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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相思公主

  送走了他們,秋子墨的唯一弟子——忘川進了寢殿。他是鬼魂修煉成仙,當初秋子墨力排眾議,非要收他。因此,蓬萊也好,修仙界也罷,都對他頗有微詞。再加上他後來酒醉時口出狂悖之言,說什麽自己喜歡洛子殤,他的名聲在修仙界也就徹底完了。


  可他的實力擺在這裏,蓬萊第一高手,修仙界第一高手。這樣的背景、修為,哪個敢出來指責他?修仙界向來以實力為尊,那些人最多敢背後嚼舌根罷了。秋子墨一向好脾氣,全當清風過耳。


  “師尊,您可好些了?這些日子嚇死弟子了!”忘川端了藥進來,看到他醒了,托盤放到了條案上,幾步過去,蹲在床榻邊看著他,滿臉都是興奮,鼻子一酸,抓著他的手臂吸起了鼻子。


  秋子墨瞅著他孩子氣的模樣,驀地一笑,那笑容極溫柔、極美,暖如三月春風,“多大了還哭鼻子,讓那些師弟們見了可是要笑話你許久了。”


  忘川扶他起身,給他在身後靠了大迎枕,嘴裏嘟嘟囔囔著,“隻要您能醒,讓他們笑弟子一輩子,弟子都認!”低著頭,顯然有些不好意思了,都活了幾百歲了,還在師尊麵前哭鼻子,是有那麽點兒不好看。


  “蓬萊一切可好?最近沒有出什麽亂子吧?”秋子墨生怕自己身中奇毒,給了魔族和妖族趁機攻打蓬萊的機會。要知道,蓬萊乃仙門之首,拿下了蓬萊就意味著他們離滅掉人界所有修仙門派不遠了。


  “師尊放心,一切都好!”忘川端了藥碗過來,吹了吹,想喂秋子墨喝藥的,秋子墨別開了頭,伸手跟徒弟把藥碗要了過去。“師尊是中毒,又沒傷了手!”


  “前幾天妖族是有大批人在蓬萊外圍晃蕩來著,一看到咱們的護島結界就蔫了。”忘川如實回稟。


  秋子墨拿起勺子舀一勺黑色的藥湯送入口中,藥湯入口,苦的他眉頭皺了起來,嗆的一陣咳嗽,一手以拳掩口,一手端了藥碗,作勢就要將整碗藥放一旁的小幾上,不再碰它了。


  “師尊!”忘川想幫他拍拍背,手剛伸過去,秋子墨一陣擺手,“沒事……”


  忘川歎了口氣,無奈吐槽著,“師尊還是老樣子,喝藥跟上刑場似的。”


  “妖族不動是怕跟咱們拚的兩敗俱傷,反倒便宜了魔族。”他岔開了藥的話題,雙手撐著身子,大有要躺回去的架勢,一看就知道不想喝那那碗苦藥湯了。


  “師尊,藥!”偏偏忘川這個沒眼力見兒的不放過他,指著藥碗提醒他,大有要看著他喝完才走的意思。


  秋子墨覺得他收的這個徒弟像個嘮叨的婆婆,無奈的收回了雙手,伸手端起藥碗,在忘川的憋笑中將那碗苦藥湯灌進了喉嚨裏。接著又是一陣咳嗽,還幹嘔了一下,覺得藥這東西真真是這世上最難吃的東西了。


  忘川麻溜的端了溫茶過來,“師尊您漱漱口!”


  秋子墨接過茶碗,漱了漱口,馬上又有一盤麥芽糖送了過來,“吃點吧!”來人一身紫色錦緞長袍,外罩一件乳白色繡著繁複花紋的褂子,頭戴紫色玉冠,不是洛子殤又是誰?

  秋子墨有些愣怔,他本以為師兄會繼續避他如蛇蠍的,沒想到師兄會來看他。他本能的抬手拿了一顆麥芽糖送入口中,甜甜的味道很好的去除了口中殘存的苦味兒。


  忘川收拾好一切,又回了殿裏,不是他沒眼力見兒,實在是師尊如今已經禁不起那些汙言穢語了。他得護著師尊,這殿裏現在必須有電燈泡,越多越好。


  洛子殤翻手一召,三個潔白如玉的小藥瓶出現在掌上,望著秋子墨道:“這是第一道門孟掌門煉製的丹藥!”


  秋子墨手還沒伸過去,忘川已經去接了,還笑嘻嘻的感謝著洛子殤,“多謝師伯費心,師尊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苦藥湯,這下弟子再也不用日日看著師尊喝藥了。”


  被徒弟這樣數落,秋子墨隻覺尷尬,咳嗽了一聲。明擺著告訴徒弟,他話太多了。可某人就是會裝傻充愣,將藥放一旁的小幾上,立刻給他拍背,“師尊,您又難受了。”很委婉的在趕洛子殤離開。


