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洞房花燭夜
酒席散場的時候,夜已經很深了,而獨孤應在陸峰的示意下,將一眾賓客送走的的時候,時間就更晚了。
而等獨孤應回到屋中,迎接他的,隻有紅燭燃燒而發出的“劈啪”聲,而榻上,獨留一襲衣裙,至於宋若雨,則無影無蹤。
“怎麽回事?”獨孤應感覺有些懵。
不是說,成親後二人就不再分離嗎?為何此時看不到人?
“娘子!”獨孤應大叫出聲。
第一次用這個稱呼,獨孤應自己還有些不適應。遙想以後他和宋若雨就是夫妻了,獨孤應就滿心歡欣。
但是,結果依舊出乎獨孤應的意料,依舊不見宋若雨的影兒,窗外的蟋蟀叫聲,將漆黑的夜襯托的更靜。
而此時的獨孤應,第一次慌了,那種“上不去,下不來”的感覺,好似馬上就要將其逼瘋。
“娘子,你在哪裏?”
依舊無人回音。
這次的獨孤應早不能淡定,馬上一晃身形,徑直竄了出去。
在陸府多年,獨孤應對陸府的每一條道路都爛熟於心,而他此時居住的地方,離獸堂不遠,於是,獨孤應的第一站,就去了獸堂之中。
不過結果顯然不是那麽讓人安心,獸堂裏隻傳來小獸們均勻的呼吸聲,而周圍發出聲響的,隻是些惱人的蚊蟲。
整個陸府都是一片安靜,就連那些裝飾用的紅燈籠,也好似和人們一起,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獨孤應有些想叫,但終究沒敢出聲,他知道,陸府看似安靜,實際上依舊有很多像他一般的死士和侍衛隱藏在這夜色之中。
而他之所以可以這麽隨意走動,一則是因為,他是這個府的人,二則,是他並沒有去到那些絕密之地。
說起來也怪,陸府和其他的府邸不同,有一些地方命令不能隨意走動,這些地方是哪裏,當然瞞不過獨孤應,可是他真不知道,他的小丫頭是否知道這個命令。
而事實證明,宋若雨真不知道,而更獨孤應想不到的是,宋若雨兼有“路盲”的特征,說起來也是宋若雨自己作的,她竟作死的不想按照原路回院子。
原以為她對陸府有了一定了解,就算是閉了眼睛,也不會耽誤回去的。
但是,宋若雨就是這麽一個被現實打臉的人,當她歡天喜走了不知道多久的時候,才發現了一個問題——她迷路了。
而雖然她的係統具有一定範圍的掃描作用,但是這裏的院子布局,幾乎都他媽媽的一毛一樣,弄的宋若雨徹底的懵。
更令她吃驚的是,周圍竟隱藏了不少的黑衣人,雖然因為植物的遮擋,她暫時沒被發現,但宋若雨也害怕好不好,畢竟知道獨孤應的身份,就不會天真的以為,死士隻有他一人。
可是她要怎麽出去呢?宋若雨不禁心焦。
她好似是在某一處黑衣人換班的時候,一頭撞進來的,此時想出來,顯然就隻有一條道兒可以用——遁地了。
可是,她是人,不會啊!
怎麽辦?怎麽辦?宋若雨後悔的腸子都青了,天知道她今日是發什麽瘋,怎麽就想到要換條道兒走?
天知道此時宋若雨躲避在陰影之中,是多麽崩潰,天知道為何有這麽多的人,不就是個院子嗎?何必動用那麽多人看守?
難道,這裏有什麽秘密不成?
當然,宋若雨也不過是想想而已,她此時就算是訂在了這個地方,周圍可都是黑衣人的眼睛,她毫不懷疑,隻要有什麽異動,她就會渾身都是血窟窿。
今天是她的洞房花燭夜啊,天知道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她此時更不同多想,就知道獨孤應估計已經發瘋,但是這個院子這麽隱蔽,獨孤應能找到她嗎?
