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離別
隻不過醉心商量的老倆,顯然沒注意到兩個肉呼呼的東西在它們身邊爬,更沒注意這兩個東西竟合力將一根粗樹枝放在了方氏的腳邊。
“誒呦我的媽!”方氏華麗麗的摔倒了,好在不過是磕破了膝蓋,但很顯然再活動,就要受影響了。
“嗷嗷!”兩隻小家夥,一陣驕傲。都說人類聰明,還不是被它們給算計了?
不過兩個肉團還未美多久,就感覺了熟悉的四爪騰空的味道,卻見宋若鬆一手抓住一隻,就開始教育:“你們怎麽又亂跑?難道不知道外麵很危險?”
不知道為何,兩隻毛球一般的銀狼,竟和一般的小狗沒什麽兩樣,除了眼神略顯冰冷之外,長相還是挺萌的。
更重要的是,它們的毛皮,竟也是一般土狗的土灰色,和他們的父母那銀色高貴的皮毛一點兒都不一樣,這麽長時間以來,家中人也不知道它們是狼。
不過它們天生比較聰明倒是真的,比如給宋若鬆拿書包,給宋彩蛾拿柴,再加上耍寶賣萌和翻跟頭,使得宋若雨覺得它們的前世應該是寵物狗。
不過自從它們來了之後,家中的歡笑倒是多了不少,更給離別相公之後的宋若虹慰藉不少,畢竟宋若虹在家的時候是最多的。
當然,到此時宋若雨依舊不知道,就是這兩個家夥,將一場危機扼殺在搖籃之中,正因為方氏摔了腿兒,因而想鬧也鬧不了。
而宋大方雖然也想到三姑娘家中好好的享受享受,但苦於方氏的情形,他將方氏一人留下自然是放心不下的。
所以,宋若雨家的生活還是安靜的,更因為徐方的到來,一家人關係更好了,白天大家都各忙各的,到了晚上,一家人坐在院子吃飯,說說新聞,嘮嘮家常,逗逗蔥花炒蛋,趣味都是不少。
因而啊,這家傳出去的,都是笑。
當然,他們也不會忘記醫館中的兩個,雖然他們是不在家中住的,但一般的時候也會跟著宋若雨過來一起吃飯,宋若鬆關於學習上的問題,也會和慎之討教。
而獨孤應則什麽都不說,一邊吃飯,一邊嘴角上翹。
他喜歡在這裏,更喜歡這裏的氣氛味道,他覺得在這裏他就像一隻小鳥,快樂的無以言表。
隻不過,他的歡樂不能持續太久了,因為主子又有任務派給他,而今日就是最後一晚了,獨孤應吃完晚飯坐在院中,久久不想走。
“去哪裏啊?”一看獨孤應的樣子,宋若雨就知道他又要遠走了。
“京城!”獨孤應回答道,覺得心中很莫名的難受。
“幾日回來?”宋若雨看著穿著剛給他做的新衣服的獨孤應,眼中盡是離愁。
“今晚出發,三日可回。”獨孤應皺了皺眉頭說道。
不知道為何,一聽到宋若雨說話,他就有些不想走了,他第一次覺得“死士”不好,很不好!因為總要出門,不能與小丫頭常伴。
當然還有一件獨孤應從一開始就喜歡——殺人,雖然這麽多年,這已經是他生活中的主要部分,但他就是習慣不了——特別是殺完人之後的那種沉重的感覺,由衷的讓獨孤應厭惡。
作為陸府最好的死士,獨孤應的任務往往是最難的,而完成的時候永遠都是他自己,沒有接應,沒有後援,有時甚至要麵對對方無數的護衛。
受傷了,自己包紮,好容易完成任務了,去見主子,還要無辜受罰,挨各種打。
之前他覺得沒什麽,而自從宋若雨一次次給他灌輸“人人平等的原則”,他好似也覺得自己過得有些苦了。
不過,苦又能怎樣?獨孤應有些迷茫,宋若雨讓他走,可是他又能走到哪裏去呢?
是,他喜歡宋若雨一家,可是他又怕,怕主子知道後會對付他們,誰都知道,主子在這裏一手遮天,他怕宋若雨一個不好,會遭到主子的責難。
因此,他不想走!
