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回村
他以為,也隻是他以為。
當韓朝露舉起掃帚,第一個揮向他的時候,魯大海就知道自己跟她不可能複婚了。
她的心裏,前男友要比他這個前夫重要。
“宇博,以後找媳婦,一定要真誠,不要像我一樣,為了錢而……”
說到這裏,魯大海言已盡,不給邵宇博再次抓住他胳膊的機會,頭也不回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忙著報社裏的工作。
見狀,邵宇博知道,他是心灰意冷。
就像自己曾經與趙曉晴的那場婚姻一樣,一個人不坦誠,一個人忍受之後爆發,不可能再和好了。
離開魯大海所在的報社,邵宇博坐在自己的新車內,仰望天空,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樣幫助韓朝露。
他覺得,如果能夠幫助此時,如同趙曉晴當初一樣的韓朝露,就能夠將他從過去的失敗婚姻裏得到救贖。
這樣,他就不再畏懼婚姻,能夠順利地在下個月,同吳瑕領證了。
因為一次失敗的婚姻,他的心上留了一道疤,所以對於婚姻多少是畏懼的。
即便是沒有婚禮的婚姻,他也不敢輕易地去觸碰。
隻是,他對於吳瑕的愛之深,又讓他渴望同她結婚。
矛盾的心理,撕扯著他的理智。
混亂的心情,讓邵宇博心情煩躁。
就在他雙手抱頭,抓著頭頂本就不長的發絲時,他的手機響起了急促的鈴聲。
他猶豫之中,遲遲沒有接起電話。
那鈴聲,似催命一樣,不斷地響著。
邵宇博聽著手機聒噪的鈴聲,煩躁的心情,變得更加的煩躁。
舉起手中的手機,想要甩出車窗外。
但是,在舉起手機的一瞬間,他心底的戾氣,淡化了不少。
收回扔手機的動作,點開屏幕,看到一串陌生的號碼。
見電話那邊的人,鍥而不舍地撥打他的電話,邵宇博隻好接了起來。
接起電話之後,那邊粗糙的男聲,吐字如飛地說道:“小博,你幹什麽才接電話。今年土地重新規劃了,你一會兒回村裏一趟。”
給邵宇博打電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鄭之嵐的爹,鄭村長。
鄭村長也不管邵宇博聽沒聽清,自說自話之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既不給邵宇博問具體怎麽回事的時間,也不給邵宇博問什麽時候結束的機會。
他拿起電話,給鄭村長回撥過去,卻發現電話那邊在通話。
等了一會兒之後,邵宇博又撥去電話。
鄭村長的電話,還是在通話中。
想了想,邵宇博發現自己現在正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不如直接回村裏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在幾個小時的車程之後,邵宇博來到村裏。
他剛把車停到村口,就遇到了似乎早已等在那裏的邵宇安。
“哥,你不是嫌棄這裏麽?怎麽舍得回來了?哦~是因為土地重新規劃的事兒吧?你就別想了,剛才鄭村長已經答應我了,要把你的地都劃到我的名下。”
邵宇博站在自己的車門邊,聽著自己的弟弟陰陽怪氣,莫名其妙地說著一堆奇怪的話。
雖然邵宇博不怎麽懂法,但是屬於他的土地,怎麽可能在不經過他允許的情況下,歸屬於邵宇安呢?
邵宇博覺得自己的弟弟,八成是想錢想瘋了,故意來這兒說那些話刺激自己,不讓自己去找鄭村長,過問土地重新規劃的事兒。
如果他沒能回來……
或許因為某種原因,邵宇安的話,真的能夠成真。
可是,他現在回來了。
邵宇博將自己的車鎖好,連個眼皮子都沒對邵宇安翻一下,就大步地走到了村委會。
在他走進村委會的一刻,鄭村長就知道他進來了。
但是,鄭村長隻看報紙,也不理他,就像沒看見他似的。
邵宇博心情本就不好,沒有平時的好脾氣,於是根本不給鄭村長的麵子,直接拿走了鄭村長手上的報紙,問他關於土地規劃的事情。
“小博啊,你來晚了。剛才我跟你說完,你也沒說今天能不能回來就把電話掛斷了。我以為你現在發大財了,根本不屑於家裏的那幾畝薄田,所以我就幫著你改到了你弟弟的名下。”
還真有這操作?
肯定是犯法的!
自從認識了陳律師,邵宇博做什麽事兒之前,都會想到法律。
而他也知道,鄭村長為什麽會這樣做。
還不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讓他的兒子現在有了牢獄之災。
雖然鄭之嵐隻是被拘留調查,但是在村裏人的眼中,進了拘留所就等同於進了大牢,都會受到村裏人的指指點點。
邵宇博不常回村裏,又幾乎跟家裏人斷了聯係,所以他並不在意這些。
可是,他不在意,並不代表鄭之嵐不在意啊。
鄭之嵐不僅在意,還十分惱火邵宇博,把U盤交給警方的行為。
所以,他就讓人給他爹鄭村長帶話,隻要有關邵宇博的事情,一定不能讓邵宇博順心了。
說來也巧,鄭之嵐的話剛傳給鄭村長,上麵就下了新文件。
也就有了此刻這一幕,鄭村長不問邵宇博的意願,直接把屬於邵宇博的土地,劃分到了邵宇安的名下。
屬於自己的東西,成了別人的,即便那人是邵宇安,他的親弟弟,邵宇博也是不會退讓的。
自己的東西,憑什麽要給別人?
更何況,連他都不問上一句。
不問自取視為偷!
鄭村長這樣的行為,就是幫著邵宇安偷他的東西。
如果是許久之前,還沒有跟趙曉晴離婚的他,或許會懦弱的忍下了。
可是今非昔比,他早已不是曾經的邵宇博。
不跟鄭村長廢話,邵宇博直接撥通了,正從外地往縣城裏走的陳律師的電話號碼,簡單地把事情跟陳律師說明了一番,便得到了可以告鄭村長的答複。
雖然邵宇博很想給小人得誌的鄭村長一頓拳腳,但是現在能夠用法律的武器給他顏色,又何必髒了自己的手呢。
於是,邵宇博在村委會找了一些,能夠證明鄭村長做過手腳的證據,留下一句“法庭見”,就回了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