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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 靈丹妙藥

  “風眼似靜卻未靜,波濤暗湧水麵平,饒似群星如棋布,隻做天上一孤星。”天機先生一語言罷,裴書白趕忙回頭,卻不曾想身後一股巨力推得自己朝前一個趔趄,再回頭時天機先生已經躺下,麵朝內裏背對外頭,裴書白見勢便知再問也是無用,便將這幾句話記在心頭,慢慢出了土樓。


  土樓外眾人早就等得翹急,自打顧寧離去,熬桀和丁曉洋也離開,公孫晴就一直催問到底發生了什麽?裴書白本想告訴公孫晴,哪曾想被天機先生喊去,六獸雖有心告訴公孫晴實情,但見公孫憶和赤雲道人麵色凝重,也不敢再嬉皮笑臉,一個個恭恭敬敬立在後頭。


  隻有吳昊一人,撥弄著手裏的神簫緊那羅,也沒有跟公孫晴說話的意思。


  見裴書白從土樓中出來,公孫憶和赤雲道人忙上前詢問,裴書白見這裏人多,隻是言道:“師父,我出來了。”


  公孫憶瞧出裴書白不想多言,旋即也不追問,隻道了句:“好。”便側身一讓,裴書白慢慢走向公孫晴,瞧著公孫晴臉上鬱結的陰氣,心裏說不上來的低落。


  赤雲道人等得不耐煩,嘴裏抱怨不已,本以為是幾人同時上樓麵見天機先生,卻不曾想到是一個個被叫進去:“這得等到啥時候?來前天還蒙蒙亮,這會兒都頂頭上了。”


  公孫憶剛要開口勸赤雲道人稍安勿躁,卻聽樓內傳出聲音,便是天機先生喊自己上去。公孫憶隻得拍拍赤雲道人的肩膀,閃身進了土樓。


  六獸見公孫憶進了門,膽子這才大了起來,這六人平日裏嬉皮笑臉慣了,即便是當著赤雲道人的麵,也都是嘻嘻哈哈,這一上午六個人沒怎麽說話,早就憋得難受,礙於公孫憶在此,沒人敢多嘴多舌,此刻再忍不住,圍在裴書白麵前,纏著裴書白說試煉中的事。


  裴書白本不想多言,奈何公孫晴也歪著腦袋求裴書白說一說,裴書白無奈,索性坐在地上,六獸見狀,趕緊做倒,將裴書白和公孫晴圍在當中。


  許久之後,裴書白才把斷天機試煉中的經曆說完,朱老二當即道:“娘嘞,頭裏的甬道倒沒啥,不就是走不出去嘛,走不了就不走,倒是你說的那鎖鏈聽著挺嚇人。”


  苟老三當即道:“你怕是正常,就你這一身胖肉,走上去還不把那鏈子壓斷,到時候落到崖底摔成個肉餅!”


  朱老二白了苟老三一眼,倒沒還嘴。楊老四接言問道:“書白,你是說在那裏頭也瞧見了飛天木鳶這些機關?”


  不等裴書白說話,侯老五就道:“你這腦子是豬腦子吧,剛才書白不說了嘛,人家為了破除機關,還坐了一截飛天木鳶,要是沒瞧見怎麽坐?”


  楊老四倒沒覺得侯老五說的有啥,反倒是朱老二眼珠子一瞪:“老五你找茬是吧?你二哥我這腦子咋了?精光著呢!”


  侯老五趕忙搖手:“是你自己說自己是豬腦子啊,跟我可沒關係。”


  朱老二旋即一愣,捏著拳頭作勢要打,牛老大伸手攔過,開口問道:“書白,方才先生說你們遇見蘇紅木了?倒是沒說太細致,到底怎麽回事?她怎麽會在裏頭?”


  朱老二被老大這麽一攔,嘴裏便嘟囔一句:“你不是得意丁姑娘嗎?怎麽那活了一兩百歲的老妖女你也喜歡?”


