應則化身她宋若雨的下人,跑前跑後,給所有人拿東西打水,最後還饒有興趣的看著宋若雨的一頭黑發,看樣子是想親自給宋若雨的梳頭。
“怎麽?你會梳頭?”不得不說對於古代這繁瑣的頭發,宋若雨真的有種強烈的無力感。
之前她的頭都是宋彩蛾給弄,可如今她嫁做人婦,要是再梳那樣的頭顯然不行,可是這夫人的頭飾,她真的不會好不好?
“嗯!”誰知獨孤應竟輕輕點頭,然後手中好似玩變魔術一般,竟但兩下給宋若雨弄了個頭型。
別說,還真挺好看的,古樸大方,還挺另類,宋若雨很喜歡。
“等等,獨孤應我問你,你從哪裏學的?”宋若雨不禁逼問。
她可不會相信,要是沒有練習能梳的這麽好,難道,獨孤應之前還有其他女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