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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蹊蹺連連

  石縫之外,那黑袍人服下藥丸之後,也不再逗留,繼續往山上尋找。石縫中的三人等了許久,見外頭再無半點聲響,這才慢慢活動了起來,公孫晴已經瞧出黑袍人身份,吳拙便道“怪不得這般厲害,原來是傳聞中的老頭子。”


  阿樂將吳拙身子扶正,嘴裏嘟囔了一句“老頭子,什麽老頭子?上了年紀的老人家嗎?”


  公孫晴有些黯然,搖了搖頭,她知道四刹中最厲害也最神秘的就是這個老頭子了,在驚雷幫外,被此人擒住時,那湊過來的陰陽臉,更是給自己留下了抹不去的陰影,一聲尖銳一聲老邁的說話聲,更是忘不掉,如今此人突然出現在忘川,剛一照麵,便把自己這一群人打的四散而逃,而且眼下生死不明,公孫晴哪裏還有心情搭理阿樂。


  吳拙見阿樂一臉疑惑,便冷言道“四刹門四刹生老病死,老就是這個人,江湖之中對於他的傳聞少之又少,所學武功更是非常神秘,而且是四刹裏最為核心的那個領頭人,無論是生不歡還是死亦苦,都要聽從病公子和老頭子的,而在病公子和老頭子二人中,病公子又聽命於老頭子,可見這人何其高深,此番一戰,至少知道他會失傳已久的真龍吟,這種武功需要耗費大量真氣,光是吼出一聲已然不易,這廝竟能漫山遍野的隨口喊出,恐怕咱們幾個一起上,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阿樂一臉不置可否“再厲害能厲害過我們忘川的鍾不悔嗎?”阿樂小的時候,正是鍾不悔冠絕武林,位列五大高手之時,也是忘川最為安逸的時候,所以忘川人都以鍾家為傲,耳聽得吳拙將這個老頭子吹得如此厲害,心裏有些不忿。


  吳拙哼了一聲道“你這小子懂什麽,即便鍾不悔再厲害,能把老頭子給製住,但他也已經作古多年,提他還有什麽用?”


  阿樂點點頭“說的也對,好在有這個地方藏身,不然給那個人找到了,還真就是麻煩。”


  阿樂還要開口說話,卻見公孫晴悶著頭往石縫深處走去,阿樂見狀趕緊搶兩步上前,攔住公孫晴“姑娘,你走在我後麵,許久沒過來,我得邊走邊找記號,這裏頭路不好走,你還是在後麵扶著他吧。”


  說完阿樂摸著石壁一側慢慢向前,三人不敢打亮火折,生怕被外頭瞧見光亮,再加上這條山內暗道十分崎嶇,更是走的緩慢。


  且說公孫憶和赤雲道人短暫見了一麵之後,因為石頭不願意外人再進忘川禁地,便一個人帶著鍾家弟子折返回墓地,公孫憶隻好也跟著回去,打定主意這邊一到墓地,便帶著裴書白和顧寧趁著夜幕悄悄通過兩界城,去碧落村和赤雲道人匯合,畢竟這麽長時間沒見晴兒,心裏著實放心不下。


  所以公孫憶一路飛奔,下了墓道之後便找到裴書白“書白,我見到道長了。”


  裴書白一聽喜上眉梢“他還好嗎?為什麽沒有跟著師父過來。”


  公孫憶道“嗯,道長不是一個人,這禁地地宮裏頭的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咱們出去跟他和晴兒匯合便是。”公孫憶想了想,還是把石頭不願意阿江進忘川禁地的事說了出來。


  裴書白昏迷之時,那個神秘的阿江一直跟著自己一行,等眾人準備進忘川禁地時,阿江又不見了蹤影,所以對於裴書白來說,根本就不知道阿江的存在,如果不是公孫憶特意告知,裴書白即便見到阿江,也和見陌生人一樣。


  之所以公孫憶會把阿江單獨拎出來告訴裴書白,實際上公孫憶已經察覺出哪裏不對勁,但始終說不上來,方才又瞧見阿江和赤雲道人鬥在一團,更是瞧不清楚阿江的路數,再加上阿江上來就編排赤雲道人搶酒,才導致二人動手,這樣的話顯然站不住腳,種種猜測讓公孫憶不得不設防。


  裴書白聽完,也是一頭霧水“那這個阿江,到底是打哪裏來呢?”


