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豬是怎麽死的
阿南倏然一震,瞪大的眸,充滿不可置信,接著,是憤怒,想要推開阿喵回頭向安如雲解釋,隻聽“啪”地一聲,臉頰上狠狠挨了一耳光。
安如雲氣得臉色鐵青,胸口劇烈起伏,神情冰冷至極,咬著牙,迸出一字,“滾!”
阿南猛地抬起頭,雙眼竟有淚光在閃動,想解釋,卻被她眼中那抹決然和厭倦刺中。
阿喵更誇張了,“哎呀,南哥哥,你怎麽樣了?”回眸,瞪著安如雲,“安賤人,你自己沒腦子中了我們的計,還怨得了別人?真是瘋女人,哼,怪不得是男人都要離開你!”
“我讓你罵!”安如雲氣得又要掄起巴掌,誰知,居然飛來一顆石子,正打到她的胳膊上。
一回頭,夏君蘭正悠哉的玩著另一顆石子,嘴邊的笑,讓人不寒而栗。
“你——”
安如雲氣得胸口起伏不定,美豔的臉龐有些微微扭曲。她倏地伸出纖指,直指對麵的夏君蘭,“都給我過去教訓她!聽好了,打她一耳光,我賞10000!”
安如雲的笑容,顯得猙獰。她就是要羞辱她,狠狠的,羞辱她!
身後那四名保鏢一聽,眼睛直放光。一耳光就一萬,上哪找這麽好的買賣啊!盯著夏君蘭,他們伸胳膊挽袖子毫不猶豫的過去。
阿南蹙緊眉,眸中掀起一抹紛亂,兩手慢慢收緊。阿喵瞟他一眼,冷冷的說,“人和畜生的區別就在於,人有人性。”她的話音落下,阿南就已經衝了過去。阿喵總算鬆了一口氣,還好,有得救。
就像一隻敏捷的豹子,阿南越過他們,擋在夏君蘭身前。
看著他,夏君蘭欣慰的笑了。
這個人,她沒看錯。
安如雲陰冷的闔著眸,“阿南,你就是用這種方式來回報我的?”
怕他又會動搖助紂為虐,阿喵剛要挺身而出,卻聽他語氣沉重卻平穩的說,“我欠小姐的,可能永遠也還不清,如果小姐願意,我會用一輩子去還!但是,”他抬起眸,堅毅的目光令安如雲心頭一顫。
“我不想再欠別人了。”
“嗬嗬,”安如雲冷笑著,“我從沒想到過,有一天連你也會因為這個女人而背叛我,也好,你就滾去她的身邊吧,我,不需要你這樣的廢物!”隨即,冷喝,“還愣碰上幹嘛?”
四人馬上撲了過去。
阿南眼神一凜,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危險,冷酷。迎上臆,三兩下就將這四個人撂倒了。
“帥耶!”阿喵興奮的跳了起來,跑過去用力的捶了下他,“小子,這才是男人應該有的樣子!”
夏君蘭沒說話,隻是過去輕輕拍了兩下他的肩。
挑挑眉,望著對麵的安如雲,眸光中夾雜了一種莫測高深,那是對獵物的誌在必得,對未來的運籌帷幄。仿佛瞬間就撒開了一張網,將她束縛其中,再慢慢收緊,讓她窒息。
這樣的夏君蘭,突然讓安如雲有了絲畏懼。
第一次,她不敢再輕視。
“依依,記住,你這輩子最不幸的事,就是遇到了我。”微笑,“今晚的演出,現在落幕。”
阿喵嘿嘿一笑,將聚光燈關閉。
霎時,四周又陷入到一片黑暗中。
安如雲的雙肩微微抽動著,目光陰鬱得懾人。潑在身上的汙水,散發出令人作嘔的酸臭味。一直都是勝利者姿態的她,從沒有這麽狼狽過!
阿南斂下眸中的複雜,走過去,“小姐……”
“滾,”她連看都不看他,隻是死死盯著前麵的夏君蘭,恨聲,“給我滾!”
阿喵搖搖頭,叫道,“喂,人家都讓你滾了,你還要死皮賴臉的跟著她?哼,遲早會把你啃得連骨頭渣都不會剩!”
見他沒回應,夏君蘭更幹脆,拽著阿喵就過去,兩人一邊一個架住他的胳膊,拖著就走。兩人說相聲似的,一搭一唱。
“小懶,你知道豬是怎麽死的嗎?”
“你別告訴我是笨死的。”
“不是,那是沒進化的豬。現在的豬啊,生活太安逸,以為主人給吃給喝就是對它好!它哪知道,吃得越好,那就證明它死得越快!”
“哦,那還有救嗎?”
“哼,要是再這麽一根筋下去啊,懸!”
安如雲緊攥的拳,攥得指節都在痛,可她全然不顧。一顆心,一顆想要報複,想要毀滅一切的心,已經征服了她的所有感官。
拖著木頭似的人,兩人好不容易走到車前,阿喵連推再拽的把他塞進車裏。這時,夏君蘭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著屏幕上那個熟悉的電話號碼,她直接又丟到了一邊。
“誰啊?”阿喵好奇的探過頭。
“打錯了。”
“你沒接怎麽就知道人家打錯了?”
