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直接攤牌
“本殿下就要他與我一同出去,否則這請願節也沒什麽意思。”南山霖傲慢的抬起下巴,一副說什麽都不同意的樣子。
這人他是要定了,況且對方隻不過是一個病弱的世子,手中無權更無勢,總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哪裏需要忌憚。
怕隻怕待會若是真的鬧騰起來,他也能輕而易舉的將人給推到。
說到這,他又不屑的睨了眼麵前的主仆二人,“你們兩個若是害怕人多擠傷了身子大可以不去,我可沒抱著你們的大腿求爺爺告奶奶的讓您們一起跟過去。”
聞言,流雲當下就有些忍不住了,要不是南山曄悄聲攔住他,恐怕他早就控製不住的上前與南山霖爭論了。
他家世子雖大小身子就不好,可千不該萬不該,也不該是南山霖口中所說的那樣。
“即是殿下賞識,那安雲也算是幸運,今夜就與殿下一同去請願節請願便是。”
一瞬,安錯錯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南山曄竟然答應了她去請願節的要求,並且聰表麵上看去似乎還一點也不著急。
難不成他早就在暗中派人跟著她了?還是多到那種她插翅也難飛的地步,再不然就是南山曄準備在今晚起兵造反了。
起兵造反!
腦海裏剛蹦出這個想法,安錯錯就覺得極有可能,隻是她沒想到事情發生的這般突然,害得她連個心裏準備都沒有。
所以……今晚注定會是個不眠夜了,那她究竟是要逃還是不逃?如果南山曄真的要在今晚動手,她出逃成功的幾率可謂是成功了大半。
不等她胡思亂想完畢,就聽到南山霖愉悅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故作欣賞道:“還是曄弟識趣,即是這樣決定了,那本殿下就等到晚上的時候再來。”
一行人囂囂張張的來,又滿麵得意的離開,看到此形的百姓們又該腦補一場大戲了。
待到人離開後,安錯錯才跟著南山曄一路走進了書房中。
她有機密的事情需要問他,自然要關好門窗,免得被外人窺聽到。
剛關好房門,她便開門見山的道:“你準備今晚動手?”
許是安錯錯的語氣太過自信,就好像早已猜到了他的目的一般,南山曄心中雖有些詫異她怎會如此問出聲,卻也沒有開口詢問她這麽問的原因。
兩番沉默過後,安錯錯自然就更加確定這個想法了。
少年轉身回過來的眸光依舊溫柔的緊,向來都透露出一種深情,無害的模樣讓人根本想不到他今晚要去準備做什麽。
“歡兒……我不想跟你說這些饒人的事情。”他隻希望她能夠安心的活在他的庇護下,更希望她能聽話一些。
安錯錯瞥了眼對方即將觸碰到自己臉頰的手,隻是不滿的一瞥,就足以讓對方收回去。
南山曄隨之緩緩收回手,可也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又或者說他根本不想回答。
他回身走至書桌旁,打開一張卷起的畫像,盯著上麵的二人看了半晌,最後才溫柔的笑了笑。
“這是你我二人曾經一起共度過的時光,即便你不記得了,可我也依舊會把它當成我最寶貴的東西。”他笑著,眸光中滿是對以往的眷戀,腦海中那些回憶也都清晰可見,甚至可以說他一刻也不敢忘記。
如果不是那些回憶支撐著他一路走到現在,怕是要活在痛苦中報仇,清苦的生活中沒有一絲甜味。
可安錯錯的出現再次應證了他多年來的努力跟堅持都是正確的。
聞言,安錯錯不免好奇的看了眼麵前的少年,隨即走上前去探了幾眼他手中的畫像。
別說,上麵的小丫頭和她還真有幾分相似。
不過畫上的小丫頭看起來並不是很高興,其中最傳神的應屬於她那雙漂亮靈動的眼睛。
安錯錯忍不住捏著下巴沉思了會,兀自低語道:“這個人和我的確有幾分相似,不過看她那時候的年紀怎麽著也有十來歲了,所以不可能是我。”
她從未認同過南山曄記憶中的那個丫頭就是她,即便是此時看到畫像之後也都沒有過那種感覺,反而更加確定了心內的想法。
“你忘記了,我也不勉強你能想的起來,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們的往事而已。”南山曄看似不在乎的笑了笑,目光又不自覺的落在手中的畫像上。
說是不在乎,可心裏應該還是很在乎的吧?安錯錯這樣想著。
她懂得這種感覺,但她也不可能隨便就頂替了畫像上的這個人,去充當他的舊相識。
“我知道我的話讓你難以相信,可我還是要說我在這個年紀的時候可是正在安家吃苦呢。”她終究還是強調了一遍。
不管對方怎樣想的,她都得否認到底。
絲絲失望與落寞湧入南山曄眼底,即便是早就告訴自己對方說什麽也不要去在意,可此時他的心還是忍不住有些難過。
見狀,安錯錯便趁熱打鐵道:“所以你還是放我走吧,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那個人是誰,若是你不信我的話大可以去調查,一查便知!”
