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紅印
時至正午,在工地一天三頓應時應晌的邵宇博,終究無法適應農村農忙時的一日兩餐。
從兜裏掏出電話,打給趙曉晴。
電話那邊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來。
“喂,老婆,你從娟子家回來了麽?”
“嗯~回來了,又睡了個回籠覺呢。老公,你在家真好,我都不用起大早幹農活了。”
被妻子一誇,邵宇博感覺自己又充滿了力量,但是咕嚕嚕的肚皮,提醒了他該吃飯了的事實。
“那個,老婆,我餓了,你給我做點兒吃的吧。我現在就往回走了,做個省事兒的就行。”
“啊?現在回來啊?”趙曉晴的聲音裏有一絲慌亂,但很快又鎮定地說道:“好,我現在就起來給你做。”
掛掉電話,邵宇博將手頭的工具收了收,大步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就在邵宇博走到自家後院的圍牆,打算轉到正門回家的時候,被跑得慌張的鄭之嵐撞了個正著。
“幹什麽,鬼追似的?”
“喲,大博哥,你回來了?”
“嗯,前兩天就回來了。你這是幹啥去啊,跑得都不看道兒?”
鄭之嵐見邵宇博如此問,眼珠子轉了又轉,開口道:“剛才在老彭家打牌,突然接到家裏電話,說急事讓我趕緊回去。急著往回趕,沒看路就撞到你了。行了,先不說了,我得走了。”
不等邵宇博跟他寒暄,人就已經跑遠了。
“這小子,還是這麽毛躁。”邵宇博嗤笑一聲,也加緊了回家的腳步。
進了家門,就看見妻子正在雞窩裏,翻雞蛋呢。
“曉晴,飯做好了麽?大晌午的,雞不能下蛋了,趕緊給我做飯吧。”
“飯早就做好了,在廚房呢。天天就知道吃。現在正是好時候,跑回來吃飯,下午那片地能收完了麽?”趙曉晴埋怨道。
不過,趙曉晴嘴上雖然埋怨邵宇博,但是她的手還是聽話地不再翻雞窩,而是又拿起了一盆雞食,開始喂雞。
見妻子不悅,邵宇博趕緊轉移話題:“我剛才在咱家後院看見鄭之嵐了。”
邵宇博怕妻子想不起來,又補充道:“就是打小總愛跟在你身後;前些年因為你被人欺負,還為你出頭進了監獄;被放出來後,留在城裏做了大買賣的鄭之嵐。不記得了?”
趙曉晴說了句“不記得”,扔下手中的雞食盆子便進了屋,一副不欲理睬的模樣。
邵宇博見妻子如此,隻好悻悻地洗了手,去廚房吃飯。
興許是餓得時間太長,邵宇博將一大盆子的炒飯,吃了個底朝天。
飯畢,邵宇博揉了揉有些撐的肚子,走進正屋。
見妻子正坐在炕邊編納鞋墊,便也湊到了妻子身邊,看著妻子的手在布麵上飛舞。
一陣清風透過窗子襲入室內,茉莉花的香氣若隱若現。
“老婆,你噴香水啦?味道真好聞。”說完還趴在妻子身上嗅了嗅。
“哪來的香水,花露水而已。剛才回來睡回籠覺的時候,胸口被蚊子叮了個包,氣死了。”趙曉晴一把推開身上的丈夫,氣憤地說道。
“呦?還有不怕死的色蚊子,敢欺負我老婆?看我不收拾它!”
邵宇博擼胳膊挽袖子地抄起一瓶滅蚊噴劑,將屋子的裏裏外外噴了個遍。
“老婆大人,敵軍已全部消滅,小的這就給您處理傷口。”
說著,邵宇博摟著自己的妻子,兩隻手急急地解開襯衫上的紐扣。
“停,停!我這手裏還有針呢,紮著你。”趙曉晴揮舞著手中的針線,頗為焦急地喊著。
然而,此時此刻的邵宇博已經上了檔,怎麽可能停止。
妻子襯衫的扣子,極為難解,情急間,邵宇博直接將其大力扯開。
一雙雪白的山峰,顯露眼前。
“嗯~卻如你所述。大膽蚊子,居然敢輕薄我邵宇博的女人,看來光噴滅蚊藥是不夠的。等明天咱倆都出去,一定要它們嚐嚐殺蟲劑的厲害。”
被丈夫撫摸得通身舒爽的趙曉晴,媚眼如絲,慵懶地“嗯”了一聲。好似在回答丈夫的話,又好像在邀請丈夫品嚐自己的美好。
“奇怪,老婆,你胸口被蚊子咬的位置,除了紅印,怎麽摸不到硬塊?”
“許是消了吧~老公,快來嘛,別管那個紅印了。”
趙曉晴口吐幽蘭,引得邵宇博身體為之一顫,不由得直接行動起來。
雖然邵宇博的壯碩在釋放後變小了不少,但是他並沒有撤離戰場的意思,反而是身體附在妻子身上,研究起妻子胸前的那道紅色印記。
邵宇博怎麽看,怎麽覺得那兒不是被蚊子叮紅的。於是慢慢地、輕輕地將嘴唇湊了上去,想要在附近親個吻痕出來,進行比對,印證一下自己心中的猜測。
隻是,邵宇博剛把自己的嘴黏到妻子的胸口,就被妻子用手把他的頭推開了。
“老公,不早了,關燈睡覺吧。”
雙目死死地盯著妻子胸口的紅印,邵宇博像是沒有聽見妻子的話似的,紋絲未動。
趙曉晴見往日乖順的丈夫,今天居然沒聽自己的話去關燈,於是用手推推丈夫,說道:“老公,快睡吧,明天還得早起幹活呢,聽到沒?”
“啊?剛才想事情,還真沒聽見,我這就去關哈。”
趙曉晴點點頭,信了丈夫的話,很快便甜甜地睡了過去。
隻是她並不知道,黝黑的夜裏,她身側的丈夫卻徹底失了眠。
這兩天跟妻子進行身體“溝通”的時候,有吻出過痕跡嗎?
妻子為什麽要將被自己吻出來的吻痕,當做蚊子叮出來的印記呢?
回來這幾天,幾乎每天都把妻子愛兩遍,會給她留下一顆半顆的紅草莓,也很正常吧?
隻是,是哪一次留下的呢?
邵宇博翻來覆去的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想起是哪一次親下的。
難道是被別人親的,所以才用蚊子叮的做掩飾?
莫非,她背著自己偷了人?
之前被壓在心底的念頭,忽然間,又冒出頭來。
這兩天妻子的古怪,使得這道念頭,在邵宇博心中像春草般瘋長。
算了算回來的天數,邵宇博心想:“這幾天我得留心點兒她的動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