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墓室激鬥
龍雀使聽公孫憶還有問題要問,而且這問題對於自己來說還非常容易,對公孫憶卻是十分重要,不由得起了好奇心。所以便由著公孫憶發問,之後便道“我當是什麽問題,原來你問的是這個啊。”
公孫憶正色道“正是,我原以為這六道的秘密世上知道的人極少,僅有鍾家子弟知道其中秘密,而今風雲多變,所以厚著臉皮鬥膽多問一句,還望龍雀使不吝賜教。”
龍雀使笑道“你這人還真會咬文嚼字,賜教什麽賜教?我知道的告訴你不就完了嘛,假正經,你們這些人看著文縐縐,滿腹經綸道義,不就是想知道除了小老頭他們這些人以外,還有誰知道六道七星的事,好說好問不就行了?”龍雀使數落了一番,之後才開了口“其實在這小老頭和他哥哥掉進地宮之前,確實來過一個人,那地宮你進去過,看到那一個擎天石柱了吧?在那石柱頂端其實是一個通向地麵的洞口,隻不過洞口狹小,尋常人很難察覺,即便看到了也沒法從那個小洞進來,但這並不影響身材短小之人,所以在那之前,確實來過一個道童,那道童看上去年紀不大,卻一點看不出害怕,從上往下倒爬石柱,倒像一隻猴子,次溜溜就來到了地宮裏頭。
當時我叫一個快活,若是這小道童一通亂撞,衝散了七星子他們的臭骨頭,說不定就破了這北鬥封印陣,那時我便可以奪其軀體,再將棺材一一打開,六道也就算是活了,可那道童忒狡猾,進來之後並不著急瞎逛,要知道當年小老頭兒他哥倆在地宮裏那叫一個好奇,東看西看這摸摸那瞧瞧,最後不還是把百戰狂給放走了?相較於小老頭,那道童別看年紀不大,經驗卻絲毫不欠,淡定自若,慢悠悠的點亮了火把,最後走到七星子骸骨那邊去了。”
公孫憶心頭一顫,道士打扮的孩童?算算時間息鬆道人正好對得上,這也印證了鍾不怨的猜測,息鬆道人來到這地宮中,拿走了搖光留下的不動明王咒下冊,可息鬆道人為何會來此地還是不得知,看來隻有見到赤雲道人,好好問一問清楚。
龍雀使見公孫憶不說話,又開口道“行了嘛?趕緊帶我去地宮尋我肉身。”
公孫憶和龍雀使二人來到墓道口,墓道口聚集的鍾家弟子已悉數退去,長長的甬道上一個人都沒有,龍雀使當先走在前麵並不著急的樣子,反而和公孫憶聊了起來“當年我們六道被七星子追到此間,滅輪回帶著我們四十多人一致認為這裏易守難攻,可以據守以敵,可萬萬沒想到這裏正是七星子設下的陷阱,蘇紅木重傷失了戰力,頭領還處在借壽還陽最為虛弱的階段,百戰狂也一樣,所以他複活之時你們看他還是個少年人模樣,便是這個原因,我們越退越深,當年就是從這裏往下走的,你看這兩邊牆壁。”
公孫憶順著龍雀使的手指向牆壁看去,並未看到有何異常,見公孫憶不解,龍雀使又補充道“為了給他們爭取時間,我便一人獨守此處,當年這墓道還並不像如今這般寬,還要窄上不少,在這裏守著可以以一敵多,不過還是打不過搖光和開陽兩個狗賊,被他們打到不省人事。”
公孫憶暗暗心驚,眼下龍雀使奪舍裴書白,功力肯定不如本尊,就是這樣的存在,還被七星子打的不省人事,可見七星子到底有多厲害?如今武林真是代代不如從前。
龍雀使說開了便滔滔不絕“哼,還記得我最後一招,用的正是龍雀之翼,那一招用了我畢生功力,硬生生將墓道石壁外側吹成齏粉,倒是把搖光那個龜孫子嚇住了,也算是我龍雀使的光輝時刻吧。搖光和開陽慢了一步,還以為我是失了智,拚著命使出最後一招,可他們肯定想不到,我趁著龍雀之翼刮起的旋風,偷偷使出了元神出竅,終是瞞過了那七個蠢貨。才有了咱們今天的機緣。”
龍雀使說到此處不住狂笑,言語中盡是自滿,好似被七星子逼上絕路,偷偷使出一招瞞天過海是無上光榮之事,竟讓龍雀使說不出的滿足。
公孫憶無言以對,由著龍雀使自言自語。
鍾不怨耳力極佳,聽到墓道處傳來聲音,便知道龍雀使和公孫憶下了墓道,當即令眾人嚴陣以待,石頭和石頭娘幫不上忙,被安排照顧顧寧,石頭斷斷續續的將發生的事告訴了顧寧,無奈顧寧雙腿不得動彈,躺在那裏幹著急。
龍雀使聲音越來越近,終於和鍾家人打了照麵。
“小老頭兒,我沒時間在這跟你們墨跡,你別擋著道兒,讓我過去尋我的肉身,說不定我還能留你們一命,若是說半個不字,可別怪我不客氣。”
鍾不怨眉頭緊蹙“妖人,這地宮正是你的歸宿,今日我鍾家拚了命,也要把你再封在裏頭。”
龍雀使輕蔑地看著鍾家人“熒熒之光敢和日月爭輝,想封住我,你也不掂量掂量你這一把老骨頭有幾斤幾兩?你們就這麽些人還想攔住我?笑話!”
