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殺雞儆猴
處理完石珍和秦可人的事情,邵宇博板著一張威嚴的臉孔,看著辦公區那些員工。
此時,他很想像對工地上那些個工人一般,對他們破口大罵,卻又忍住了。
辦公區的工人,再怎麽樣,也都不是工地上的兄弟們,話說成什麽樣,大家隻要一桌酒菜,就能一盅間免恩仇。
更何況,自從他坐上了代理經理的職位之後,辦公區的那些個資曆深的員工,表麵各個對他言聽計從,背後不知道罵了他多少句傻叉了。
對著這些個口蜜腹劍的人,邵宇博感覺自己力不從心。
就在他轉身想走的時候,身邊的員工裏,隱約可見竊竊私語的聲音。
原本邵宇博是不想在意的,但是那竊竊私語的內容,似乎是在拿他打賭。
這是在挑戰他的權威麽?
邵宇博心中自嘲,自打當了這個代理的經理,這些文職就沒有一天,真的把自己當經理的時候。
要是過兩天空降的經理來了,這些人不更得踩低捧高,背後盡情地往自己身上潑髒水啊。
或許現在正是殺雞儆猴的時候。
先找個“刺頭兒”祭天,免得自己從經理變成副經理的時候,這幫犢子的流言蜚語再把自己給逼死了。
這個念頭在腦子裏反複湧動,最終在聽清那些人的竊竊私語後爆發。
“不就是個靠臉上位的小白臉麽,有什麽了不起的。”
“秦可人欺負他秘書,他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真是個慫包。”
……
還有更難聽的,不過被邵宇博自動過濾了。
他站住腳步,轉身看向竊竊私語的員工,大手指著幾個議論最凶的員工,道:
“既然你們都很閑,那麽以後都不用來這裏上班了,現在就去財務領錢吧。”
當然,邵宇博說這話的時候,也是仔細觀察過的。
這些人裏,都是平時就不認真工作,還總喜歡非議他和柴涼靜關係的“刺頭”、“老油條”。
據邵宇博估計,這些人,幾乎都是柴涼靜安插的眼線。
以前是看著王老板,現在則是沒事兒的時候,給自己製造事端。
這樣一些,對公司沒什麽貢獻,還增加公司負能量的員工,他留著他們,也沒什麽用。
目前為止,邵宇博還是將辭職單幹的想法保留著,沒有做出最後的決定。
他覺得自己現在後方並不安定,趙曉晴的出軌嫌疑看似被她漂清了,可是他還是能夠感覺得到綠帽的味道。
攘外必先安內,小家安定了,他才有在外“征戰”,賺取家業的心思。
現在先姑且在柴涼靜的工地上幹著吧,學到的都是屬於自己的本事,倒也不虧。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眼前的苟且,也隻是暫時的灰暗。
黎明已經現出曙光,又何必急於一時呢?
揠苗助長,看似立竿見影,實則什麽都沒有得到。
所以,他想先培養一批隻聽命自己的員工,穩步地將經營的手段學會、學懂。
等時機成熟之後,在另做打算也不遲。
就這樣,邵宇博借著秦可人跟石珍打架這件事,處理了一幹與他不是一條心的員工,從而讓辦公區的人心,在一定程度地向他圍攏了幾分。
小樹不削不直溜,人不收拾艮揪揪。
邵宇博這次的處理,雷厲風行,嚇傻了一幹人等。
至此沒有人敢在背後非議他,更沒有人敢無視他的威嚴、挑戰他的底線。
就連此刻,他準備回辦公室的時候,那些個懷著僥幸心理,沒有被開除的員工,對他的態度,都像恭送皇帝一般,恭送著他回辦公室。
雖然,他並不想當個土皇帝,也隻是想要在工地的辦公區,得到下麵人相應的尊重,但是現在員工們的表現,他也是受用的。
這世間,又有幾個人不喜歡,被人捧著的感覺呢?
回到辦公室裏,第一次利用自己的職位,大展雄風的邵宇博,似乎受到了某種力量的點撥,一下子開了竅。
人不狠,則不立。
之前,他就是太過懦弱,才會被人欺負得死死的。
任由誰都想在他的身上,狠狠地踩上一腳。
也許樸實、善良,在古代是傳統美德,是良好品質的標榜。
而在如今這個物欲橫流,人心不古的浮躁社會,似乎有成了軟柿子的代名詞。
老實人,就活該被人欺負麽?
這是邵宇博的自問,卻也似乎在問天下人。
他做錯了什麽呢?
每天也和別人一樣,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地工作,任勞任怨地付出。
回家對趙曉晴更是好得不得了,就差把心掏出給她看了。
為什麽他們都要當他像傻子一樣,去耍弄,去欺騙呢?
真的以為他老實,就沒有智商,能被那些劣質的謊言欺騙嗎?
老實人吃你家米了麽?
邵宇博伏在案前,心裏暗暗發誓,以後不要在做個善良的老實人,任由別人利用欺騙。
誰家的真心不是肉長的?誰家的感情是鐵打的,一摔不會碎?
此時,要是電視劇裏,邵宇博必定一臉濃重的煙熏妝,性情大變樣。
不過,生活並不是電視劇,他也隻是思想上開始發生了轉變。
老人總喜歡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可是,同一條河裏,前一刻的流水,與下一刻的流水,還是不相同,在變化著的呢。
那麽,經曆了一些世界的惡意之後,又有幾個人,還能夠保持初心,不做改變呢?
“咚咚咚”
就在質樸的邵宇博,思想在一點點發生轉變的時候,他辦公室的門響了起來。
其實,他剛才進來的時候,門並沒有關嚴,隻是虛掩著罷了。
若是放在之前,不論是誰,隻要他辦公室的門沒有緊閉,就不會有人敲門,而是堂而皇之、大搖大擺地長須直入。
現在他釋放了威嚴,開除了幾個不聽話的員工,立馬就知道進門之前,無論何時都該敲門了。
對於員工這樣的變化,邵宇博心裏對自己不要再做老實人的想法,變得更加堅定起來。
他這樣做,也不過是想用堅硬的外殼,去包裹自己柔軟的心罷了。
誰又能說他這樣,不想自己心碎的做法,是錯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