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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六章 謀篇布局

  汪震麵上無光,心中恨意頓生,裴書白這一番話說的雖然難入耳,但也算是句句在理,其實自己對病公子早就不服,隻因兒子汪奇在病公子手上做人質,不得不忍氣吞聲,如今被一個小輩這般侮辱,也隻好咬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吞。


  不等汪震說話,三人瞧見歸塵樓飛出一人,不多時那人便到了近前,裴書白認不得來人,卻見汪震臉上滿是驚恐,便知來人是誰?

  顧寧先前和病公子在梅花澗見過一次,自然認得來人正是病公子,當即小聲道“書白,病公子來了。”


  話音剛落,病公子翩然落地“汪震,你倒是速度不慢,三天未到人已至,看來還是得逼你一把。”


  汪震臉上早已是畢恭畢敬,當即伏低身子道“病刹,裴書白和顧寧來了,汪某退下了。”


  病公子嘴角微微揚起,旋即大手一揮,示意汪震退下。汪震如蒙大赦,也不再理會裴書白和顧寧離了當場。


  裴書白心跳不禁快了起了,原想著悄悄在十方山裏頭打探一番,不曾想直接和病公子老頭子打照麵,如今病公子已然現身,本就是預料之外。


  病公子側身做了個請,口中道“裴書白,咱們終於見麵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還是進歸塵樓一敘吧。”


  裴書白看了看病公子,此人麵貌極俊美,又始終帶著笑意,看似性格極為平和,但其眼中滿是陰鷙,隱隱透著殺意,想來是殺伐太重,於是便道“怎麽?歸塵樓裏頭布下天羅地網?”


  病公子笑道“裴書白,你體內驚蟬珠是什麽你我都清楚,你小小年紀武功躋身一流,正是憑借著驚蟬珠的功力,作為過來人我好心提醒你一下,不要以為殺了生不歡,救下熬桀、杜危炎,就以為自己武功天下第一了,需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若是真想對付你,興許你連防都防不住,我讓汪震請你過來,自然是有要事相商,你千萬別認不清時事。”言及此處,病公子轉頭看向顧寧,繼而又道“雪仙閣顧閣主也來了,不知後背的傷可痊愈了?”


  顧寧皺了皺眉頭,當初在梅花澗,自己被病公子用搬山填海術困住動彈不得,後來病公子撤去機關術,自己後背還是落了傷,先前和裴書白說起這一段,並沒有提及自己背後有傷,害怕裴書白聽到之後擔心,當即便道“還不是拜病公子所賜。好在病刹手下留情,已是無大礙了。”


  裴書白擔心不已,趕忙看了一眼顧寧,當著病公子的麵又不好問起,心裏倒是顧慮起來,一旦交手,顧寧後背的傷會不會有影響?


  病公子豈能不知顧寧後背傷勢,其實當初卸去搬山填海術時,顧寧就已經沒什麽事了,此番突然提起,為的就是讓裴書白心神不寧,眼見裴書白和顧寧的表情,心下篤定顧寧並沒有和裴書白提起此事,更是欣喜不已。旋即道“顧寧得了陸淩雪的真傳,在我手上且過不了一合,更何況顧閣主重傷初愈,真要動起手來,四刹門還真就不懼你,要知道我請你們來,一為我四刹門,二來也是為了你們著想,到底該怎麽選?不用我多說了吧。”言罷又把身子側了側。


  裴書白也不多言,當先朝著歸塵樓走去。


  病公子微微一笑,將周圍四刹門弟子悉數喝退,之後便和裴顧二人一起來到歸塵樓樓下。


  病公子指了指樓後木梯,自打死亦苦將蠻豚帶走,做了四象機演陣的陣眼,這木梯便廢了,後來病公子為了進出方便,便搬到一樓休息,蘇紅木和熬桀聲東擊西,盜走了歸塵樓樓頂病公子居寢中的蚺王鼎之後,病公子複又搬回原來的屋子,以防蘇紅木和熬桀再度光顧。


  裴書白和顧寧站在歸塵樓下,仰望歸塵樓,心下皆是唏噓,按說也走過不少大門大派,像歸塵樓這等巍峨的再無第二。


  病公子笑道“若是換做從前,便能從木梯上至樓頂,不用半點真氣,全憑機關奧妙,隻可惜拉梯的蠻豚已經死在顧閣主手上,眼下隻得靠自己上去了。”


  這番話顯然是在試探裴書白和顧寧的實力,裴書白笑了笑開口道“先前汪震說四刹門遭劫,六道蘇紅木和熬桀襲擊此處,可我看歸塵樓沒有半點傷痕,難不成汪震說的全是假話?”


