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無家可歸
常言道,物以類聚,人與群分。吳瑕與石珍的性格,幾乎是大相徑庭的。一個是光的使者,一個是暗的化身。邵宇博想不明白,單純似白紙的吳瑕,怎麽會跟劣跡斑斑的石珍成為閨蜜好友。讓他更加不理解的是,兩個性格迥異的人,怎麽還能夠談得來。女人的友誼其實很簡單。隻要有共同喜歡的明星,一樣口味愛好的美食,相同的穿衣風格……就能夠坐在一起,成為推心置腹的好友。身處黑暗之中的人群,內心深處,還是向往光明的。所以石珍會主動親近吳瑕,守在吳瑕身邊,也不過是想要靠著吳瑕身上的光取暖罷了。或許,石珍在吸走吳瑕身上所有光的時候,就會拋棄同為黑暗的吳瑕,尋找新的光明。時間在邵宇博撥出的電話風音中,漸漸溜走。以往總是第一時間接起他電話的吳瑕,此刻卻像消失了一般,一直都沒有接電話。電話撥出三遍之後,邵宇博有些氣餒。將新買的智能機塞進衣兜,看了一眼手機店內,正在結款的趙工頭,他便再也不做停留,大步離開。有些人,深陷其中的時候,就算你在他的身邊耳提麵命地告訴他不能做,他也不會理你。更有甚者,會以為你是在嫉妒他,想要勸走他,鳩占鵲巢。此刻的趙工頭,八成就是這樣想的。在邵宇博進手機店之前,似乎趙工頭還在猶豫,要不要花那麽多錢,去討好一個上趕著走上來的小花娘。可是,在邵宇博出言提醒他,石珍有問題的時候,他卻好心當了路肝肺,硬生生地以為邵宇博在跟他搶女人。有競爭,就會有動力。男人女人之間,也是這樣的一種模式。圍在女人身邊的男人越多,就會激起這個女人持有者的恐慌,然後對這個女人的態度就會更好,甚至卑微。這個觀點,是邵宇博從趙曉晴身上總結出來的。當初他能夠像著了魔似的,瘋狂迷戀趙曉晴,甚至迷戀得如同腦殘粉兒一樣,也是因為鄭之嵐這個威脅存在。“嗡嗡嗡~”邵宇博感覺到,自己衣服口袋在地震。將手伸進衣兜裏,才發現是自己新買的手機在響。他之前的手機隻有鈴聲和靜音兩種模式,所以此刻從手機中發出的振動,他並沒有來了電話的覺悟。在手機響起第二輪振動的時候,邵宇博才意識到,這是手機來了電話。快速接起,問了聲,“你好?”“邵大哥你剛才給我打電話了?”聽到電話裏是吳瑕的聲音,邵宇博之前那種打不通電話的挫敗感,頓時沒有了。“嗯,想問問你,出來了沒有。”在邵宇博說完之後,手機裏麵的出現了一陣嘈雜的聲音。似乎是在學校的課堂上,大家在討論著什麽。“邵大哥,咱們約定的時間不是四點麽?現在才三點,我還在上課呢~”被吳瑕這樣一說?,邵宇博才想起來。自己當時怕離婚手續辦起來麻煩,會需要很久的時間,所以把時間推後了。“啊,是我記錯了時間,你去上課吧,一會兒見。”邵宇博掛斷電話,遊魂一樣走在街頭,沒有進行的方向。不知道的自己此刻該何去何從,也不知道自己今後該怎樣生活。離婚似乎是一件極為簡單的事情。材料一交,大字一簽,就此了斷情緣無牽掛。可是,離了婚之後,家也跟著散了。曾經充實而滿載的心,也空曠了許多。邵宇博越想越覺得心中悲涼,情緒也開始變得不穩定。此刻,他隻想找個酒館,坐下來,大喝特喝三百杯,從此長醉不複醒。心裏念叨著喝酒,邵宇博的腳就不由自主地走向一間小酒館。點了店裏最烈的酒,大碗大碗的喝。牛飲三碗,便開始有了醉意。隻是,他一心求醉,酒卻隻能醉得了他的身,不能醉他的人。即便端起酒杯的手,開始發抖,他的思維卻仍然清晰無比。對於心裏麵裝著的那點兒家事,更是看得從未有過的清楚。以前邵宇博一直認為父母對於他跟弟弟,在他跟趙曉晴結婚之前,從來都是一碗水端平的。可是,現在回想起來,並不盡然。從小到大,每次他與邵宇安起爭執,父母都會以他是哥哥為由,要求他讓著邵宇安。不僅如此,就算是邵宇安在外惹了禍事,他的父母也從來都是讓他去為邵宇安頂包的。細思極恐。要不是他跟自己父母長得像,有一瞬間,他都以為自己是抱養來的孩子了。老兒子、大孫子,老太太命根子。父母的偏心他能夠理解,但是弟弟對自己的敵意,以及那種理所應當的奴役,卻讓邵宇博有些反感。如是想著,邵宇博心情變得更加陰鬱。親情愛情都成了泡影,痛苦難當不說,還十分的憋屈。這些都是他苦心經營的。也是曾經的他,最為在意的。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個loser,邵宇博又端起一大碗酒,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四大碗酒下肚,邵宇博一下子醉倒在桌子上。服務員見他喝醉了,怕他逃了酒錢,於是準備上前將他叫醒。就在服務員叫他的時候,他衣兜內的手機響了起來。服務員聽到手機的振動聲,猶豫了一下,幫他接了起來。給邵宇博打電話的人,是下了課的吳瑕。她聽服務員說邵宇博喝醉了,也顧不上還有一節課要上,直接曠課,按照服務員的描述,找到了小酒館。看著醉得不省人事的心上人,吳瑕心裏一陣難過。幫邵宇博結了賬,並攙扶著他離開了小酒館。然而,即便吳瑕的力氣再怎樣的大,她終究還是個女人。麵對醉得沒有行動能力的邵宇博,隻攙扶出小酒館,她就沒了力氣再扶著他走了。吳瑕將邵宇博放在小酒館的牆邊,便開始伸手攔截過往的出租車,打算把他弄到偵探社。隻要到了偵探社,就有人幫她搭把手了。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