但又不能不走!死士自古就是以主子的命令為尊的,要是他不去,肯定會換來主子無限的怒火的。
“和毛頭一起去嗎?”宋若雨看了一眼在槽子上悠然吃料的毛頭。
“嗯!”宋若雨輕聲說道,就好似怕驚著誰一般。
“呼呼!”毛頭則打著響鼻,晃了晃頭,眼睛裏盡是不滿。
它自己在陸府待的已經夠夠的了好不好?今日好容易看到宋若雨,為何又要走?
再說,它家主人脾氣很不好的好不好?要是出遠門,它又要被抽的遍體鱗傷了,而想到上次差一點就死掉,要不是美麗的宋若雨的生機草,它都見不到好多美麗的小母馬了,毛頭就後怕。
所以,它不走!堅決不走!毛頭慢慢往後退,顯然想趁機跑掉。
“毛頭,你如果保證好好的跑的話,我可以保證獨孤應不打。”宋若雨繞過獨孤應,走到毛頭的身旁。
“我的天啊!她會讀心術嗎?”毛頭不禁感歎。
“哈哈哈!”宋若雨看著憨厚的毛頭,笑的肚子都痛了:“讀心術,我是不會啦,但是獸語還是了解的。”
“而你呢,早已經習慣性的將想的說出來的好不好?”宋若雨有些無語道。
“啊?是嗎?”毛頭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怪不得之前的小母馬都知道我喜歡嚼幹草,喜歡在水裏打滾呢,我以為它們因為愛我觀察的,如今看來,分明就是我自己說的。”
“哈哈哈”宋若雨笑的更歡了。
也幸虧毛頭剛當上首領就被抓了,要是這讓馬群跟著毛頭,還不得給帶溝裏去?
而宋若雨更一點不厚道的將事情解釋給了獨孤應聽,而因為離愁而不喜的獨孤應,也破天荒的翹起了嘴角。
“你覺得,當麵打趣別的,馬,有意思嗎?”很顯然,毛頭還是個愛麵子的,竟有些掛不住了。
“那又有什麽關係?反正他們也聽不懂你說的話。”宋若雨攤了攤手,露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將你的糗事呢,都說一說,也好讓我們高興高興。”
“哼!”毛頭直接尥蹶子想走,但被獨孤應一個千斤墜,拉得不能動彈。
“你們不能這麽欺負馬!”毛頭覺得整個世界都是黑暗的了。
原本以為宋若雨是個善解人意的姑娘,如今看來,顯然也不是個好相與的,而更讓它痛心的是,他們二人竟然“同流合汙”了,這讓它以後的馬生怎麽過啊?
“我們哪有欺負你?難道作為馬不應該馱著自己的主人嗎?”宋若雨眼睛微眯,露出小狐狸一般狡黠的微笑。
“可是,我馱不動好嗎?”毛頭簡直都要哭了,四條腿打顫,看樣子馬上就要摔倒了。
“好啦!”宋若雨看獨孤應的心情好多了,也就不逗毛頭玩兒了,而馬上製止了獨孤應的行為。
而毛頭則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一邊打著響鼻,一邊站直了。
“這是些生機草,當你覺得饑渴難耐,而又急於趕路的時候,就噌噌你家主子的腿,他會給你拿生機草。”宋若雨拿了一個藥包出來。
生機草平時隻能鮮著使用,要是就那樣被獨孤應帶走,也是都浪費了,因而宋若雨就利用係統與別的藥物融合,而做成了粉劑,這樣的話,就算趕著路,也是可以使用,從而大大節省了時間。
“拿好!”宋若雨將藥包先給了獨孤應。
而獨孤應,沒猶豫就接了。
“還有這些,這都是些中草藥還有金瘡藥,遇到勁敵,記得要跑,不要再傻乎乎的拿著命拚!”宋若雨的語氣又開始低沉。
千言萬語!囑咐了又囑咐,宋若雨依舊擔心害怕。
“走了!”獨孤應知道終究要分別的,因而馬上出發了,隻不過宋若雨不知道,獨孤應在拐角的地方徘徊了許久,等宋若雨回去了,他才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