  “他出現時,是在四刹門所在的十方山,按說咱們的命也算是他救的,當時五仙教叛逃長老藥尊,於十方山阻截我們,師父被迫與之一戰,無奈那藥尊長老毒功確實狠辣,我險些遭其毒手,就在那時,我和藥尊長老之間,阿江突然出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劍將藥尊斃命,劍術之高恐怕還在你爺爺之上。從那時起,這個阿江便一路跟著我們,問其來曆,隻說是五仙教斑斕穀外的村中之人,再往深問,也不做答,其實五仙教一說有可能都是假的,所以我和寧兒對也提防於他,好在他就是跟著也沒有加害之心,知道進了忘川之後,見到石頭和石頭娘,阿江的話便多了起來,直到遇見兩界城的人,便和我們分開。如今再見麵,此人正在和道長打鬥。”


  裴書白一聽,頓時緊張起來“那這個人和道長打起來,肯定不是好人!”


  公孫憶輕輕搖了搖頭“是好是壞眼下是瞧不出來的,但我總感覺此人跟著我們進忘川另有多圖,若是再見麵,你多少提防著些。”


  見裴書白點頭應允,公孫憶又道“你去把寧兒姑娘、石頭和鍾天驚請過來。”


  不一會兒,三人來到近前,石頭還是一副冷臉,在那之前石頭就對阿江非常厭惡。公孫憶見石頭表情,笑著說道“石頭兄弟還在置氣?阿江不也沒過來嗎?好了我有正事要說,書白和寧兒,你倆今天晚上跟我一道,悄悄穿過兩界城,去和碧落村的赤雲道人匯合,等到了那裏和道長碰上麵,再做下一步打算,至於石頭兄弟,你把此事告訴鍾天驚,讓他帶著鍾家弟子萬萬做好提防,等我們在外頭做好攻打兩界城的安排,你和鍾天驚等我訊號,我會差人到三生石那裏引火為號,你們隻等火起,便出來接應我們。”


  石頭有些措手不及,雖然知道和兩界城這一戰在所難免,但哪知道會這麽快“可眼下鍾家正是空虛之時,現在去攻,會不會早了些?”


  鍾天驚卻和石頭的態度截然相反,破了兩界城是義父鍾不怨的意思,如今鍾不怨亡故,自己做義子的,更是要把義父的遺願了結,一聽要動手,早就按捺不住“公孫先生,哪裏需要這般麻煩,你、我還有你徒弟,隻要我們三個,直接殺進去便是,還怕他們兩界城嗎?”


  公孫憶搖了搖頭“你們就按照我說的辦吧,兩界城的實力,我們也僅僅是瞧見一個扔雷火彈的人,至於你們說的古今笑,更是連麵都沒見,此人武功高低更是無從談起,如若真的跟鍾不怨前輩設想的那樣,古今笑就是辜曉,那這裏頭牽扯的事情就太多太多,貿然進去不說有沒有勝算,即便是破了兩界城,恐怕也得不到你想要的消息,所以你們姑且按兵不動,每日安排弟子在三生石那裏盯梢,隻等我這邊消息,你們便出來和我們匯合。”


  鍾天驚聽完隻好點頭“好,就按先生說的辦,石頭,這幾天你也不用出去了,就待著這裏頭好好跟我學不動明王咒!”


  夜幕降臨,公孫憶和裴書白顧寧三人換上夜行服,和鍾家眾人道別之後,便快步穿過密林,來到奈落牆邊。


  “過了這塊石頭,就是兩界城的地界兒了,之前遇見赤雲道長的地方,就在這裏。”公孫憶順手一指,“當時他和阿江就在這裏動的手,之後兩界城的追兵過來,我們便散開了。”


  “那赤雲道人和兩界城的人打照麵了嗎?”


  “那倒沒,倒是阿江衝進人群中,阿江劍術高超,頓時將兩界城的人殺的潰散,我著急趕著回來找你們,也就離開了,隻是不知眼下阿江在何處。”


  顧寧輕聲道“那咱們眼下怎麽繞過去?”