  一語言罷,一頓擰耳朵那便是少不了,疼的朱老二是齜牙咧嘴,卻也不敢跟牛老大犯渾。


  裴書白笑道:“我也不知怎麽她會在那裏,說是要找六道聖物之一的幻視鏡,也隻見了一麵,便沒再瞧見了,倒是出了她之外,那裏頭還有外人,我們過玄淵碁局之時,我失足跌進深淵,哪知道那底下是一個水潭,我便落了進去,我本就怕水,還當要命喪水底,哪知道有人從水裏把我救起來了。”


  公孫晴心頭一緊,趕忙摸索著拉起裴書白的手:“這些你怎麽不早說,你沒事吧?沒嗆到水吧?那個救你的人叫什麽名字?我得好好謝謝人家。”


  聽著公孫晴連珠炮一樣的發問,又見公孫晴一臉關切,裴書白心中一甜,反手握住公孫晴的手:“晴兒別擔心,我這不好好地在這的嘛?那人是誰我也不清楚,那深淵裏頭本就昏暗,而且那人周遭還有七彩炫光,我倆雖是離得不遠,可到最後也沒瞧清楚他的模樣,更是連是老是少,是高是矮也瞧不見。你又上哪去謝他?”


  苟老三一聽便道:“這便是書白有天神保佑,是上天派過來就你的老神仙,不然怎麽會出現在試煉之地裏頭?”


  熊老六憨憨地點頭:“三哥說的有道理,俺娘在我小時候說過,天上的老神仙就會發光,書白,你這是瞧見老神仙了。”搜狗書庫


  朱老二臉上橫肉一擠,一開口語氣滿是不屑:“什麽老神仙?我咋瞧不見?老六你別看個頭大,那膽子小的跟指甲蓋差不多,鬼呀神呀的我是不信,說不定是被天機老頭關在裏頭修機關的人。”


  楊老四聽到朱老二言語中對鬼神不敬,趕忙變坐為跪,也不知朝那個方向雙手合十禱告:“諸天眾神勿怪,是我那二哥吃屎糊了嘴,在這滿嘴噴糞,要怪罪擎找那肥胖子,和我們兄弟幾個無關,雖是三個頭磕在地上的兄弟,可也得分清責任。”


  楊老四有意說的大聲,便是要故意挑的朱老二動怒,果然朱老二這炮仗一點就炸,騰的一聲站起身來,直激得一陣黃沙飛揚,劈頭蓋臉落在裴書白和公孫晴頭臉上,如此一來倒惹了公孫晴,要說這朱老二除了是打心眼裏害怕生老病死,其他的還真就沒怎麽怕過,就算是熬桀,自己也敢頂上兩三句罪,就是這等混不吝,被公孫晴降得是住住的,公孫晴被揚了一臉的黃沙,哪裏還能忍得住,一開口便道:“朱老二,你長本事了是吧?該揚我沙子!討打。”


  朱老二麵色一變,哪裏還去尋楊老四的茬,趕忙滿臉堆笑,又反應過來公孫晴聽不見,旋即笑道:“嘿嘿嘿,小師姐你說的哪裏話,不是老四先挑的事,我能忍不住要去揍她嗎?”


  說完便悻悻然坐了回去,眼神中寫滿了恨不得把楊老四給活吞了,卻見楊老四吐著舌頭繼續挑釁,朱老二更是氣得直翻白眼,卻也沒再多言。


  裴書白抬手撣去公孫晴頭臉上的沙土,繼而言道:“我猜那人大有來頭,說不定就是魯盤大師,隻是魯盤大師畢竟是數百年前傳說中的人物,又怎會活到現在?所以我想他有可能是公輸派的後人,朱二哥說的也有些道理,隻不過不是被天機先生關在裏頭,是他自己不願意出去罷了,他的機關術可以說是登峰造極,我和吳昊掉進深淵上不來,最後還是他用飛天木鳶送我們上去的。”


  公孫晴一聽吳昊也掉進深淵裏,便開口道:“你也掉進去了?”


  吳昊聽見公孫晴關心,一下來了精神,趕忙坐在公孫晴身旁,輕聲道:“晴兒姑娘,我沒什麽,這不也好好地回來了?”


  吳昊本以為公孫晴是關心,哪知道公孫晴立馬道:“那是你武功太弱了,書白可是為了救你們,去和那臭棋子硬拚掉下去的,你倒好是躲在棋子後頭自己抓不住掉下去的,上不來也怪不得別人。”


  公孫晴的話宛如一擊重錘打在吳昊胸口,吳昊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先前裴書白和公孫晴說試煉之事,吳昊本就不快,故而也沒細聽,此刻公孫晴這般數落自己,更是認為裴書白刻意摸黑自己,自己布局破棋的功勞隻字未提,一時間怒意更甚,隻不過吳昊生怕裴書白會提起在深淵裏自己意欲殺人之事,倘若這件事說出來,那公孫晴勢必要記恨自己,於是吳昊便仍是一臉微笑,絲毫看不出心中不快。


  苟老三沒聽夠,趕忙又問:“那老神仙怎麽就願意救你們上來,那飛天木鳶可是稀奇物兒,一來就送你們兩隻,那可是大手筆。”


  此言一出,吳昊心裏便是一咯噔,死死盯著苟老三,心道這貨當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又恐裴書白會說個底掉,趕忙瞅著裴書白搖頭,裴書白倒是沒說什麽?吳昊搖頭卻被對過的朱老二瞧個滿眼,朱老二忙道:“吳昊,你搖頭作甚?這裏頭還有不能說的?”