  “師弟好好休息,我還有事情處理,過些日子再來看你。”洛子殤也覺得待這裏不太妥當,大有回避的意思。


  “師兄慢走!”秋子墨已經習慣了師兄的有意疏離,沒有埋怨,依舊有禮。望著洛子殤離去的背影,又瞥了一眼那三瓶藥,滑進了被窩裏,閉上眼睛又睡了。


  忘川送洛子殤到了秋華殿外,洛子殤沒說什麽,他也沒說什麽。他是秋子墨的弟子,秋子墨待他好,他就將秋子墨當成了這世上最親的人。如今他最親的人為救這個人,弄的不死不活的,他心裏的怨氣自然多。該有的禮數他都做到了,看著人離開,他頭也不回的回了秋華殿,繼續守著他的師尊去了。


  大雍朝,皇室有喜,普天同慶。


  雍皇三十幾歲,生了八個兒子,隻有這一個女兒,因此,小公主一出生就成了整個皇宮的寵兒。


  滿月酒擺了三十桌,桌桌都是達官顯貴,後宮的幾位娘娘也在其中。看著雍皇抱著小公主,笑得跟朵花兒似的,一刻不舍得鬆手的模樣,那群女人就跟掉進醋缸一般。


  “瞧瞧,陛下生了那麽多皇子就沒見他這麽高興過。”


  “還好是公主,若是皇子,就真沒咱們站的地方了。”


  “丫頭片子而已,十幾年後嫁出去,還有她什麽事兒。”


  皇後心裏更酸,她生太子的時候,都沒見皇帝如此開懷大笑過,出口的話也變得刻薄起來,“誰讓你們不會生?不知道咱們大雍朝不缺皇子就缺公主嗎?”喝進嘴裏麵的美酒變了味道,越喝越苦。


  “咱們大雍朝哪裏是缺公主,是缺那個女人生的孩子。陛下是愛屋及烏!”說這話的是南夷公主,她也酸。畢竟,冰心出現前,仗著她的身份,皇帝最寵的就是她。如今好了,她的寵愛全沒了,都被那個女人奪走了。


  這話是實打實的打臉,皇後一記眼刀子飛去,眼中盡是被人戳破心思後的憤恨和惱怒。這個女人竟然在這時候拿話戳她心窩子,簡直該死。她已經忍她很久了,以前她有雍皇的寵愛她不能動她,如今寵愛沒了,她的死活又有誰會在意?思及此,皇後唇畔露出一抹獰笑……


  “陛下,公主取名字沒有?”酒喝大了,有好事的大臣問皇帝。


  “就是,我等今日要飽飽耳福!”


  “就是……”


  “公主乃仙門後嗣,必會護佑我大雍朝千秋萬代。”拍馬屁的立即跟上。


  雍皇看著懷中咯咯直笑,似乎做著美夢的小丫頭,心中柔軟,“相思!她的母親乃朕之心心念念的仙子,如今得償所願。甚好……”


  “是啊……”此話一出口,滿殿的讚同聲、附和聲,“嗯,好名字……”


  當天夜裏,那位喝醉了酒的南夷公主吊死在了寢宮裏。翌日一早,宮女們進殿伺候看到房梁上掛著一個人,頓時手裏的水盆、布巾全落了地,驚叫聲穿雲刺霧,“啊……娘娘……”


  宮中一時謠言滿天飛,有說這位娘娘是看不過冰心受寵,想不開自殺的,也有說是相思公主克死的。


  隻有那個跪在一片素白中的五歲大孩子最清楚,他的母妃是被人活活勒死的。


  父皇有了妹妹,會不會不愛他了?


  小孩子就是這樣,一有心事就睡不著。他背著睡熟的守夜宮女溜進母妃的寢宮想跟她說說話,可他發現母妃寢殿門大開,兩個黑衣人一個扶著係好的白綾,一個正抱著母妃,將她的頭往白綾套裏放。“救命……”驚醒的母妃想喊已經來不及了,蒙麵人飛身躍起,一個手刀就敲暈了母妃。


  他嚇壞了,尿了褲子,看到母妃吊在空中蕩來蕩去,他失去了思考能力、呼喊的力氣和勇氣。


  “走!”聽到裏麵的人說話,他機械的挪到了廊柱後,生怕被他們發現。


  這個可憐又可悲的孩子就是大雍七皇子——殷破天。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間十四個年頭過去了。辰時了,女兒還未睡醒,冰心帶著宮女進了女兒的寢殿。眼前的一幕看的冰心腦子轟的一聲,她很奇怪,為何她從未教過女兒修習仙術,女兒卻成了煉氣修士,看著女兒體外那五彩的靈力波動她知道女兒進階煉氣十二層了。


  “說,誰教你的仙術?”她一身乳白色宮裝,手中拿著雞毛撣子,嚴厲的瞪著跪在殿中的小丫頭。


  相思身穿一身白色中衣,墨發如雲般披散在身後。她垂著頭,依舊難掩精致的五官,嘟著嘴委屈巴巴的道:“真沒人教我,人家隻是經常做夢夢到師父。”


  “啪”的一聲,雞毛撣子打在了相思的脊背上,疼的她頓時眼淚就下來了,“父皇……父皇救我!”


  一旁的宮女、太監看到他們小主子挨打,那是又心疼又無奈。兩個機靈的,一個腿剛邁出大殿,冰心彈指一揮,一道靈力禁錮了她們。頓時,門檻處、宮門處多了兩個“木頭人”,臉上還帶著誇張的驚恐和無奈表情,逗的其她宮女忍俊不禁,還不能大笑,一個個的憋笑憋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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