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7我們離婚了
錢瑞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無奈的說,“以聖安集團的影響力,恐怕我的東西還沒交上去,就會被人攔截。”
夏君蘭放下東西,抬起一對銳利的眸,一針見血的說,“如果不是因為你莫名其妙背了黑鍋,不但被開除,還被罰了幾百萬,你也不會拿出來吧。”
錢瑞倒也不回避,歎口氣,“哎,誰都想做個清清白白的好人,可現實又是另外一回事。”
纖細的手指一下下敲著桌麵那份資料,紅唇隱隱翹起,“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聖安集團的手段,這份東西如果當作證據遞交法庭,你必須要做好最壞的打算!”轉動皮椅,麵朝窗外,“如果怕,現在後悔還來得及,門在那邊,自己找。”
錢瑞咬咬牙,“我是被他們逼到了這一步,決不會後悔!”
夏君蘭側對一瞥,清澈的眸闔了闔,“離開這裏之後,你要立即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還有你的家人,也要妥善安排好!隻要你相信我,我就一定會替你打贏!”
“嗯!”錢瑞也是豁出去了,用力的點頭,眼鏡片後的目光流露出少有的堅毅。
他離開後,司徒俊就打來了電話,有些沙啞的聲音微微透著愧疚自責,“小蘭,對不起,我有事先離開了……沒來得及跟你說。”
夏君蘭不以為意的一笑,“沒什麽。哦,對了,俊,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
“嗯,你說。”
“我想請你幫我保護一個人。”
……
紅色的指甲,輕輕摳著擺在桌上的結婚照。安如雲美豔的臉龐上,掠過一絲怨恨,倏地,扣下相框,不讓它刺傷自己的眼睛。
拉開抽屜,取出裏麵的離婚協議書,眸一緊,果斷的簽上名字。
手撫著小腹,撫摩著,冷笑著。
她絕不會便宜那兩人,之所以簽,是因為她手中已經有了王牌,一定能把費韋倫再搶回來!
這時,阿南走進來。
安如雲抬起眸,掃他一眼,“找到錢瑞了嗎?”
阿南搖頭,“連他的家人也都消失了。”
“消失?能上天還是能入地?”安如雲氣得站起身,點燃一支香煙,吸了一口,吐出煙圈,秀眉微挑,“想跟我玩是吧?好,這次,我就陪你!”
回身,“阿南,告訴醫院那些裏那些貪生怕死的,他們隻管不承認,其它的,交給我來解決。我會請全美最好的律師!”
“嗯,”
“還有,出庭前最好找到錢瑞!”
“知道了。”
眯起陰冷的眸,看著阿南退出去。她在辦公室裏踱了一圈,將煙蒂撚進煙灰缸,拿起電話,坐在沙發上,長腿優雅的交疊在一起,“就找的幾個女人罵街,那也太便宜她了。別小看了這個女人,網絡上那幾張狼狽的照片可是傷不了她的……哦?嗬嗬,那我就等你的好戲嘍。”
唇畔微掀,漾起嘲諷的笑,“夏君蘭,別急,好戲在後頭。”
夏君蘭回家的時候,家裏居然出奇的和諧。
費韋倫在廚房裏準備晚餐,司徒俊戴著頭巾,正在打掃。一見她回來,趕緊殷勤的接過她手裏的包,黑白閃爍的眸,熠熠生輝,“小蘭,累了吧,快過來歇歇。”
夏君蘭狐疑的瞅著兩人,走進客廳的時候,還不忘細細檢查有沒有戰後痕跡。
這時,費韋倫從廚房走出來,優雅的他戴著圍裙的樣子,實在有讓人YY的本錢。
將一杯鮮榨的果汁擺在茶幾上,幽深的眸凝視她,“餓了吧,一會就可以吃晚飯了。”
瞥瞥這兩人和平共處的景像,怎麽看都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電視裏正在播報新聞,有關安如雲和費韋倫準備離婚的消息,被傳得沸沸揚揚。
司徒俊坐在夏君蘭旁邊,故意幸災樂禍的大聲說,“怪不得傳媒生意會做得這麽大,拿自己的緋聞就夠炒了嘛。”
夏君蘭沒說話,放鬆的靠坐在沙發上。
正在切菜的修長手指倏地頓住,回眸,看著坐在客廳裏的女人,他幾步過去,關掉電視。
司徒俊臉一黑,“你想毀滅證據啊?”
費韋倫眼白給他,“聽說,你在摩訶國的緋聞加起來要比摩訶國的曆史都長。如果設專刊報道的,一定會大賣。”
“喂!費韋倫,你別太過分啊!”
“不及你。”
“想打架是不是?”
“沒空。”
費韋倫扔給他一個弧度完美的微笑,轉身又進了廚房。
夏君蘭無奈的撫下眉心,這兩人在同一個屋簷下,跟裝了一對定時炸彈沒什麽分別。
吃過晚飯,她把自己關在房間,拿起錢瑞給的帳目備份,仔細的看著每一條。
房門被人推開,回身,對上司徒俊妖孽似的俊臉。
“小蘭,”他來到她麵前,蹲下身子,垂著眼簾,眸中某種情緒在壓抑著,“今天上午……你沒事吧?”
