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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炮手絡腮胡子仔細的瞄準,調好射擊諸元,一炮打出,正好在炮樓門口,轟的一下子,炮樓都晃了一下,偽軍大驚。他們還在遲疑,一時間炮樓上靜悄悄的,再也不見那些站著說話打鬧的。見效果基本達到,指導員下令,再打一發。絡腮胡子道,就隻有一發了。他舍不得,炮彈多寶貴。


  可這個炮樓是個大禍害,這夥偽軍把當地百姓禍害的不淺。濰縣城的敵人現在惶惶不可終日,下一步就是攻打濰縣,這裏必將是雙方爭奪的要地。必須拿下來,掃清主力部隊進軍障礙。


  再打。


  大胡子戀戀不舍摩挲著炮彈裝進炮膛。


  再瞄準。


  又是一發開火。


  轟一聲,把炮樓子門口打得粉碎。


  頓時,炮樓上偽軍喊話,別打了,我們商量一下,準備投降。遊擊隊答應著,給你們十分鍾,再不答應我們就用大炮炸塌你們的炮樓。


  不多會兒,炮樓裏舉起了投降的白旗……


  等到遊擊隊進入炮樓,把這夥偽軍全部看管起來,發現偵緝隊頭子和他的那位老相好不見了,細問之下,才知道,這二位早在開第一炮之前,見形勢不妙,帶了自己的細軟,從後門溜出去,兩個人騎了一匹馬溜走了,估計早就跑遠了。


  二少氣的大罵,說道,不能便宜他了。


  自己找了一匹馬,也沒和隊長打報告,自己飛馬去追。


  遊擊隊眾人押了俘虜,打掃了戰利品,炸毀了炮樓,便撤離回駐地。


  這次戰鬥共繳獲三挺輕機槍、一批步槍,部隊的裝備又得到了較大改善。


  當日,二少沒有回來,指導員和隊長趕忙安排人手前去接應。第二天黎明時分,天剛放亮,就見一匹馬疾馳而來,到了近前一看是二少,背上一個包裹,手裏提著兩把短槍,到了駐地,下馬來見指導員和隊長,打開背上包裹,全是金田和大洋。


  你可發財了,二少,這金條可是稀罕物。咱們有糧食吃了。


  二少得意地報告,偵緝隊長和那個女人在途中妄圖金蟬脫殼換了服裝逃走,被他火眼金睛發現,一番槍戰,終於收拾了這兩個敗類。


  二少因為在本次戰鬥中的英勇表現,被提升為遊擊隊副大隊長。


  雪梅也成為了一名班長,開始跟從二少練習槍法

  指導員來到關押著眾匪徒的房子,給這夥偽軍講清革命道理。


  “弟兄們!我們大多數是受地主老財的剝削,沒有土地,為了吃穿,逼得上了漢奸隊伍的賊船,從今天起,我們再不能幹那種傷天害理的勾當了。要團結起來和日本鬼子鬥,把他們趕出中國;咱們要悔過自新,重新做人。現在願意回家的發足路費,願在我部下當兵吃糧的就留下來。”


  他的動情講演,使好多人哽咽著、流出發自內心的淚水,大多數要求回家與家人團聚,表示

  不再為匪,指導員當即發給路費。


  剩下的一些願意留下來,還有些無家可歸的也留了下來,跟著遊擊隊一塊幹了。


  遊擊隊的力量空前壯大。


  但是也麵臨新的問題。


  新加入遊擊隊的一些人,其實成分複雜,遊擊隊條件艱苦,比不得做土匪做漢奸時,好酒好菜大魚大肉伺候著,有的人便開始熬不住了,叫苦連天。


  指導員發現了這股苗頭,便在隊伍裏開展了思想教育改造活動。


  偽軍裏投降了遊擊隊的有一位副隊長,名叫文老七,他是為老油子,加入遊擊隊那是想著混個一官半職,撈點好處,結果遊擊隊隻給他安排了一個班長,官太小比之原來降了三級不說,遊擊隊還派了一個副班長,專門做思想工作,他自己覺得遊擊隊分明是信不過自己。也就是拿自己擺擺樣子。


  所以他專門擺了一桌酒菜,請來了隊長和指導員,端起了一杯酒對二人說:“本來對跟著兩位長官打鬼子的事兒,我心裏還沒有底,沒想到這麽快就順利地解決了,我真心感謝你們,感謝隊伍的栽培。我敬二位一杯酒。”


  打鬼子是每個中國人分內的事,我們歡迎你加入遊擊隊,壯大咱們中國人的力量。來,喝。


  雙方一飲而盡。


  酒喝的差不多了,這文老七好像還有什麽話要講,隊長便開口問他,有話盡管說,在遊擊隊裏,沒有什麽不能開誠布公說明白的。


  那好。文老七來事了,對指導員說:“麻煩指導員,我還有個小事兒,我們這裏有個規矩,在一塊兒共事的,都是生死弟兄,那我們能否也要結拜為異姓兄弟。”


  這分明是文老七不放心,想利用結拜兄弟這一套牢牢地把遊擊隊聯係在自己的掌控裏。


  孔隊長一時不知怎麽回答,不由得看看指導員。


  指導員微微一笑,說道,“咱們遊擊隊不興這個,這是江湖規矩,咱們是有組織的,我們的組織就叫中國共產黨,我們所有的隊伍都接受黨的領導,在隊伍裏,每個人都是同誌,是一家人,所以,咱們的隊伍不同於舊軍隊,盛行什麽結拜兄弟八拜之交,咱們叫革命友情。”“那這樣說,就是不行了。”文老七借著酒勁故意大聲說道。


  “這事不合規矩,咱們現在是同誌,比結拜兄弟還要親近。”


  “那——”文老七想了想,又說:“既然是同誌,以後在一個戰壕裏打鬼子,那能不能以後不要在我的班裏麵設個副班長,又是我這個班長在班裏還說不上話?”


  “這——”指導員沒想到他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思考了一下,說道,“等過了這段時間,隊伍都思想素質提高了,咱們再商量,你看好不好?”


  文老七就指導員不當麵表態,心裏很是泄氣,但嘴上卻說,“好,好。一切聽隊伍上的。”


  喝完酒,隊長和指

  導員一塊去查營,二人議論這件事,指導員說道,“今天這番話,我總覺得不是好兆頭。”


  隊長道,此人有野心,不過,有咱們在,他敢?

  這件事也就這麽過去了。


  副班長和指導員等人積極地做起了思想工作,整支隊伍麵貌發生了巨大變化,原來的土匪習氣流氓作風逐漸不見了,隊伍的戰鬥力進一步增強。


  文老七有幾個心腹弟兄,一直跟著他,今次見勢不妙也跟著文老七投靠了八路軍遊擊隊。眼下的情形,他們受不了了,太苦了,一點也不自在,還不如當漢奸呢。他們偷偷去找文老七訴苦,挑唆道,大哥,這遊擊隊拿咱們當外人,又是拉攏咱們的人,又是派咱們去冒險,還吃不飽飯,什麽事也有人管著,這是騎著咱們脖子拉屎啊,不能不防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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