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離開京都
碧水聞言，先是認真的思索了會，之後才回，“姑娘現在還未與王爺大婚，若是未得宣召就進宮麵見皇上自是不妥，若是說請皇上前來府上嘛……似乎也有些不合規矩。”
向來隻有皇上要見誰就宣誰進宮的，整個周華能還沒有誰能隨意傳喚皇上的人，若非要說出來一個地位高於當今帝王的，那便是此時正待在宮中的玄冥宸了。
按照身份，玄冥宸是玄亦的皇叔；按照地位，從表麵上來看自是應當屬身為皇上的玄亦地位要高；但實際上卻是玄冥宸在民間與朝廷上的呼聲與人心名望要更高一些。
所以，偶爾能看到皇上穿著常服來到王府走動也不是什麽意外的事情。
“左右都是規矩，看來這生在皇家也不是什麽幸事。”安錯錯發自內心伸出的埋怨一句。
“姑娘這話以後還是少說為好，皇家內部的關係本就極其複雜，莫要讓有心人將姑娘的話聽了去，然後再添油加醋的稟告皇上。”
這都是生在生在皇家之人的必經之路，也是他們無論如何也都要時刻保持警惕的事情。
“得，現在連多說一句話都是問題了。”她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身後的碧水又道：“不過…奴婢倒是聽說皇上經常會去華安寺找裏麵的方丈大師談心請教問題，要是姑娘真的有事求見皇上的話，可以去那碰碰運氣。”
華安寺，安錯錯在心裏默念了一遍，不動聲色的記在了心裏。
她有事要找皇上這件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尤其是玄冥宸，也不知為何，安錯錯就是不想讓他知道。
從王府離開之後，便直接去了居府上，眼見著居婉然一天比一天憔悴，她心中也很是不忍，在事情沒什麽成效之前又不能說的太多，期望越大失望就有多大的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隨即又想起許久未去琳琅閣轉悠了，這轉了個身，又提起步子去了琳琅閣，正巧趕到聞人語在裏麵。
掌櫃的一眼就認出來人是誰，立馬熱情的親自端茶倒水，一刻也不敢停歇。
關於上次的些計劃，聞人語可是每天都在這裏說上個好幾遍，不過鋪子裏的夥計倒也從未覺得聽膩，反而越聽越興起，更是不停地央求著他再說些安錯錯的其它事跡。
所以很多客官進鋪子裏買東西，又或者有人路過門口，隻要往屋內一看，看到的畫麵都是一群人圍在桌子旁。
“真是稀客，小仙女今個兒怎麽有時間路過我這裏過來看看了。”聞人語一邊說著，一邊高興的看著她。
不等回答，他又上下打量了她的眉眼一番，擔心的問，“發生什麽事了，怎麽你看起來這麽疲倦。”
不是睡不好那種，也不是忙碌，而是心裏有事放不下的那種疲倦憂愁，對於這種神情他可是清楚的很，畢竟前一段時間犯下錯之後，每日再去照鏡子的時候，自己的臉就是這樣。
“沒什麽。”安錯錯擺了擺手，覺得還是不要告訴聞人語太多的事情為妥。
她轉而問道：“鋪子最近的生意如何？”
提及鋪子的近況，一旁的掌櫃比聞人語還要激動，立馬上前一步恭敬的道：“琳琅閣能度過此次難關重回昔日輝煌，這都要感謝姑娘出手相助啊！”
聞言，安錯錯也就了解了琳琅閣的現狀。
即是恢複成了從前的模樣，那也就證明著是好事。
她謙虛的道：“其實我也沒做什麽，若非琳琅閣本身就強大的緊，怕是我那一番作為也幫不了什麽。”
掌櫃笑了笑，“姑娘聰慧伶俐，又平易近人，真是我周華的福氣啊。”
“行了，你就別在這拍馬屁了，出去招呼客人去。”聞人語隨即出聲催促著。
小仙女雖然不是他的，但總讓人在耳邊提醒她與宸王有多麽般配，心中多少也不是滋味。
被趕出雅間的掌櫃的也不惱，滿臉笑意的走了出去？
同樣是經商世家，聞人家的氛圍似乎要比啟家好上太多。
想起最後見到啟出雲的那一天，安錯錯便止不住關心的問道：“我上次與出於分開的時候他說要與啟家斷絕來往，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不知道現在過得怎麽樣了？”
原本啟府上就有許多人誤會他們之間的關係，眼下她又成了玄冥宸即將過門的王妃，自是不好再與他見麵，哪怕是為了避嫌也要減少碰麵的次數。
