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幹嘛要偷渡?

  有這個本事一連躲避鬼門跟黑手黨的追查,也隻有他——帕湜!

  珊卡回到爺爺留給她和姐姐的豪宅,迎麵走來一個身材高大的光頭男人,看到珊卡,他極有禮貌的打招呼,“珊卡小姐。”


  珊卡笑笑,“哦,是烏托啊,你來找姐姐的嗎?”


  烏托點點頭,也沒多說,頷首後便徑自出門離開。


  珊卡完全沒有在意,上了樓,來到妮卡的房間,敲了敲,“姐姐,你在嗎?”


  “是珊卡嗎?進來吧。”


  珊卡推開房門,看到妮卡自坐在陽台上喝著下午茶,身上披著白色的披肩,一頭棕發柔柔的披散在腦後,陽光在她身上投射出漂亮的剪影。她的目光落在外麵那個正坐進車裏的男人身上,嘴角溢出一抹不屑。


  “姐姐,烏托這幾天怎麽總過來找你啊?”珊卡隨意問道。


  妮卡轉回視線,“你去了冷昱澤那裏?”


  “是啊,”珊卡走近,坐到她對麵,說:“我隻是想打聽下宛螢的消息……”


  話還沒說完,麵前一杯熱茶猛地潑到了她的臉上,“啊——”珊卡尖叫一聲跳了起來,一張精致的小臉被奶茶燙得通紅。


  “姐姐,你……”


  妮卡冷冷的看著她——這世上她唯一的親人。


  “你有沒有腦子?現在去找冷昱澤?你想向他泄我的底嗎?!”


  “姐姐……”珊卡怔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


  妮卡起身,逼近,看著她大眼睛裏湧出的淚,冷笑著,“怎麽,覺得委屈?爺爺死後,要不是我在辛苦支撐,你以為,冷昱澤會留我們到現在?讓我們可以住大房子?吃好的穿好的?!”


  珊卡錯愕的望著姐姐,一步步朝後退去。


  “記住,是我,保存了我們的家族!是我,讓你能繼續舒舒服服的做你的大小姐!”


  珊卡怔怔的點頭,“我……我知道了……”


  妮卡一笑,拿起手帕來溫柔的拭去她臉上的茶漬,“知道就好。以後,要乖乖聽我的話。”


  望著姐姐離開的背影,珊卡一屁股跌坐在椅上,臉上的痛,遠沒有心裏來得深刻。雙肩顫抖著,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自從爺爺死後,一切都變了!冷昱澤變了,姐姐也變了,又剩下什麽是沒有變的呢?

  她突然好想念宛螢,想念達拉斯那段輕鬆單純的日子。盡管,他們還不能完全的信任她,卻還是像朋友一樣接受了她……


  她趴在桌上,閉上了眼睛,“宛螢……”


  “嘔……嘔……”


  顛簸的破舊魚船上,宛螢趴在船頭,狂吐不止。帕湜則站在一邊,抱著雙臂,一臉的不耐。


  宛螢都快要吐出苦膽了,實在是沒有力氣了,才虛弱的坐在一邊。可一聞到船裏那股難聞的魚腥味,又是一陣幹嘔。好不容易抑製住了,她才抬起頭,控拆似的瞪著帕湜,“幹嘛要偷渡?!”


  “不偷渡,難道你還要拿著護照去坐飛機?”帕湜冷哼一聲,“要不要再給你訂個頭等艙啊?”


  宛螢被他嗆得啞口無言,幹瞪著他,沒想到一個男人的嘴巴居然可以比她還毒!


  她恨恨的扭過身去,麵朝大海,不打算理他。


  “喂,”身後,帕湜叫她。


  “幹嘛?”宛螢沒好氣的吼一聲,由於剛才一陣狂吐,底氣不足,吼聲卻像似小貓在鬧脾氣一樣。


  一抬眸,看到他遞來的一顆灰褐色的小果子,正散發著陣陣幽香。


  “這是……”


  帕湜丟給她,“吃了它,你可以暫時熬到下船。”


  接過來,湊到鼻子下聞了聞,胸口惡心的感覺好了很多。宛螢一笑,她就知道,帕湜這個人,嘴硬心軟!

  終於,漁船駛出了墨西哥灣,到達了位於尤卡坦半島北部的尤卡坦洲。


  上了岸,宛螢很想就這麽趴在岸上,再也不要起來。帕湜順手將一頂大草帽扣在了她的頭上,又丟給她一件幾何花色的披風,“這裏是K字黨的地盤,鬼門的人,不會輕易過來的。”


  看著他悠然自得的走在前麵,身上的長袍倒與當地的民族服飾十分接近,不顯得那麽突兀了。宛螢戴好帽子,壓低帽沿,跟了上去。


  帕湜走得很慢,陰鷙的眸,不時留意四周。感覺到後麵的人一直沒有跟上來,他回頭一看,不耐的攏起眉,“以你這樣的龜速,晚上可以直接睡在大街上了。”說歸說,他還是停在原地等著她,甚至,還招手叫了輛人力車,“上去。”


  宛螢感激的看看他,“謝了。”


  令宛螢意外的是,帕湜居然可以說得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語,這省了他們很多事,十分順利的就來到了位於南部的一處農家小院。


  “這是哪裏?”


