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噩耗
清晨破曉,大地還沒一層薄薄的霧氣所籠罩,壓抑的炎熱雖然過去了,但所謂的“秋高氣爽”的日子還未來到。
昨日忙忙叨叨一天,宋若雨一家人顯然都累壞了,加之時間還早,因而小院兒依舊靜悄悄的。
“咚咚咚!”隱約之間,宋若雨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在敲。
雖然聲音不大,但也太影響醉眠了好不好?令宋若雨的起床氣“騰”一竄的老高:“滾!”宋若雨罵道:“不知道老娘在睡覺?”
“咚咚咚!”誰知,那聲音竟還在響,氣的宋若雨一個健步走到聲響之處稀裏糊塗的就將窗戶打開了。
“咕咚!”
“啪!”
接連兩聲響,將宋若雨的困神瞬間驚跑,仔細一看地上赫然有兩隻黑乎乎的鳥,和被這兩隻鳥帶下去的一個摔碎了的小陶罐。
“這是?”宋若雨有些懵,因為作為獸醫的她,竟看不出這是兩隻什麽鳥。
渾身漆黑,比麻雀大不了多少,渾身上下幾乎沒了毛,尾巴上僅剩的幾根翎羽也東倒西歪,身上更是濕漉漉的,好似從水裏剛撈出來。
細看之後才明白,這兩隻鳥應該是急於去喝陶罐裏麵的水,因為太大力了,才將陶罐摔壞了的。
“你們是什麽鳥?”宋若雨下意識的問道,因為它們實在是別常見的烏鴉小太多了。
“主人,你傻了嗎?我們是你的鸚鵡啊!”其中一個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快回村子,出事了!”
聽到此話,宋若雨馬上清醒了,反過來倒過去查看,果然就是昨日交給自家祖父的鸚鵡:“怎麽回事?說明白!”
“行啦,路上說吧,祖父出事了!”;另一隻積攢了半天的力氣,才說出這麽一句來。
“好好!”宋若雨連忙將家裏的馬匹牽了出來,飛身上馬,就連忙朝方遠村跑。
而在路上,這兩隻鳥也你一言我一句的將事情說了個明白:
原來,自從宋若雨走後,徐方一直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將最後一圈豬分好後,就在二順的房間睡下了。
而這兩隻鳥也作為徐方的陪同以及開心果,也一直跟在徐方身旁,當然,一天說這麽多話,兩隻鳥也累了,於是就在房間的衣架上,兩隻鳥也休息了。
誰知,到了半夜,兩隻鳥突然被一陣濃煙熏醒了,然後睜眼一看才發現,養殖場顯然哪裏起火了。
兩隻鳥馬上分工合作,一隻分出去大叫“救火”,以便將村中人叫起來,另一隻則負責將徐方叫醒。
雖然兩隻的反應很快,而徐方也瞬間被叫醒,但是,昨夜有風,養殖場裏還堆積著一堆廢料,加之搭建材料都是一些簡易易燃的,於是來不及找到火源,整個養殖場已成了火海。
而等村裏人趕到的時候,顯然已經無力回天,而徐方因為年老,以及腿腳不靈便,則永遠的葬身在那裏了。
至於這兩隻鳥,顯然也已經被燒的不成鳥樣了,要不是二者是夫妻,要不是它們有它們獨有反而飛行技巧,顯然都過不了給宋若雨報信兒了。
隻不過此時的宋若雨,顯然聽不了那麽的多的話,因為當她聽到徐教授葬身火海的時候,她的頭就開始“嗡嗡”直響。
不!她的教授,她的親人,她那還沒享了幾天福的祖父,怎麽能就這麽死去呢?不可能!不可以!她不答應!