“小仙女你還不知道麽？”聞人語滿臉驚訝，他還以為她會第一個就知道這件事。
得見對方滿臉驚訝，安錯錯也不由得認真了幾分，擱下手中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的茶水。
“自然是啟兄離開京都的事情啊！”聞人語剛剛說完，便瞧見安錯錯眼中流露出的些許詫異，知曉她對此事定然不知情，心下不免產生了幾分疑惑。
啟出雲先前就算再怎麽樣難過，在做出重大決策前後可是都會跟身邊的人先通知一遍，更何況還是離開京都這的大的事情。
聽到啟出雲離開京都城內時，安錯錯首先是驚訝，她隨即問道：“不在京都，那是回了寧清鎮？”
如果是回了寧清鎮上繼續經營出雲酒樓，似乎也還好，至少那裏清淨又遠離京都的喧囂是非，若是回去好好的冷靜一段時間，也許對他來說還是件好事。
這般想著，也就覺得他離開並非是一件糟糕的事了。
瞧著麵前的人兒神色似是有緩和，聞人語就猜到她定是想錯了，便繼續解釋道：“啟兄沒回寧清鎮也沒去周邊哪個地方，我隻知道他說要去一個沒有任何回憶的地方，靠著自己從頭再來。”
“那你為何不攔著他！”聽到這裏，一股不好的預感打自心底湧出。
去一個沒有任何回憶的地方，還要隻靠著自己，那是鐵了心要與他們這些朋友斷絕聯係啊，萬一再出個什麽事，也沒人知道。
聞人語忽然委屈的道：“你又不是不了解他的脾氣，凡是他下定決心要做的事，就沒人能攔得住，況且他離開那天好像還挺傷心的。”
他也想攔，但是他得有那個本事才行。
“說要與自家爹娘斷絕來往關係，怎麽可能不傷心。”那天她也在場，自是清楚事情的全過程，不過她還是沒有想到事情的結果竟真的朝著這一方麵出發了。
啟出雲真的毅然決然的離開了啟府，最主要的還是竟沒跟她說……
到底是因為忘記了，還是特意隻瞞了她一人？
“我與啟兄相熟多年，我能看得出來他並非是因為這件事傷心，而且他爹娘見誤會了他，多少也有些悔意，所以他為何還要堅決的離開，這個原因我也不大知情。”
聞人語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本就這麽一個好兄弟，如今又不知因為什麽事鬧別扭離開了城內，甚至連所去的落腳處都沒有個交代，怎能叫人不擔心。
聽到這，安錯錯也不知該如何作答了。
二人相互沉默了半晌，聞人語才抬起腦袋問道：“我聽說居大人被抓進大牢，馬上就要被處死刑了，該不會是真的吧？”
聞言，安錯錯心下一驚，下意識的朝著雅間門外瞥了一眼，見外麵沒人之後，才稍稍鬆了口氣。
這個消息若是傳到居婉然耳中可就糟糕了。
不明所以的聞人語見她神色緊張，又繼續問道：“你就是在為了這件事擔憂？還是說居姑娘對於這件事還不知情。”
“你小聲些。”安錯錯一個瞪眼看過去，後者會意，立馬噤聲。
她繼續道：“這件事我雖不知你是從何處聽來的，但是你千萬不能把它告訴婉然，也不能出去四處傳播，我怕她接受不了這個打擊。”
況且……她也已經在想辦法試試能不能挽回一點局麵了。
若是能夠求得皇上赦免居正的罪留他一命，那便是再好不過了。
“小仙女，你莫不是還想著幫居正吧？”聞人語壓低了些聲音，“他犯的可是通敵賣國的重罪！就算是有十顆腦袋也不夠砍的，就算是我看來，這死罪也是在所難免。”
在朝廷麵前，沒有什麽罪是比通敵叛國還要更嚴重的了，畢竟這拿的可是所有周華百姓們的性命，自己整個周華未來的運數去做交換，那可是十惡不赦的大罪。
“我知道。”她不由得輕歎一聲，“但居大人當初也是迫不得已，況且他跟婉然相依為命多年，如今要是有誰先去了，另一個估計都會很難繼續活下去。”
她也不奢求讓皇上單單隻赦免居正的罪，就算是沒收所有家財府邸，罷去官職，甚至將其貶去外地也好，哪怕隻是能留他一條性命，也好讓居婉然在以後的日子裏能有個依靠。
“那便依你。”聞人語輕輕的說了句，隨後又起身走到櫃台前跟掌櫃的說了些什麽。
不多會的工夫，等他回來時，手上便多了兩張字據，還有一隻裝著印鑒的盒子。
他解釋道：“先前聽說你要跟王爺大婚，這些東西還沒來得及準備，眼下我這便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