這種事隻要他肯調查,想要知道後麵的真相就根本不是什麽難事,怕就隻怕他總是用著念想去蒙蔽自己。
南山曄緩緩卷起畫像,似是不願再去繼續這個話題。
“不管你是誰,你都是曄兒喜歡的那個人,曄兒隻想要你。”
話音落下,少年眸中的愛意卻是越來越深。
深到安錯錯不知該如何去應對。
她不想傷害到無辜的人,卻也知道再這樣耗下去也不過是在彼此傷害罷了。
所以,她得在今晚找個機會出逃,哪怕隻有極其小的幾率,她也要離開南朝。
心中的想法已然敲定,即便是碰上什麽意外,她也絕不能輕易的改變。
就在安錯錯陷入沉思的時候,少年溫潤的話音卻又再次響起。
“隻要過了今晚,我就能給你一切,到了那時便再也沒人敢欺負你。”到時候她也隻會是他一人的。
“我知曉當今王上昏庸無能,所以也不會阻止你的想法,我隻想說……我並不想參與到其中去,假如你非要一意孤行,那我也隻能說到時候我絕不會坐以待斃。”
丟下這句話,安錯錯便轉身離開了書房。
她的態度已經表明,接下來再想做些什麽也就很是方便了。
“郡主?你要去哪?”流雲忽而攔住快步的安陽,心中的納悶已然表露在了臉上。
“我…我突然想起府上還有些事情要做,所以就準備回去了,等到下次有時間再過來探望曄哥哥。”
安陽虛笑了兩聲,神情有些不自然,雙手緊緊的攥著袖子合攏在一起,一舉一動無不透露出她的慌張。
僅僅隻是極其短暫的工夫,流雲就瞧出了不對勁。
他眸光一轉,想起方才一副怎麽著都要見到自家世子的郡主,又想起安錯錯似乎跟在世子後腳進了書房,便忍不住猜想是不是她聽到了什麽不該聽到的話……
“郡主為何這般慌張?若是出了什麽急事也可以跟屬下說,隻要是屬下能夠幫得上忙的地方…”
流雲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安陽連忙打斷,“我都說了沒事了!你怎麽聽不懂?”
一路話說完,卻又像是試圖掩藏什麽一般,急忙開口解釋道:“我、我是說沒什麽大事,等我回去解決了之後就趕緊回來看曄哥哥。”
聽到這,流雲也隻好朝著旁邊退了一步,似是請罪般的低頭說道:“是流雲無禮了。”
回應他的,卻隻是安陽快步離開的背影。
見狀,他隻覺得這件事情似乎沒那麽簡單,方才安陽分明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眼中不禁有驚慌,更帶著極度的不安。
莫非……她方才聽到了什麽?
這般想著,流雲便加快腳步朝著書房走去,試圖證實一下心中的猜測,如果真的是他心中所想的那樣,那他一定要趁著現在還什麽都沒有發生趕緊阻攔住。
“世子!”
整間書房內隻剩下南山曄一人,想來安錯錯已經說完了該說的話離開了。
“你說。”南山曄略感疲憊的坐在椅子上,埋著頭,話音中也都處處透露出些許無力。
想必方才的局麵並不是很好,就算是不出聲詢問,流雲也能知道造成他如今麵色的人是誰。
心下略一猶豫,他才將方才所見到的與懷疑的事情說了出來。
“你是說她剛才很有可能都聽見了?”南山曄眸光微眯,一道道危險從中流過。
他不確定若是安陽知道此事之後,會不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皇上,他自是不願去冒這個險。
南山曄隨即吩咐道:“你現在就派人暗中盯著她,倘若她有將此事說出來的意思,便立馬將她暗殺,無需手下留情。”
“這……世子,這郡主不管怎麽說也都是您的表妹,更是國公最寶貝的女兒,要是她遇害的話,怕是會對您的計劃不利。”
流雲麵露糾結,安陽縱使百般不好,可說到底她也是個無辜之人,更是世子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眼下若是落得這個下場,未免太過悲慘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