  朱老二一語言罷,旁人道沒發現什麽不妥,不過是朱老二一句玩笑話罷了,卻不知吳昊心中殺意已起,恨不得六獸血濺當場,裴書白早就瞧出吳昊異樣,更知吳昊擔心什麽,於是便對著公孫晴言道:“晴兒,你這麽說不對,那玄淵碁局要不是吳昊,我們也不會過關,再說那救我命的人,倒是很奇怪,說話極其自負,讓人反感,隻是他救了我的命,不然我才懶得理他,要不是吳昊好說歹說,那人也不會派兩隻飛天木鳶把我們送上去。”


  公孫晴這才點頭:“你這麽說,還是吳日天立功了,那我謝謝你了,吳日天,”


  吳昊趕忙堆笑,口中道:“晴兒你這說的是哪裏話?咱們這關係哪裏還說謝不謝的?何況我不也要求他送我上去嗎?書白性格直爽,遇見那性格古怪的人,兩句話不說就弄得不愉快,我之所以會去求他,也是想緩和書白和他之間的關係。”


  公孫晴嗯了一聲,不再去理吳昊,吳昊心中很是鬱悶,原以為自己謙遜不居功自傲,定會讓公孫晴高看,哪知道這些漂亮話說出來,不光公孫晴沒去理會,連六獸也不搭茬,儼然一副自吹的模樣,心裏更是添了三分不爽七分怒意,也絲毫沒注意自己早已是眼帶寒光,麵沉如水。


  裴書白見狀,趕緊岔開話頭,拿出了懷裏的消恩令,捧著公孫晴的手,將消恩令遞到公孫晴手中,公孫晴忙問這是什麽?裴書白便把這消恩令的事說了出來,吳昊見狀也取出自己的消恩令,想效仿裴書白的模樣,將公孫晴的手捧過,哪知道自己的手剛一碰到公孫晴,公孫晴就趕忙把手一縮,語氣滿是警惕:“你要做什麽?離我遠點。”


  朱老二在一旁起哄:“哦,小師姐你這可太明顯了,書白和小吳門主遞過來的東西那都是一模一樣,都要交給你手上,你這態度卻是差得有點多嘛,一個天上一個地上,咋了?吳門主手裏的東西紮手?”


  苟老三嘖了一聲:“小師姐,我可無疑冒犯哈,按說書白和吳昊兩個人都在你旁邊,書白遞給你的時候,你伸著小手接了,人家吳昊遞過來剛捧到你,你就跟個雷擊電打似的,你是能瞧見了嗎?”


  公孫晴倒不是被苟老三提起眼睛瞧不見生氣,而是被朱老二苟老三揭了自己的小心思臊著了,於是便怒道:“師父!你瞧他們幾個,一直在欺負我,您老人家也不管管!”


  赤雲道人聞言趕來,朝著朱老二便是一腳,這一腳瞧著勢大力沉,倒是沒用幾分力氣,朱老二順勢一趟,哼哼唧唧裝了起來,苟老三也是比著葫蘆畫個瓢,邊吭吭邊道:“師父你可不能太偏心,手心手背那可都是肉,你可不能偏袒小師姐,來責罰我們幾個吧?”


  公孫晴聽得朱老二和苟老三裝腔作勢,心裏早就沒了怒意,反倒笑了起來:“手心手背都是肉不假,可你接東西握東西,那可都是手心,擋刀子擋暗器可都是手背,手心手背在人心裏的地位可不一樣,再說手心還要別手背白些,軟乎些,我就是咱師父的手心,你們呐,都是手背,手背都不算,是腳背,是臭腳背。”


  六獸一聽公孫晴如此說,便明白過來小師姐是瞧著生氣,其實心裏高興著呢,於是便道:“裴書白,你可不知道,這三天小師姐從來就沒笑過,任憑俺們兄弟幾個怎麽逗她,她都不快活,你瞧你這一回來,兩句話不說,人家都能跟我們開玩笑了,你小子可比什麽靈丹妙藥都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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