夏君蘭語氣輕鬆的說,“沒事,不過就是被人當成了蛋糕胚子。”
“我……”他咬咬牙,別開臉,“對不起,那個時候,我沒在你身邊。”
“嗬嗬,”她輕笑了下,抬手摸摸他的頭,像在安撫一隻小寵,“幸虧你不在,這麽漂亮的一張臉要是被扔上了雞蛋和麵粉,破壞了賣相,那多可惜啊。”
她越是無所謂,他越是心疼。他見證了這個女人如何一步步變得堅強,懂得武裝自己的過程。但他知道,她痛的時候,還是會一個人哭。
抓住她的手,輕輕握著,“我會安排人保護你。”
“不必了。”
門口,插進一個冷漠的聲音。
費韋倫沉穩的走進來,目光落在兩人握在一起的手上,眸光一緊,過去就搶出她的手,冷冷瞥著司徒俊,“要保護,也輪不到你,這裏可不是你的摩訶國。”
司徒俊繃著臉,站起身,邪眸眯了起來,“費韋倫,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老婆吧。小蘭有我在,不用你操心。”
倏地,一張協議書扔給了他。
司徒俊一愣,打開,眉頭緊緊擰了起,聲音裏有絲不可置信,“你跟安如雲離婚了?”
夏君蘭也怔了下,抬起眸,與費韋倫幽深冷邃的眸撞了下。望著她,他輕聲說,“我說過,等我有資格的時候,才會出現在你麵前的。”
避開他的目光,心頭沒來由的一陣顫動,盡管隻是短暫的0.01秒。
她關心的卻是另一個問題,他到底用了什麽方法,才讓那麽堅持的安如雲答應簽字離婚的呢?
不知何時,阿喵從身後抽走那份協議書看了看,問出了夏君蘭心裏的疑問,“喂,安如雲吃錯藥了嗎?她居然會同意離婚?”
費韋倫僅是勾起唇角,沒答言。
倏地,夏君蘭像想起來什麽。突然伸手扯開他的衣襟,盯著他身上那兩道剛剛結痂的傷口,眉越擰越緊,咬了咬唇,抬起頭,“代價,是這個?”
似乎不想她看到這些,費韋倫漫不經心的整理下衣服,平淡的眸,不見波瀾,“不是。”
他雖在否認,答案卻顯而易見。阿喵倒吸一口冷氣,連司徒俊也沉默了,不發一語的轉身離開。
屋子裏突然一陣沉默,隻剩下夏君蘭和費韋倫。
費韋倫的視線落在那份帳目上,斂了斂神色,輕描淡寫的說,“對方如果統一口徑,這樣的證據,根本不足以站穩腳跟。”
夏君蘭眉宇微蹙,對於他了解案情,她並不奇怪。
“所以,我打算去一趟醫院!”
“他們不會把自己收取回扣的證據攤開來曬給別人看。”他倚靠在牆邊,雙臂環胸,眸色沉澱幾分,“有時候,不一定要正麵出擊。”
夏君蘭怔了下,回眸盯緊他,費韋倫抿了抿唇,緩緩道,“醫院不會隻有一家公司提供醫療器械,而收回扣這碼事,也肯定不是聖安開創的先例。”
夏君蘭頭腦反應迅速,眼前一亮,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毫無疑問,安如雲肯定會跟醫院統一口徑,也會時刻防備她,想取證談何容易。如果從另外那幾家公司查起,順藤摸瓜,不怕找不到醫院收取聖安行賄的證據!
知道她聽懂了,費韋倫懶洋洋的轉身,“不許熬過11點。”門口一頓,回眸笑笑,“我會來檢查的。”
根本當他的話是耳邊風,夏君蘭馬上聚精會神的著手調查其它幾家公司。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幾聲爭執。
黎雪站在門口,委曲的看著司徒俊,“俊,跟我回去吧。”
司徒俊睨著冷睨,一臉的不耐,“誰讓你找來這兒的?”
客廳裏,費韋倫僅是瞟了瞟,事不關已的靠在沙發上,手裏抓著遙控器,不停調台。
“外祖母已經下了命令,讓你跟我一塊回國,你不能再繼續呆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要回你自己回,我還有事沒處理完。”
黎雪眼圈紅了,使勁憋著不讓眼淚滾落,幾乎在哀求他,“俊,你可以不要對我這麽冷漠嗎?我是你的……未婚妻。”
司徒俊吊起眉梢,冷酷又無情的說,“我們已經解決婚約了。”伸手朝裏指了指,“我將來的老婆,隻能是屋裏的那個女人。”
費韋倫調台的動作一滯,瞥過去的目光,有些森冷。
“俊……”
黎雪捂住嘴巴,不敢相信他的殘忍,明知道她愛他愛得那麽深,他卻一次次不留餘地的傷害她。
費韋倫慢慢走過來,一手搭在司徒俊的肩頭,朝黎雪微微一笑。“尊敬的公主,對某些不聽話的人,還是應該采取些非常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