鍾不怨不去理會龍雀使,轉臉對公孫憶說道“公孫憶,你過來吧,咱們一起戰他。”
龍雀使一聽哼了一聲“公孫憶已經答應我入我六道麾下,你就別指望他會幫你了。”
鍾不怨聽完眉頭皺的更緊,連忙質問公孫憶“此話當真?”
公孫憶見鍾不怨表情凝重,一副質疑模樣,連忙開口解釋道“鍾老前輩且慢,晚輩再糊塗,也不會做此選擇,不然哪有顏麵去見列祖列宗?”
“夠了!混賬東西,若是你和你那該死的徒兒不來我這忘川禁地,哪會讓這妖人在此招搖!我鍾家在此守了幾十年,一直相安無事,如今這禍端是你惹的,你不僅不亡羊補牢,聯手抗敵,反而助紂為虐,我都替你公孫家臉紅!你爹死的早,我就替他好好教訓教訓你!”鍾不怨氣憤已極,立馬進入狂暴之態,身後法相慢慢顯現。
“嘖嘖嘖,小老頭兒你別不識好歹,你竟然敢罵我六道中人?”
“誰是你六道的人?鍾老前輩,你稍安勿躁,聽晚輩好好解釋。”
“誰要聽你蠱惑之言,輪口舌老朽自然是比不過你,若論武功老朽雖然比不過那妖人,殺了你還是信手拈來。若是今日地宮守不住,也要讓你這陰險小人陪葬!你爹當年破解了極樂圖,想一個人占為己有,謊稱自己未得破解之法,如此心機最終落得個橫死,上梁不正下梁歪,老朽看你和你那死爹都是一樣的奸佞之徒!”
“夠了!我敬你是長輩,才禮讓你三分,還當我真怕了你,你三番五次羞辱與我,我都忍了,可先父和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要羞辱於他?你若再多言,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老朽這輩子最不怕的就是威脅,今天就讓老朽不動明王咒領教領教你的神鋒四式!”
龍雀使抬起右手,將兩個手指一捏,笑道“先前你二人關係甚篤,眼下在這裏反目成仇,看來這小老頭兒氣量也就這麽點大,公孫憶,你瞧,這老糊塗這麽侮辱你,我可忍不了,要不要我出手結果了他?”
公孫憶冷言道“話已至此不必多言,龍雀使,你取不取回你的肉身與我無關,我不會入你六道,但眼下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這老家夥如此辱我公孫家,我哪能再忍,你且在一旁瞧著別出手,今日我公孫家的神鋒四式來和鍾家不動明王咒一較高下,讓這鍾家輸的心服口服!”
