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上去,推開虛掩的門,看到樂除除坐在那裏喘著粗氣,剛才和小後媽方敏的氣還沒有生完。
“不要勸我,誰勸我,我跟誰急。”王川還沒有張口,樂除除就用話堵住了王川的嘴。
聽樂除除這樣說,王川馬上改變了方略,道:“誰說要勸你的,是你不要我走的。”
“我剛才不是又要你走了嗎?”樂除除抽泣道。
“可是晚了,我不走了。”王川坐在床墊上用力顛了顛,然後道:“這床真舒服,我今天晚上就躺在這裏睡了。”
“你,你,王川,你怎麽比我還不講理。”樂除除有點口拙了。
“嗬嗬,你還知道自己不講道理呀。”王川奚落樂除除,他重新坐起來,道:“到底什麽事,惹你生這麽大的氣,還給我編瞎話,不想回去,我都差點信以為真了,給你姐姐打起來。”
“哼,這還用說嗎?都是因為這個小媽方敏。”樂除除道:“我是堅決反對爸爸和小媽在一起的,可是又阻擋不了。我現在和她是水火不容,每天不幹上兩架就過不去這一天。”
王川道:“那你姐姐樂乘乘也和你一樣對你小媽嗎?”
“哼,她整天不在家,有時間和小媽作對嗎?忍幾天就過去了唄。可是我不能,天天看著她那個樣子,我就受不了。”樂除除道。
“那我剛才看你小媽也不錯呀,處處為你著想。”王川道。
“得了吧,她就是那個樣子,當著外人的麵對我好著呢,好像都是我天天欺負她似的,要是我們兩個了,那就不一樣了,給我橫眉冷對的,甚至搬弄是非,讓我爸爸壓我。”樂除除一提起後媽,其就不打一處來。
樂除除站起來,道:“王川,你給我評評理,到底怨誰?上次,她哥哥嫂嫂來我家,如進無人之地,特別是她嫂嫂,在我房間裏把我的衣服翻了一大堆,我說她,方敏還護著,說我不懂事。還有,就是我媽的忌日,她說她身體不好,經不住那裏的風,就不去。總之,太多了。”
王川嗬嗬笑起來。
“你笑什麽?你的事情還愁不過來呢?還笑我?”樂除除道。
“我笑你是庸人自擾。”王川站起來道:“如果按照你說的,你的小後媽處處與你做對,目的很簡單,就是讓你不痛快,而你現在就是不痛快,不是正好中了人家的套嗎?”王川推著樂除除到穿衣鏡邊,道:“看看你的小臉,都氣成什麽樣子了。我估計你後媽今天正在炫耀自己的戰果呢,能夠把樂除除氣的不高興就是她最高興的事。”
“哼,我才不不高興呢,我要高興,使勁的高興。”樂除除對著鏡子哈哈大笑起來,“我高興起來,她就不高興了。嗬嗬,王川你說的真對。原來我以前都是被她氣著了。”
“這就對了嗎?樂除除姑娘還是挺聰明的嗎,一點就透。”王川在鏡子裏麵也笑道。
樂除除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和王川,用胳膊肘子後撞了一下王川,道:“王川,你真該整整自己的形象了,如果有人問我被怎樣的王川給說服的,我該怎麽形容你現在的形象呢?”
王川醉眼朦朧,看看鏡子裏麵的鏡子,和如花似玉一臉歡笑的樂除除比起來,真是相形見絀,有礙觀瞻。他說道:“那我回去拾掇拾掇。”
“這麽晚了,你還回去幹什麽?”樂除除努努嘴道:“那不是有衛生間嗎?去洗洗吧。”
“合適嗎?”王川打了一個嗝,噴出來一陣酒氣,熏的樂除除直擺手,道:“合適,合適,快去洗吧。”
王川被推進衛生間,打開開關,讓水衝刷著自己,這個時候腦子有點清醒了,自己怎麽脫的光光地在人家洗澡,真是酒壯慫人膽呀。
樂除除從包裏拿出一個東西,敲敲衛生間的門道:“王川,這是給我爸爸買的生日禮物的剃須刀,前兩天因為和方敏吵架沒有送出去,你刮刮你的胡子吧。”
“什麽家夥什還都有?”王川隔著門縫接過剃須刀。
樂除除道:“對了,王川,你那身臭餿了的衣服可別再穿了呀。”
“那我穿什麽?”王川在裏麵問道,嘩嘩的水聲已停止。
“有你穿的就行了。”樂除除道,“你放心,不要你光身子。”
王川裹著浴巾出來,一下子吸引住了樂除除的眼球,濕漉漉的短發倍感精神,刮地蹭亮的臉龐和剛才相比真是天上地下,一臉的頹唐已經被剛毅所替代,那一雙眼睛裏麵的血絲還沒有完全褪去,但射出來的眼光帶著一種力量。
他的胸脯上的水珠還沒有完全擦拭幹淨,幾個水珠從健碩的胸膛上滾落下來,滴在白色浴巾上,大腿上黑色的汗毛散發著雄性的味道,樂除除從來沒有近距離看過男人,而且還是剛剛洗過澡的男人,洗過澡的女人對男人有吸引力,同樣,洗過澡的男人對女人也有吸引力。
樂除除有點失態了。
“除除,讓我穿什麽衣服?”王川問道:“你去給我拿叔叔的衣服了?”
“那不是在那嗎?”樂除除指指床上疊好的衣服。
“喂喂喂,這我怎麽能穿呀?”王川拿起來衣服,叫了起來,原來,樂除除給王川拿的是他自己的一身睡衣,卡通熊的圖案,而且還是粉色的,這要是穿上了,還不笑掉大牙才怪。
“怎麽不能穿,睡衣都是很寬鬆的。”樂除除說著就拿起那間卡通熊的上件,給王川頭上套去。
王川連拉帶拽,嘴裏道:“不能穿,不能穿。”
就在掙紮之際,王川的浴巾脫落下來,樂除除的手捂住臉,道:“王川,你這個壞王川。”
王川趕快騰出手,拾起來浴巾從新裹住自己,而那間卡通熊粉色睡衣也被樂除除給套了上去,隻見樂除除把身體轉過去,依舊捂著眼睛,道:“馬上給我穿上衣服。”
沒有辦法,王川隻好穿上了樂除除的睡衣,那件粉色睡衣雖然穿在樂除除身上挺寬鬆,但是在王川身上卻跟緊身衣似的,要多別扭就多別扭。
“這,太不舒服了,還是讓我脫了吧。”王川懇求道。
“不行,就這麽穿著。”樂除除一口拒絕。
這時候,門敲了兩聲然後有人進來,卡到王川這尷尬幽默的樣子,忍不住捂著嘴渾身顫抖著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