  帕湜率先走進去,直接推開房門,“這裏很安全,你會在這兒住到生下孩子為止。”


  宛螢先是一愣,隨即喜出望外,“你是說……我的孩子可以保住?!”


  帕湜扭回頭,挑了挑眉,“不試試,怎麽知道不能?”


  木屋很寬敞,三間小臥室,客廳和廚房,地下還有一個儲物間。房內布置很簡潔,吃的用的一應俱全。


  宛螢轉了一圈,“帕湜,這些都是你準備的?”


  從他救了她到現在,這家夥始終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晃動,他又是獨來獨往慣了,從沒有見過他有什麽手下之類的。不過就是兩三天的功夫,他自偷渡到進入墨西哥境內,一切都能安排得如此迅速,著實讓宛螢吃了一驚。


  帕湜對他認為無聊的問題,從來都是自動忽略掉,隻是指指廚房說:“那裏有食物,肚子餓了,自己準備。”然後又指指臥室的方向,“三間房,隨你挑。”


  宛螢一怔,“怎麽,你不住在這兒?”


  帕湜撇撇唇,很不悅的樣子,“我不是保姆!別指望我會一天24小時陪在這裏!”


  “OK,了解。”宛螢聳聳肩,順手推開第一間臥室,采光很好,有利於孕婦,“我就這間好了。”她放下東西,又把從家裏帶出來的手杖放到桌上。


  帕湜的目光掃向那根長約一米左右的黑曜岩手杖,掠過一抹詫異,隨即,又恢複如初,淡淡地說:“我還有事要做,會離開一周左右,這段時間,你就呆在這裏,不會有危險的。”


  宛螢邊收拾東西邊說:“好了,我知道了,我會照顧自己的。”帕湜行蹤一向飄忽,行事又極為神秘,他不想說的,問了也沒用。


  帕湜倚在門口,朝窗外呶呶嘴,“我在這附近散了些東西,你最好不要隨便出來,小心沾上。”


  “嗯。”


  墨西哥雖說是K字黨的地盤,可鬼門的眼線也十分多,接下來的一周,宛螢當真就呆在木屋裏,甚至都沒有出過門。既然帕湜說過,會嚐試保住這個孩子,在沒有結果之前,她並不想節外生枝。


  好在廚房裏的食材很多,足夠她吃上一周的了。她的廚藝雖然不怎麽樣,倒是能勉強填飽肚子,隻是她懷孕的反應很大,經常會吐得臉色發青,但宛螢卻很高興,因為她能時時感受得到孩子的存在,沒有比這件事更讓她欣慰的了。


  當帕湜再次出現的時候,身後背了一個超大的包袱。宛螢疑惑的湊過來,“這裏麵是什麽?”


  他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拆開,頓時,一股腥臭撲鼻。


  宛螢擰緊鼻子,厭惡的站到遠處,“什麽啊?這麽臭?”


  帕湜先走到木屋的後院,那裏靠近山腳,人跡鮮少。他在院子裏架起了柴堆,然後又走進儲物間,從裏麵搬出一口黑色的大鐵鍋,架在了上麵。自始至終,宛螢都好奇的看著他。


  帕湜沒事人似的從那個大包袱裏撈起一個黑色布袋,裏麵有著什麽正在蠕動著,他走到大黑鍋前,打開黑袋子,把裏麵裝著的東西扔進已經被燒燙的鍋裏,隨即動作迅速的蓋上蓋子。


  宛螢站在旁邊,被震得瞠目結舌,指著黑鍋,張了張嘴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蚯、蚯蚓?!”


  天啊,她沒看錯吧?居然會有那麽大的蚯蚓?每一條都足有手指粗細,長約二三十公分!!

  帕湜沒理她,等到空氣裏飄散著一股夾著腥臭的焦味後,才鬆開手,又回到屋裏,把那個包袱拎了出來。


  接下來,宛螢算是開了眼了。什麽隻有拇指大小的五色蠍子,全身長滿銀色鱗片的小蛇,還有長著兩個頭的短腿蜈蚣……全都被帕湜一樣接一樣的扔進了鐵鍋裏,活生生的給烤熟了,那烤出來的味道,熏得宛螢扶著旁邊的樹杆就開始狂吐。


  帕湜根本沒有反應,還不時的往裏倒些奇怪的綠色粘稠液體,直把一鍋毒物化成了汁,他才提唇一笑,“好了。”


  不足十坪米的客廳內,宛螢坐在桌前,瞪著麵前那碗黑色的還在咕嘟冒著泡的東西,完全神遊中,“這個……確定要我喝?”因為太過震驚,已至於她的聲音都走了調。


  帕湜抱著雙臂坐在對麵,點頭,還做了個“請”的手勢。


  宛螢抬起一對水汪汪的眸,臉色比那碗東西還要難看,“拜托,就算我沒有被毒死,也會被惡心死的!”更要命的是,帕湜在做這東西的時候,她就在旁邊親眼看著!

  親眼看!

  親眼!!

  帕湜揚揚眉,陰邪的麵容露出一抹輕嘲,“為了那家夥的種,你不是連死都不怕嗎?怎麽,這點程度就承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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