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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別是被人抓了去……”他正一屁股坐在地上六神無主的哭著,忽然聽見祠堂門口有窸窣窸窣的聲音,這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裏,在這村子邊上的祠堂裏,聽起來格外清晰。
“誰,誰,你出來,我可不怕你。”說著話他急忙站起來,一腳跨出門去,仔細瞅了瞅,隻看見門口外麵趴著一個黑影,突然,黑影說話了,“表哥,你回來了。”“哎。可算找到你了,你可嚇死我了。”柳筐說道。
黑影正是華子。
自張柳筐走後,他在祠堂裏呆了一會兒,覺得此地並不安全,萬一來人,那就會被堵在裏麵。所以,他拖著身子一點一點艱難的挪動到門口,向外四下打量,見不遠處有一片棗樹林,此時還沒有棗子,於是就艱難地往外麵那片小樹林爬去。
他進去後不久,果然,真的轉過來兩個鬼鬼祟祟可疑的人,這兩個人一身打扮看上去就像探子。他們悄悄鑽進屋裏,在屋子裏折騰了一會兒,又出來圍小屋轉了一圈,但是一無所獲,於是罵罵咧咧地走了。
晚飯時分,又來了幾個人,也是這般模樣,進了祠堂,但同樣沒有發現人,其中有人說道,“八成那個傻子跑了,不找了,跑了就跑了吧,反正一個傻子,說不定到哪裏要飯去了。咱們別費這個勁了,一個傻子還能騙咱們不成,走了走了,誰願意找傻子誰去找,我們要回去吃飯了,媽的,這來來回回的飯錢還得自己掏。”於是,一夥人便簇擁著離開了。
華子心裏道,好險,幸虧沒在祠堂裏,否則,不堪設想。
於是,他就一直趴在樹林深處,等待那個老鄉張柳筐歸來。
張柳筐回來後,華子並沒貿然出來,而是等了一會兒,確認張柳筐後麵沒有尾巴跟蹤這才爬出來。一直爬到祠堂門口。
張柳筐急忙背著他進屋,放到草堆上,把拿回來的幹糧放到他手裏,讓他吃著。然後張柳筐把這一路的情形詳細的說給華子聽,華子聽後,如釋重負,黑暗中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會兒總算能說出話來了,他感謝道,“老鄉,張柳筐同誌,,你幫了遊擊隊一個大忙啊。”張柳筐也樂得一直點頭傻笑。
情報送出去了,但是這兩個人危險卻還沒有解除。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還沒起身,正在草堆裏,就聽外麵有人靠近,腳步聲簌簌的響,“壞了,敵人來了。”華子心想。怎麽辦,張柳筐也聽見了,也是焦急。一時間又找不到一件什麽防身的家夥,兩人一時呆在哪裏,一動不動。
這時,就聽到門外有人低聲說話:“華子,華子?”“二少,”華子一聽就知道。
趕忙坐起來回答,“二少,是我。我在這兒。”
說話間,有好幾個人走進來,腰裏都別著盒子槍。張柳筐愣住了,站在那兒不知所措
。
“老鄉,你過來。”華子向他招手。
這些人進來後接上華子,扶他起來。華子介紹說:“張柳筐同誌,表哥,這是我們遊擊隊的同誌們,他們救我來了。”說著抓住二少的手。硬是站了起來。
原來遊擊隊得到地下交通員送來的情報,通過二少的描述和交通員提供的情報,得知華子落入敵人手中,後被一個要飯的老鄉救出。於是遊擊隊火速派人前來搭救,華子簡單說了自己被救的經過。二少他們幾個人握住張柳筐的手說:“張柳筐同誌,謝謝你救了我們的遊擊隊員華子,還把情報轉送出去,你為遊擊隊立了大功,我代表濰縣遊擊隊向你表示感謝!”
張柳筐見到自己的隊伍,又聽他們說是感謝自己,激動得臉紅紅的,熱淚也流滿了臉,竟然一句話也不出來了,兩隻手反複搓著,不知怎樣才好。
那天夜間,二少他們,背著華子進告別了張柳筐,回到了遊擊隊駐地。
得知了敵人戰鬥部署,遊擊隊決定攻打許節孝,除掉這個大漢奸。
孝阜廟村被敵人構築的異常堅固,村子地形也是易守難攻,大夥商量怎樣攻打。
這段時間,濰縣到孝阜廟村鬼子來往頻繁,不斷地往城裏運糧食。遊擊隊決定先打鬼子一次埋伏。距離縣城二十公裏,有一個名為塚子村的小村莊。這裏兩山夾一路,地勢險要,東北麵的山豁子是進入村莊的狹窄要衝。這個村子是濰縣通往孝阜廟村的必經之路,遊擊隊就提前埋伏在山豁子東麵的猴頂山上。這天鬼子的兩輛汽車又竄過這裏駛向孝阜廟村,遊擊隊決定放過這趟空車,截住他們往回走時的糧食車。
傍晚時分,敵人的汽車回來,,正中遊擊隊的伏擊。當時,喬指導員命令手下擒賊先擒王,集中火力射擊領頭的鬼子官乘坐的第一輛汽車,自己則率其餘人攻擊另外一輛滿載糧食的運輸車。步槍、機槍和手榴彈一齊向敵兵猛打,鬼子官被擊斃,敵人群龍無首,潰不成軍,最後被全殲。此戰殺敵十十多名,繳獲兩挺機槍,還有許多長槍和彈藥,兩輛汽車被燒毀。糧食被預先通知的老鄉趕來運走。
這一仗,遊擊隊無一死亡,隻有兩個隊員負了輕傷。
車上除了鬼子,還有兩個中國勞工,被鬼子兵押著,是來裝卸糧食的,其中一個是本地人,被日軍抓了準備送到日本本土去,還沒來得及走,遊擊隊問明身份便把他放走了。另外一個滿臉胡子的是日軍的一個俘虜。長得濃眉大眼,說話一股東北味。見了遊擊隊很是高興,他說自己原來是東北軍的,後來加入了中央軍,三年前在濰縣北麵殺鬼子時被敵人抓住,一直關押在濰縣大獄裏,這次,鬼子缺裝載糧食的人手,見他力氣壯,便把他押上了。
他說日
本鬼子當時追擊他,他躲在了草垛中,鬼子就用刺刀紮草垛,他蜷縮著身子,但仍是被紮傷了,讓鬼子兵抓了去。說著,掀開衣襟給遊擊隊員們看,果然胸口上一道刺刀傷疤。
遊擊隊打算放了他,喬指導員隨口問了一句,你在東北軍中原來是幹什麽的。這個大胡子說道,俺是炮兵。
孔隊長一聽炮兵眼睛就亮了,那你會打炮嗎?廢話,不會打炮還叫什麽炮兵。那你什麽炮都會放嗎?不是,我就會放山炮、迫擊炮,還有.……
好了,甭說了,寶貝啊。
隊長用手一拍自己的大腿。
把大家夥嚇了一跳。
隊長怎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