龍雀使已經從公孫憶那裏知道了當今武林格局,公孫家和鍾家同為三大家之一,武功也都有過人之處,但二者相較誰高誰低?還真說不準,再者說,二人已經能代表當今武林的最高戰力,在一旁看一看也算有個切身感受,反而取回肉身這種事,地宮入口就在眼前,還能跑了不成?於是龍雀使幹脆來個觀鬥,坐在一旁笑吟吟的看著場中二人。
鍾不怨不再多言,一招“忘川斷流拳”直衝公孫憶麵門,公孫憶哪能不知這招剛猛,但偏偏不躲不閃,無鋒劍氣立馬包住小神鋒,一招聚鋒式猛斬雙拳法相,墓室本就攏音,二人招數對上,真氣互撞之聲振聾發聵,場中除了龍雀使和鍾天驚之外,其餘眾人已然有些受不住。
鍾不怨雙拳被阻,繼而飛腿踢來,一股勁風卷過公孫憶,公孫憶趁著風勢來回激蕩,邊閃邊道“好一招百草折,可我公孫家又豈是草芥?這一招也是無用!”說完公孫憶在半空中將小神鋒一拋,當即使出懸鋒式,身子隨著真氣激蕩的同時,雙手十指連彈,對著半空中圓盤一般的小神鋒衝去,那小神鋒將無鋒真氣迅速折射而下,無數真氣利劍一般罩住鍾不怨。
鍾不怨隻得變攻為守,將雙手高舉,雙拳法相也依勢高舉巨臂,無鋒劍氣猶如雨下,不一會兒便把法相一臂真氣打散。
鍾家弟子無不心驚,不動明王法相乃是鍾家武功的巔峰,縱然如此,公孫家的無鋒劍氣竟能輕易破掉法相手臂,這一番交手,顯然是公孫憶棋高一著。
龍雀使在一旁搖了搖頭,輕聲說道“破綻太多,花裏胡哨。一會有苦果子吃。”
果然真被龍雀使料中,鍾不怨隻等那小神鋒轉速慢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明王法相突然伸手,將小神鋒拽了下來,公孫憶大吃一驚,生平交戰從未遇見敢直接抓小神鋒的人,當即怒道“鍾不怨,看招!”
公孫憶真氣激蕩腳下生風,眨眼之間閃至鍾不怨身側,對著鍾不怨脖頸就是一記無鋒劍氣,鍾不怨法相雙拳一手消散,一手去攥小神鋒,無暇去顧身側的公孫憶,眼見公孫憶就要得手,不料鍾不怨閉上的那一隻眼猛然一睜,消散的法相瞬間變得十分清晰,須發肉眼可見“明王無相!”
隻見鍾不怨身後法相又伸出一隻手,以十分刁鑽的角度一把攥住公孫憶的脖子,連發出的無鋒劍氣也被擋的粉碎,公孫憶被巨手舉向半空,接著便被重重摔在地上,巨拳不給公孫憶喘息之機,以千鈞之勢向地上的公孫憶猛砸,公孫憶連忙翻滾躲避,地麵瞬間被砸出一個深坑。
龍雀使見公孫憶遇險,表情大變,周身不自覺的抖動起來,腦門也微微冒汗,鍾不怨瞧了一眼,便把睜開的那隻眼又閉上,雙眼全開實在凶險,若是被狂暴之血控了心智,這墓室算是亂了套了。
龍雀使一股狂躁之意上頭,騰地一聲站起身來“你這膿包,連小老頭兒都敵不過,你到一邊去,讓我結果了他。”
公孫憶聞言撐起身子,擦去唇角血漬“不用你動手,我公孫家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
龍雀使氣得聲音都有些顫抖“好好好!你自己想死,沒人攔你,一會兒我替你報仇便是。”
公孫憶不去理會,對著鍾不怨說到“我們再來過!”
“哼,那妖人說的不假,你這是找死!”鍾不怨長籲一口氣。
“你三番兩次辱我先父,豈能饒你!”公孫憶失了小神鋒,隻。
得提拳而上。鍾不怨搖了搖頭“那就怪不得我了!世事難料,裴家用鍾家的血眼骷髏刀殺了我大哥鍾不悔,今日我就用這小神鋒殺了你這公孫家的後人,看來咱們三大家是扯不清了!”
話音剛落,鍾不怨深吸一口氣,身後法相縮回攥住小神鋒的手,隻等公孫憶來攻,公孫憶明知必中卻躲都不躲,臨近鍾不怨身前,竟挺起胸膛對著公孫憶,眼見那小神鋒就要穿過公孫憶胸膛,在一旁觀戰的龍雀使突然狂叫道“鍾不怨!莫要殺我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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