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心生疑竇
從邵宇博的家,做“線”車到城裏的路途需要很久,所以,他見妻子這樣的舉動,也隻能忍了。
想著,等過兩天張大娘抓到了她出軌的把柄,再回來好好跟她清算一下。
當然了,邵宇博也這樣想,也隻是為了安撫自己那顆大男子主義的心。
他還是愛著趙曉晴的,又怎麽會做些傷害她的事情呢?
況且,張大娘昨天打電話的時候,還跟他說一半留一半,把她兒媳婦打趙曉晴的事情藏著掖著的。
八成是算準了他不會當真與趙曉晴對峙。
然而,張大娘肯定不會想到,他昨天晚上居然會回去。
更不會想到,他看到了趙曉晴的那一身傷。
這個張大娘,邵宇博覺得自己得再考量一下了。
她同趙曉晴之間本來就有過節。
雖然張大娘打小看著他長大的,但是人心不古,歲月流轉,誰又能夠保證她會永葆初衷不變質呢。
邵宇博踏上了返回工地的“線”車,一路他的心都沒有從家中嬌妻的身上收回來。
原本隻是有些生氣,而此時趙曉晴的一係列舉動,實在是難能讓邵宇博不多想。
從他上次回家開始,邵宇博就覺得趙曉晴不再是他兒時記憶中,那個出水芙蓉,清純而又居家的那個她了。
這次自己突如其來的回家,她往身上塗抹的那些個東西,邵宇博見所未見。
他們結婚了三四年,邵宇博還是第一次看到趙曉晴有那些瓶瓶罐罐的東西。
猶記得,當年他們結婚的時候,趙曉晴不施粉黛卻比西子勝三分的純情模樣,可是羨煞了十裏八村的同齡老少爺們兒。
那時候,曉晴大學畢業回來,拖著個行李箱子,站在村口,眼神迷茫又充滿憂傷。
邵宇博剛好從村口經過,將她送回了她的家。
也是從那時起,長大後就沒多看過邵宇博一眼的村花兒趙曉晴,便對他另眼相待,更是經常給他送些小來小去的東西。
想起他們剛相戀的那一會兒,郎情妾意,每日無話不談,從不像現在這樣,問她點兒什麽,她都先說些假的、虛的。見實在瞞不過他,才會將實話抖出。
甚至,很多時候,邵宇博根本就分不清,她說的到底是真還是假。
想到這裏,邵宇博心裏突然間對趙曉晴身上的那些淤痕起了懷疑。
若是被打的,為什麽她隻有胸前和頸下的淤青最多?
如果真的是張大娘家兒媳打了她,她為什麽不大聲吵吵,呼朋引伴地將鄉裏鄉親聚攏過來,就像以往,張大娘家的石頭子兒掉下來,她都得扒在牆頭上馬上個把個時辰。
昨夜回到家,先是她失蹤,又是自己被打暈,邵宇博的注意力就被分散了去。
當時他無暇顧及趙曉晴身上的異樣,光是他暈倒前,地上的那根煙頭,就夠他思考一陣子的了。
越想邵宇博越覺得自己像個被貓兒戲弄在鼓掌間的傻老鼠,隻想著找向前的路,卻從不動腦想辦法解決。
王老板的妻子多麽厲害、剛強的一個女人,她的丈夫不還是偷摸跟她的表妹搞作了一團麽?
自己不過是個一窮二白的窮小子,當初趙曉晴之所以會跟自己在一起,也許就是看準了自己老實好拿捏。
邵宇博自己這麽一想,不僅沒有將心中的疙瘩解開,而且還將自己心中對趙曉晴的猜測打了個結。
就不該聽趙曉晴的。
邵宇博如是想,如果早上他走之前,跟張大娘對質一下趙曉晴的話,那麽他此時心裏就不會這樣的糾結了。
還有那條男士內褲,到底是誰的呢?
邵宇博不信趙曉晴不知道。
如果她不知道,她就不會火急火燎地打電話問他。
但是,如果她知道,那麽問題來了,自己不在家中,又怎麽會有男人將內褲留下來,還被趙曉晴不小心裝進了他的行李袋裏呢?
難道自己的頭頂,真的是青青草原一片綠?
還是像趙曉晴解釋的那樣,是被大風刮進來的?
不過,得多大的風,能將別人家掛在晾衣杆上的內褲刮下來啊?他們家晾衣服,不夾夾子,不掛在衣掛上?
就算真的是別人家刮到自己家院子裏的,那麽問題又來了,隔壁老王家就一個半大的留守兒童王娃子和王老婆子在家。
人家王娃子還是個女娃,根本不會穿男人內褲的好麽?
那老婆子更加不會穿男人內褲了。
所以,若是非得說誰家刮進來的,那隻能是張大娘家了。
可是張大娘家的院子與自家的圍牆間,還隔了一棟土坯房,多大的風,能把那條男士內褲隔著個寬大的房頂,翻飛到自家的院中?
還有一個,讓邵宇博難堪的疑點。
就是他回到家,妻子不在屋裏,給她打電話,她電話居然會在後院的地上響起。
她說是抱柴火的時候掉到地上的,但是,她整日手機根本不理手,為什麽早不早,晚不找,偏偏三更半夜的找?
更讓他費解的是,他走到後院的時候,後院分明沒有人,當他低頭去撿的時候,就被人從身後打倒了。
這說不通。
除非,他進到院子裏的時候,趙曉晴就發現了他,而且躲了起來。
可是,自己進屋沒看到她的時候,就開始喊她的名字。
她又有什麽理由躲起來呢?
難道是,她真的背著自己偷了漢子?
自己回去的時候,剛好碰到了兩人在偷情,所以後來自己醒過來去後院找趙曉晴,才會聽到那個妻子說出的奇怪話語?
這個猜測,令邵宇博心塞。
更多的是難以接受。
即使是真的,隻要沒有十分的證據,邵宇博都是不願意相信的。
看著車子即將到站,邵宇博卻半點不想回去幹活。
以前他每次從家回到工地,他都是帶著滿滿對未來、對家庭的憧憬而去的。
而此時,那一層揮之不去的綠,讓他沒有心情、沒有動力去幹活。
“這位乘客,終點站了,請您下車。”
車上早已沒了乘客,隻剩下司機和邵宇博。
然而,司機喊了邵宇博好多遍,他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已經到站了。
“司機師傅,不好意思了。我剛才在想事兒,耽誤您的工作了。”
“線”車司機,倒是沒說出什麽難聽的話,隻是好心地提醒邵宇博:“以後坐車的時候,別睡覺,別玩兒手機,也別想事情,要不啊,容易坐過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