當然,獨孤應找來也沒用,雖然獨孤應是死士中武功最好的,但他顯然也是人,看這些黑衣人緊張的模樣裏麵安靜的沒有一個人的態勢,宋若雨知道八成裏麵有什麽大秘密。
因而,宋若雨覺得,就算是獨孤應來,估計黑衣人也不會徇私情,加之宋若雨不止一次聽獨孤應說他之前的事情,因而宋若雨更知道,這些人,對獨孤應也沒什麽私情可循。
“唉!”想來想去,沒辦法,自己又不能動,真是進退兩難啊。
而更為讓宋若雨崩潰的是,之前漆黑一片的夜,此時竟越來越亮了,應該是夜風將遮蔽的雲彩吹開,露出了蒼穹上的星光燦爛。
當然,好看是好看,但對宋若雨來說,就隻剩下了“慌亂”了。
原本黑漆漆的天,她還有大片的地方可待,但是等到此時,星光灑下點點光彩,宋若雨沒了辦法,隻能隱藏在樹木的狹小的陰影之中了。
而這個動作,持續下去顯然也很難,隻能抱著腿蹲在地上,還要不停的觀察周圍,唯恐自己的影子露出一點兒。
至於那些黑衣人,則好似早已經適應了這些地方,宋若雨用係統掃描發現,他們或站或坐,雖然不是在樹上,就是在屋脊,但眼睛中竟都是淡然,很顯然經過這麽長時間,這些地方和在地麵上,對他們來說,已經沒什麽區別了。
“不愧是高手!”宋若雨不禁由衷讚歎,但她就是個一般人好不好?她毫不懷疑,總是這個動作的話,她肯定會吃不消的。
而才這麽一段兒時間,她的腿就已經微微顫抖了,很顯然不肖一盞茶的時間,她就會堅持不住了,到時候,宋若雨簡直都不敢往下想。
“撲棱棱!”
就在此時,傳來一陣拍打翅膀的聲響,宋若雨的肩膀隨之一沉,卻見白芷瞪著一雙如豆的眼睛仔細的將宋若雨打量。
“白芍?”宋若雨用幾不可見的聲音說道,其興奮之情,簡直溢於言表。
現在,宋若雨最為自豪的事情,就是將鸚鵡夫妻悄悄帶了過來了,不得不說,還是他們靠譜啊,竟先獨孤應一步將他們找到。
而來的這隻呢,顯然比較靠譜,它顯然不和那個聒噪的白芷不一樣,肯定不會大喊大叫,也肯定不會興奮將作為主人的宋若雨撲倒,而會和一個合格的偵查者一樣,先端詳清楚,看主人的安排再做他想。
“主人,咱走吧!”很顯然聰明的白芍用的是鸚鵡的語言。
也就是說,雖然眾人聽得見,但不明鳥語的人,聽到的不過是一串鳥叫,因而就算被人聽到,也斷然不會被人懷疑的。
“走?我而已想啊,可是你看到我此時的情形了吧?我怎麽走啊?”宋若雨哭著臉說道,顯然用的也是鳥類的語言。
因而,在遠處聽來,不過是一串兒鳥叫,就算聽出聲音與之前的不同,也會以為是另一鳥。
“可是這樣也不不行啊,你的腳好像一直在抖。”白芍依舊說道,這次的聲音短促而激動,顯然也是替宋若雨擔心了。
這次宋若雨則沒說話,白芍說的對,她是堅持不下去了,她覺得她的整個身子都好似澆築了水泥一般,要是再不動的話,天知道她會不會直挺挺的倒下去。
可是,要怎麽辦呢?宋若雨的腦子飛快的轉動。
她有空間,有藥草,也可以讓白芍幫忙,但是,這裏是室外,不是室內,且風不小,因而就算想撒什麽東西,也不會有什麽療效。
“等等!有了!”就在此時一道光芒驅散了所有的陰霾,一個辦法赫然跳進宋若雨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