  病公子微笑搖頭“此事說來話長,還是移步樓頂,聽我慢慢講來。”


  顧寧左右看了看,歸塵樓周圍哪裏有半個四刹門弟子,樓內也是異常安靜,心下自然詫異,又不免擔心裏頭暗藏陷阱,想著既然病公子堅持要進樓之後再言其他,也隻好先遵照對方要求上得樓頂再說,於是便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裴書白聽顧寧這麽說,想要拉住顧寧不讓顧寧犯險,倘若樓裏真的布下了天羅地網,先進去的人一定要直麵危險,自己又怎麽會讓顧寧先進去,隻不過顧寧也一定會這麽想,所以才會突然動身。


  隻見顧寧素手一揮,一階階寒冰懸空凝結,節節攀升直沒如雲。


  顧寧淩空踏雪,一步步朝上走去,眨眼間便登高丈餘。


  裴書白知道顧寧此舉一為先一步進樓,二來也是顯露一手,倒不是在病公子麵前賣弄,而是讓自己放心,畢竟淩空踏雪而且要上得樓頂,真氣耗費亦是極大,不過顧寧越是如此,裴書白越是擔憂,顧寧的性格裴書白十分了解,看似柔弱內向的顧寧,骨子裏有股不服輸的堅韌,此舉刻意想讓自己安心,反倒不正常。


  於是裴書白也不做他想,雙足頓地直衝雲霄。想當初幫鴆婆擊潰藥尊之後,裴書白剛剛掌握輕功不久,也隻能躍至尋常屋頂,時過境遷裴書白這一躍勁道十足,宛如離弦之箭一般,且勁力不消大有無窮無盡之感。


  不多時裴書白便超過了顧寧,顧寧不想裴書白先行進到樓內,當即喊道“書白,等我!”


  裴書白微微一笑,卸下勁力落在顧寧身側,瞧見病公子仍在樓下,便輕聲對顧寧道“寧兒莫要逞強,我得護著你周全。”


  顧寧心頭一暖,眼眶也跟著濕了,隻覺手心一熱,原是被裴書白的手拉住,旋即感到一股巨力拽住自己,又朝樓頂衝去。望著前頭的背影,顧寧哪管臉上罡風獵獵,恨不得讓這一刻永不停息。


  隻可惜這一瞬的溫存被病公子打破,隻見病公子身下乘著木鳶,那木鳶雙翅一振,病公子的身子便上飛升一大截,相較於憑借輕功攀高的裴書白,病公子乘坐木鳶雖是速度不比裴書白,但半點氣力不費,顯然高明的多。


  裴書白瞥見病公子身下機關,一眼便認出這木鳶和兩界城屠魔天王公輸瑾的飛天木鳶十分相似,和斷天機試煉裏頭遇見的木鳶機關也不盡相同,更坐實病公子手上有《魯盤圖繪》。


  不多時,裴書白氣勁漸弱,踏腳次數已十分頻繁,飛天木鳶憑借機關精妙,載著病公子飛至裴書白身側,病公子笑道“裴書白,你這輕功很俊嘛,我記得能一口氣躍至一多半的人,恐怕也就那麽幾個人,現如今你拉著顧閣主還能如此輕盈,怪不得能把生不歡都殺了。”


  裴書白一口真氣充盈,一說話便會泄勁,任憑病公子說什麽,裴書白始終不言語。


  病公子看在眼裏,心下對裴書白的實力已經有了些估算。


  不多時,三人便躍至歸塵樓頂層,病公子收回飛天木鳶,自是麵色不改。裴書白胸口起伏雖不劇烈,但已是肉眼可見,想來上的樓頂,裴書白亦是消耗不少真氣。


  顧寧落地之後,周身真氣蓄勢待發,唯恐哪裏冒出機關自己應對不及,病公子見狀笑道“顧閣主太緊張了,這裏畢竟是我休息的地方,要是真的布下機關,哪天我若是不注意不也要被機關所害?放心吧,這裏一沒埋伏二沒機括,隻是想和二位說說話,不用如此謹小慎微。”


