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歸來扔少年
“家書中有沒有說，元娘在哪裏？”姚紫堇沉默半晌，攥緊了手中的帕子。
她就問這麽個問題，如果確實能夠有所作答，那就說明那叫做元娘的女子與她有緣，那麽於公於私她都不能袖手旁觀這麽一次。
王宇成哀歎一聲，如實道：“在京城旁邊那白花鎮的農耕田邊上住著呢。我看家書上說，因為白花鎮那邊的農耕田附近住著的獨身女子非常少，她覺得很孤獨，所以總是盼望著丈夫可以回來。大約你去找她，也能找得很容易吧。”
姚紫堇微微一笑：“謝謝了。”
“謝我什麽？是你一直在大發善心，我真的覺得你是瘋了。”王宇成翻了個白眼，“我可和你說了，這次我不去，酒樓那邊離不開我。”
姚紫堇嘿嘿一笑，知道這個外冷內熱的漢子其實心裏也是希望自己給那元娘助一臂之力，便打了個哈哈道：“真是麻煩你了，跟著我這麽一個麻煩的主子。不過我也是希望自己，出走半生，歸來仍是少年的嘛。”
“出走？你要去哪裏？少年？你不是女人麽？”王宇成狐疑地看著她，顯然是完全不懂她在說什麽。
姚紫堇微微一怔，才想起這個世界裏也沒有誰能聽得懂現代的梗了。或許她的唐錫華在的時候，能與她說上兩句，隻是現在唐錫華還在戰場上，她免不了要自言自語一段時間了。
打起精神來，與王宇成道：“我剛剛是說著玩呢，你把我送到我家門口就可以了。多謝你陪我去那麽一趟，不然我還不能看清他們是什麽人。”
“這有什麽好謝的，我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是我也看不上這種騙人的。”王宇成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
“其實這倒是不必謝你了，但是元娘一定要謝你，是你拯救了她的後半生。”姚紫堇說的嚴肅，王宇成也不好說什麽，便打了個哈哈過去了。
回到家中的時候，姚茴香的心情已經平複了些許，正在張羅著給家裏做晚飯。葉氏倒還是姚紫堇出門前的狀態，很是神色鬱鬱。
姚紫堇回來以後把全家人召集在一起，除了沒有驚動正在睡覺休息的哥哥之外，連一直喜歡抽悶煙的姚老漢也被叫了來。
姚紫堇在桌上頗有些沉悶地道：“家裏要給大姐找結婚對象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姚老漢見自己的閨女說話還是這麽粗俗，礙著現在姚紫堇的身份地位都不同了，便也不能說什麽，隻是一口一接一口地歎氣。葉氏和姚茴香的目光倒是大盛，隻是一個是期待的，一個是無奈的。
姚紫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麵，道：“我方才去實地考察了一下，覺得那戶人家實在不是姐姐的良配啊……”
這話一出，姚茴香自然是喜不自勝的，但是葉氏的臉便垮了下來：“紫堇，你現在說話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姚紫堇苦笑著道：“娘，你這話是從何說起啊，女兒平日裏是稍微嬌慣了一些，可是何時做過不利於家裏親族長輩的事情？如果那許彬真的是個老實巴交一心趕考的文人墨客，女兒怎麽會阻止長姐嫁給好人家去呢？”
葉氏聽了這話便啞了火，姚紫堇說的句句都是事實，現在的姚家能有這樣盛烈的景象完全都是姚紫堇這個小女兒爭氣，她確實不會做出對家裏不利的事情來。倘若她執意阻止姚茴香出嫁，那麽必然是有自己的理由了。
隻是作為一個長輩被小輩反駁，內心裏總歸是有些不快，於是葉氏哼了一聲，強自鎮定道：“怎麽就不是良配了？他們對我都不錯，對茴香還能差到哪裏去了？你可知道，那王嬸嬸是一日三次地給我送最新鮮的吃食來，就說那情分，也是要承情的。那許彬的字也是好的很，送的對聯還在我的房間裏掛著呢……你說他們怎麽就不好了……”
麵對著葉氏的碎碎念，姚紫堇反而覺得很是熟悉，甚至有些從心底蔓延上來的溫柔。和葉氏說話就像是在和在現代時從前與奶奶在一起一樣，老人家總是腦筋慢一些，話多一些，但是對晚輩都很好，絕對沒有什麽壞心思。
姚紫堇牽起嘴角道：“就算他們家這個好那個好，什麽都好，但是許彬已經有妻子了。那個妻子還在鄉下一個人等著他回去呢。”
這話一出，不僅僅是葉氏和姚茴香瞪大了嘴巴，連在一邊不動聲色地旁聽著的姚老漢也是一個激靈。姚老漢愣了愣，道：“啥？這是要娶我們茴香做小妾？”
從前的姚家，把女兒給一個秀才做妾室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現在的姚家如日中天，隻要是有眼睛的人便不難看得見姚家上升的路子是勢不可擋。別說是給秀才做妾了，就算是個榜眼和探花郎做小妾那也是要三思而後行。
葉氏這便急眼了：“怎麽可能？他們可沒告訴我，他們在鄉下有個女人啊。”
“豈止啊，人家的心誌可大著呢。還想著把那個已經為他們熬壞了眼睛的妻子給拋棄了，嫁給長兄做小妾。這樣兄長就不算是未曾結婚，長姐便也可以順利出嫁，騙著我們姚家為那許彬的仕途添一把火了。”姚紫堇慢悠悠地道，“長姐是不會去做小妾的，最多不過是做續弦罷了。”
姚茴香的心思一向是柔軟，聽了這話便有些焦急：“這倒罷了，我們看清楚他們母子的真麵目便可，但是這可是苦了那在鄉下等著的妹子，還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結局等著呢！”
葉氏愣愣地道：“會不會是搞錯了？”
見自己的母親還是不死心，姚紫堇便有些無奈：“還能怎麽搞錯，那大妹子叫元娘，往來的家書都被我看見了，這可是做不了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