宋若雨發瘋一般的催動馬匹,以一種常人意想不到的速度衝向了村裏的生豬養殖場:
昨日還大豬“哼哼”小豬直叫的養殖基地,此時已經是狼藉一片,而在其中的不管是母豬小豬,還是育肥的生豬,無一生還。
很顯然,昨夜的情形,比兩隻鸚鵡說的還要慘烈,情況還要糟,隻不過宋若雨顯然顧不了這些了,因為她的目的始終隻有一個,那就是徐方。
於是,宋若雨也顧不上和眾人打招呼,就一頭撞了進去,然後在兩隻鳥的帶領下,來到了徐方倒地的地方。
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這裏除了一片殘磚爛瓦,和一些燒焦了木材什麽都沒有,至於徐方的屍骸,沒一丁點東西留下。
“你們看清楚了嗎?”宋若雨不禁大吼,將兩隻鳥都嚇了一大跳。
“我們看清楚了!就是此地!”兩隻鳥也好似感受到了主人的不一樣,而縮著脖怯生生的說道。
實際說起來,這兩隻鳥也十分納悶,雖然事情緊急它們也是驚鴻一瞥,但以它們的眼力自然看的出來徐方徹底沒生命特征後,它們才離開的,怎麽會沒屍體了呢?真是怪了!
“祖父!”宋若雨則雙膝跪倒,心中有了答案。
別人不知道,宋若雨豈會不明白?她家祖父的身體本就是凝結的,雖然活著的時候和正常人無異,但死後一碰水火,自然不會有什麽東西留下來。
當然,這也說明一件事,那就是以後的宋若雨再不會見到自己的祖父了,她根本就沒有做到讓祖父頤養天年,她有愧啊!
“誰在裏麵哭?”就在此時,外麵一片熙熙攘攘,好似有很多人朝著這邊過來。
但是,這些宋若雨都管不了,也不想管,因為所有的東西與她的祖父相比,都是那麽的微不足道。
而隨著那個聲音,繼而雜亂的腳步聲響起,待宋若雨再抬頭的時候,全村老少,都已經到齊了,然後直勾勾的看著她,好似要從她臉上看出個花兒來。
“有事嗎?”宋若雨擦了擦淚眼,將身子直起來,心中不禁納悶,這些人不好好看看損失了多少,都圍著她幹嘛?
誰知,此時方氏竟一下衝了出來,不管青紅皂白,上來就“劈啪”給了宋若雨兩個耳光,直接將宋若雨打懵了。
實際上,要是平時,宋若雨早已經炸毛了,但是今日,她累,她的心更累,她才剛失去她的祖父,整個人都不在狀態,因而反應就會慢了好幾拍。
不過,就算反應不過來,打臉的那種火辣辣的疼,也是實實在在的啊,因而宋若雨一皺眉立馬喝問:“為何打我?”
“為何打你可以稍後解釋,或許你應該解釋一下,你昨日傍晚是不是到養殖場來了。”說話的是常在宋彩鳳身後跟著的那個徐翠蘭。
按理說,平時徐翠蘭並不得人心,因為此人長舌加滑懶,一般人並不太喜歡與她來往,但此時她說話竟無人反駁,也給了宋若雨一個信心,應該是眾人也有些懷疑她了。
“我是下午過來的,然後傍晚和父母一起離開的。”宋若雨實話實說。
“那可就奇怪了,那你為何今日這麽早,你就出現?難不成你有雙翅膀飛回來不成?”另一帶了很多裝飾品的婦人也開始幫腔。
“我當時是,騎……”宋若雨一邊說,一邊朝那邊一指,可是此地空蕩蕩一片,哪裏有馬兒的蹤跡?
“怎麽回事?”宋若雨真的懵了。
“這句話該是大夥兒問你吧?”宋大方也一步步逼過來:“說,是不是昨日你祖母打你,然後你惱羞成怒就來了養殖場,然後趁著養殖場昨晚無人,一把火將全村人的心血給燒了?”
“我沒有!”宋若雨想解釋,但不管那句話,都覺得是那麽的空虛和無奈,而所謂的人證,無一例外,都是她的親人。
而就在此時宋彩麟走了出來,然後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嚴肅的態度說道:“若雨,你告訴小叔,這火,是不是你放的?”
“不是!”宋若雨搖頭。
“好!小叔信你!”宋彩麟伸出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