夏君蘭不說話,發動車子,阿喵狐疑的盯著她。手機鈴聲響過一遍後,終於停了下來,不多時,卻傳來了一條簡訊。
“我替你看!”阿喵搶過手機,看到那上麵的訊息時,倏爾奇怪的蹙起眉,“咦,他好像知道我們在哪似的。”
夏君蘭被她勾起了好奇心,脫口問道,“怎麽了?”
“你自己看吧。”
利用等紅燈的間隙,夏君蘭低頭一看——“你一天沒好好吃東西了,回來的時候,在東七路停車,我給你們訂好了位子。”
掃一眼左手手腕被種植芯片的地方,她不悅的眯起眸,立即拔通了他的電話。
“把那個該死的東西給我取出去!我不想自己的行蹤被人窺探,也不想被別人控製一舉一動!”
對麵,費韋倫的聲音舒緩又低沉,“如果你能聽話,OK,我可以考慮。”
“你……”她剛要反駁,就聽到電話那端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倫?好了嗎?快一點……”充滿性感的沙啞,還略帶撒嬌的意味,直讓人想入非非。
她一怔,不由得貼近聽筒。費韋倫僅是淡淡的應了一聲,然後又叮囑一遍,“記得吃晚飯。”說完,直接掛斷。
秀氣的眉,一擰再擰。腦海裏毫無預警的浮現出一個血脈賁張的場景。
氣氛極好的臥房內,燈光曖昧,女人剛剛沐浴過,躺在床上,誘惑的揚起紅唇,正朝某人招手……
不自覺的踩下油門,車子越開越快,透過車窗的風,愈發寒冽,似刀般刮在臉上。
“啊——”阿喵緊張的抓緊扶手,嚇得身子僵直,“小、小懶,別開這麽快!慢點,慢點!”
同一時間。
費韋倫站在全市最高的建築物上,麵朝落地窗。玻璃上映出一個窈窕的身影,正朝他走過來,“倫,在給誰打電話呢?”
轉過身,抬起幽深淡漠的眸,對上冰魄滿是探究的目光,“這是我的私事,應該與情報組的調查無關吧。”
冰魄冷豔的臉龐,略顯尷尬,“倫,你完全沒必要對我這麽小心。別忘了,我們是經曆過出生入死的夥伴!”
他垂下眼簾,又轉過身,繼續望著窗外的夜景,淡淡的說,“也有可能會成為敵人。”
冰魄一驚,“你……”
“蘭姐,可以走了。”
小慧一身深色套裝,垂肩的發盤了起來,臉上神情也是少見的嚴肅。
夏君蘭自窗外收回視線,白皙的臉龐略施淡妝,顯得成熟,幹練。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吧。”
法庭門口,聚集大批記者,都在等待這樁牽扯進聖安集團商業賄賂一案的審判結果。當夏君蘭和安如雲請來的美國金牌律師托馬斯出現時,場麵頓時有些失控。
法庭內,唇槍舌戰。
“四套價值千萬的醫療器械,單給院方高層的回扣就高達30%,再接下來還有主任,主治醫生等等!大家都知道,這些東西的定價都是要經過藥監局,那就是鐵打的營盤!可是,在與醫院鑒定的合同上,卻根本就不是那麽一回事!這是當時聖安集團與該醫院鑒定的合同。”
這時,小慧起身,將從證據提交。
“我們在這裏,不是討論社會風氣,也不是那些被神聖外殼包裹下的藏汙納垢!是人性,是現實,是真相。我的當事人,跟在座的各位一樣,要供房要養家。所以,他很珍惜自己的工作。在聖安就職的六年間,他從沒請過假,連遲到都沒有過!可惜,就這樣一個對公司懷有感恩之心的老員工,卻莫名其妙的背上了數百萬元的債,逼得他把老東家送上了被告席……”
……
費氏總裁辦公室。
電視正在播放有關這場官司的新聞,季顏捧著一桶爆米花,跟宋文坐在地毯上。
季顏用胳膊肘捅捅他,“你說,這場官司誰能贏?”
“那還用問,當然是……”回頭瞅一眼還坐在皮椅裏,一副認真工作狀的老板,壓低了聲音,“托馬斯!”
季顏迷人的瞳孔內掀起一絲波瀾,搖搖頭,指指出現在畫麵上夏君蘭,“我說,她能贏。”
“夏小姐?”宋文趕緊擺手,“跟美國金牌大律師叫板,勝算可不大。”
季顏回眸,嫵媚的挑挑眉梢,“要不要打賭啊?”
宋文來了精神,“好啊!季少爺,你說賭什麽吧?”
他一笑,“我用‘黃金子彈’賭你剛剛弄到的手那把‘黑翼’。”
宋文糾結的搔搔頭,“我可找了兩年才找到,那槍就是我的親親老婆,天天晚上睡覺都要摟著它呢。”
季顏笑得好像誘惑小綿羊的大太狼,“怕輸?嗬嗬,那你現在就乖乖認輸,叫我一聲爺爺,咱們就當沒這茬。”
宋文一聽,頓時被激出了豪氣,“賭就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