  顧寧道“病刹的名頭武林誰人不知?還是小心提防為妙,不然再度被你用搬山填海術控住身子,我也沒有極樂圖再續命了。”


  病公子旋即一愣,當即哈哈笑了起來“顧閣主還是在意你們雪仙閣的殘圖嗎?”不等二人開口,病公子當先一人進了房內,裴書白和顧寧跟著進了屋。


  病公子坐定之後,見裴書白和顧寧不落座,也沒強求,當即開口道“汪震先前已經跟你說過了,息鬆道人帶人攻進四刹門,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不瞞你們說,自打老門主盛一刀創立四刹門,到如今敢在四刹門撒野的人從未有過,所以息鬆道人此番攻入十方山,四刹門上上下下毫無應對經驗,被息鬆道人長驅直入攻進了山門。”


  裴書白道“向來都是四刹門攻入別人的門派,不知此一番經曆,病刹作何感想?”


  病公子歎氣道“作何感想?當時情況緊急,哪裏有半點想法?你也知道,老頭子從忘川帶回了滅輪回的肉身,蘇紅木和熬桀現身,我下意識便認為這些人是衝著滅輪回的肉身去的,老頭子一直用陰陽二氣壓製滅輪回,真氣耗費不可謂不大,以他的武功,對付蘇紅木亦或是熬桀,若單單一對一也是不足為懼,可對方大舉入侵,不光是息鬆道人、熬桀和蘇紅木,還有一眾六道弟子,莫說老頭子一人,怕是算上我算上四刹門所有弟子,都不是這些人的對手,故而我顧不上許多,立馬趕去滅輪回肉身那裏支援老頭子,不曾想中了他們聲東擊西之計。”


  裴書白問道“聲東擊西?照你這麽說,他們並不是衝著滅輪回的肉身去的?蘇紅木和熬桀都是六道三聖,複活滅輪回是他們六道的終極目標,難不成四刹門裏頭還有比這更重要的嗎?”


  病公子心下竊喜,顯然裴書白已經照著自己的話去思考了,於是便道“起初我也納悶,直到弟子冒死來報,十方獄被打穿,我一聽頓感不妙,事到如今我也隻好說實話,顧閣主清楚,當初公孫憶用極樂圖殘片和青林居士做交換,讓我放過雪仙閣,公孫憶和青林居士來到我四刹門之後三緘其口,顯然是你師父戲耍於我,我自然不會以禮待他,算上之前趁亂救走了鍾山破和隆貴,這些賬我好歹找他算一算,而青林居士亦是如此,問什麽都不說,軟硬不吃,故而我把這兩人都關在十方獄中,所以息鬆道人和蘇紅木熬桀攻入山門時,誰都想不到這些人的目標正是青林居士!”


  顧寧皺緊眉頭口中道“他們找青林居士做什麽?”


  病公子答道“青林居士是什麽身份我自不必提,而息鬆道人和蘇紅木熬桀他們的目的我雖不清楚,但顯然和青林居士能斷言天機的能力有關,等我趕至十方獄時,四刹門已是亂做一團,一眾六道弟子四處造亂,引得四刹門弟子無暇聚合,我與汪震趕至十方獄時,蘇紅木和熬桀已然不在,隻剩息鬆道人一人在裏頭,我別無他想,趕忙衝進去想截人,也叫公孫憶走背運,他在十方獄裏為了護住青林居士,不讓息鬆道人帶人走,和息鬆道人纏鬥起來,可息鬆道人武功奇高,公孫憶不是對手,被息鬆道人生生斬去手臂。”言及此處,病公子稍作停頓,一雙眼盯著裴書白,想要瞧瞧裴書白的反應,這一節自己早就設計好,正合了汪震此前送信時所言,“想必汪震給你們瞧了圓息影玉記下的場景,正是我剛進去瞧見的。”


  見裴書白麵上半點波動也無,病公子便轉身拿出一個匣子,將手按在匣盒上,口中道“裴書白,你若是不信,大可以瞧瞧這匣子裏的東西,倒不是我對你師父不敬,隻是為了讓你相信,隻得一切從權。”


  裴書白臉上終是露出一絲不安,那匣子裏到底是什麽?實在不敢去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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