  “距離最近的路線,是從右邊兵舍潛入,沿兵舍外一路向前,行至城郭之下,再翻牆過去,之前帶著書白,輕功過不了牆,如今書白痊愈,你體內又有熬桀前輩的神識,從牆上過去是最穩妥的法子了。”


  三人簡單商議之後,公孫憶便率先過了三生石,閃身來到兵舍外,裴書白和顧寧緊隨其後,三人悄無聲息快步前行。


  待行至半道兒,打正前方來了一隊兩界城巡兵,公孫憶趕緊帶著二人藏住身形,等這隊人馬過去。


  “他娘的,大半夜不讓人睡覺,非要去逮什麽道士,搞到最後個個受傷,你瞧瞧,咱們哥幾個又哪個不掛彩的?”


  “你可消停點吧,讓三屠聽到,少不了一頓濕鞭子!”


  “罰我我也得說,走之前講什麽十拿九穩,抓那個道士和小姑娘是信手拈來,這下好了,人沒抓到,還弄得一身傷!”


  那隊人正是三屠帶走去抓赤雲道人的巡兵,公孫憶一聽二人談話,心頭頓時一緊,赤雲道人兩界城之行可以算是快來快去,難不成赤雲道人在和阿江過招時,被兩界城的人瞧見了?公孫憶腦中飛轉,想來想去都說不通,即便是赤雲道人露了臉,被兩界城的人見著了,但也不會這麽快就被人發現行蹤。


  眼前這隊兩界城的人,個個帶傷,顯然是已經吃了敗仗,從外頭退回來的。公孫憶細細瞧了瞧說話之人的傷勢,算算時間,心頭又是一凜,那巡兵手臂上的鮮血尚未止住,應該是剛受傷退下來不就,也就意味著,碧落村可能剛剛遭遇了一場打鬥。


  公孫憶本就是從碧落村過來的,距離兩界城的路程遠近,公孫憶自然明白,眼前這隊人正表明,赤雲道人這邊剛從兩界城折返到碧落村,就遭到了兩界城的襲擊。


  除非有人走漏風聲,不然兩界城的人根本不會這麽快反應過來,而且連赤雲道人的位置都十分清楚,再者眼前這說話的兩個巡兵,已經說了要抓的除了胖道士還有一個小姑娘,胖道士自然是赤雲道人,那小姑娘不是公孫晴又會是誰?晴兒是來忘川不假,但根本就未曾露麵,兩界城的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知道有公孫晴的存在,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裴書白見師父一臉凝重,遠不似平日裏那種淡然,可眼下無非就是幾個巡兵而已,瞧對方姿態,也不像是武功高強之人,為何師父會如此焦慮,於是便開口相詢。


  公孫憶並沒有回答,而是開口說道“不行,得抓個人問一問,這裏頭太蹊蹺了。”


  裴書白和顧寧不明就裏,還未等反應,公孫憶從屋後閃身而出,可憐那隊兩界城巡兵,那邊剛挨完十方六獸的打,這邊又冒出來個公孫憶,不等這些人反應過來,公孫憶十指連彈,數十道無鋒劍氣破指而出,力道拿捏十分精準,眾巡兵吭都沒吭一聲,便紛紛倒地不省人事,隻留了那個抱怨最多的人,已經嚇的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公孫憶將那人頭臉一猛,用手指抵住那人脖子“想活命的別出聲,跟我走,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便能活,懂嗎?”


  那巡兵早就嚇的六神無主,頓時點頭啄米。


  公孫憶二話不說,拽著那人運起輕功,沒多一會兒便又穿過奈落牆,來到了忘川禁地這邊。


  裴書白和顧寧知道公孫憶這般做,一定是非做不可,所以也沒多言,緊緊跟著公孫憶。


  “你叫什麽名字?”


  那巡兵不敢摘眼上的遮擋,癱坐在地上顫抖著聲音說道“我

  叫做陳亮。”


  “想活嗎?”


  “唔”


  “好,既然想活,那我問什麽,你答什麽,若有半句虛的,你就等著喂忘川河裏的魚吧!”公孫憶聲音十分蕭煞,嚇的陳亮不住的顫抖。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陳亮,你方才說去碧落村抓一個胖道士,一個小姑娘,是受誰指使?”


  “是屠人天王,他是我們領頭的,今兒晚上的事,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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