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出謀劃策
“你是千衣閣的老板？”姚紫堇好奇的走過去問道。
這裏的字體雖然是繁體，她不會寫，但是念，還是可以的。
那黑袍老者也不知在想些什麽，直到姚紫堇過來說話才回過神，眸光一亮卻在看到姚紫堇身上的衣服時瞬間暗下去。
順衣坊的衣服！
姚紫堇順著老者的目光也是尷尬的笑了笑，轉而看了看房門緊閉的千衣閣，“你這店不開了？”
“快了。”老者淡淡道，聲音平淡無波。
是在訴說一個事實。
姚紫堇抬頭看了看千衣閣的招牌，嗬，四十年的老店了。
怕是老者年輕時一點一滴打下的，要不要不可能這麽大的門麵，比起順衣坊，可是大了三倍。
可是現在的客人，卻比順衣坊少了不是一點半點。
姚紫堇笑眯眯道:“若是開，你領我看看唄，我想添件衣服。”
老者詫異的看了姚紫堇一眼，視線落在那件紅衣白裙的衣服上，來了興致。
一骨碌就從地上爬起來，一邊開門一邊迎著道:“可是你身上這身衣服有了什麽不舒服才想著換衣服的？”
姚紫堇沒說話，隻是領著辛華進店看著，店很大，裏麵都成衣料子看起來也不錯，各個價格的都有，隻是款式太過普通，比起順衣坊，的確不太起眼。
辛華看了一眼就扭過了頭，顯然看不上這裏的衣服。
老板洋洋自得的道:“不是我說，我這千衣閣，覺得不攙假料，是緞子就是緞子，是細棉就是細棉，質量絕對好。”
說著還鄙夷的看了眼姚紫堇身上那件衣服，顯然是看不上眼。
不知為哈，這老頭吹胡子瞪眼的模樣，姚紫堇並沒有感覺多厭煩，反而覺得很是可愛。
“你看這件衣服怎麽樣？”老板從一旁拿出一件月白色的白裙。
裙擺處繡著點點紅梅，看起來清雅。
姚紫堇接過那件衣服，也是喜歡，隻是她可能知道這千衣閣為什麽沒有人來了，因為，這裏麵的衣服她一眼瞅過，大多都是素雅的款型，說的好聽是素雅，說的難聽就是沒有特色，全靠氣質在裝，可是，有氣質的人多嗎？
俗話說，人靠衣裝，這裏的衣服簡單素雅，自然給不了別人眼前一亮的感覺，想比她身上這一身，是少了一些特色的，所以這裏的人才會這麽少。
“不錯。”姚紫堇想歸想，還是接過裙子，仔細的摸了摸，裙子是緞子做的，摸起來軟滑。
老板好似得了異常大的褒獎，笑的合不攏眼睛，“可算找到一個識貨的，這是綢緞做的，穿起來很舒服，還有氣質。”
的確，有氣質。
可是這衣服也是靠人的，一個人，如果長相好看，說真的，穿衣服那就是好看，一個人長的醜，穿再好看的衣服也是不行，氣質這種東西，是要人帶的，如果被衣服帶，人看的就是衣服，而不是人了，相得益彰，才是最好的，不能讓衣服比下去人，相反的，如果人比衣服好，那為什麽穿你這件衣服。
而現在的千金小姐，各個都沒有說是以瘦為美，還是胖乎乎的說豐腴，這種一看就是瘦的人穿的，的確是有氣質的衣服，可是別人又不是模特，衣服襯人，而不是人襯衣服。
家裏貧寒的倒是餓的瘦，可是人家拿什麽買你這綢緞做的衣服？
有錢的，襯不起來，沒錢的買不了。
“就是我不合適。”姚紫堇淡淡道，把衣服放到了旁邊。
老板好似聽了許多遍，眸子一瞬間暗淡，不過卻不死心的問道:“為何？這裙子不貴的，現在也就二兩。”
生怕姚紫堇是怕知道這是綢緞做的衣服嫌貴，老板急忙補充道。
她身上這一身四兩有了，一身綢緞的衣服才二兩，倒真的不貴。
姚紫堇淡然一笑，摸了摸那件衣服道:“二兩銀子倒真是不貴，可是你這身衣服太有氣質了，我穿不了。”
老板好似聽了什麽笑話，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麽？太氣質了不能要？”
這姑娘莫不是逗他，自古隻有閑衣服沒氣質，不能穿的，怎麽有氣質也不能穿了？
看著姚紫堇認真的目光，老板並不覺得姚紫堇是在開玩笑。
“你說，為什麽我衣服有氣質還不行了？莫非要一點氣質都沒有的衣服才可以？”老板繼續問道。
他做衣服幾十年，在還是學徒的時候就認真做衣服，衣服在他手下仿佛被賦予了靈魂，有時候，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是在做衣服還是在搞藝術。
“人靠衣裝沒錯，可是也得和人相得映彰，若是穿了這衣服，我被襯的仿佛是背景，一件衣服比我有氣質，雖然衣服是我的，但是我也不開心，如果一個人第一眼，看的是衣服，而不是我，那我有什麽可開心的。”姚紫堇對著老板道。
她買衣服是為了穿的漂亮，可是一件衣服如果比她漂亮，她看著歡喜，穿上就會不開心了。
而看著老板一頭霧水的模樣，姚紫堇換了個說法，道:“有人喜歡在頭上簪花，為的是讓花襯的人比花嬌，可若是人的注意力全都在那朵花上，那簪花的意義是什麽？總不是為了襯托花吧！”
老板神色複雜，默不作聲。
姚紫堇在店裏環視一周，緩緩道:“店家，你這裏的衣服雅而不俗，但是你看看這街上，有幾個能穿上好看的，別人把你衣服穿走，你看到的是人好看，還是衣服好看？
這好似時裝秀上的高定，穿在舞台上光彩奪目，但是大街上，有人穿這種衣服，看可以被人當猴圍觀。
老板眸光微閃，忽明忽暗，不服氣道:“難道我衣服好也有錯了？”
“沒錯，就是，不合適。”說著，姚紫堇就要離去。
老板急忙說道:“那你說，這該怎麽辦？”
姚紫堇一愣，停下腳步，不敢置信的指著自己道:“你問我？”
她剛剛本來是想看看，如此蕭條的店家裏麵都是些什麽，現在看完了，也就該走了。
可是她剛剛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如果她能夠幫這個店家拉人過來，豈不是在鎮上就有了活計？
“換設計師啊？”姚紫堇想也不想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