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踉踉蹌蹌擠進去的舞者就是王川，他閉著眼睛，已經把自己融入這節奏裏麵，四肢和頭部搖擺晃動著，或者探戈、或者恰恰、或者迪斯科、或者街舞，他不成一派，但又獨具一格，甚至把武術都揉進去，用醉拳開辟了舞蹈的另一番境界。
女孩與之鬥舞，在其麵前舞動著，可是王川動作卻是慢不下來，女孩瞅著手舞足蹈的王川，喊道：“喂，我看著有點麵熟呀，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王川睜開眼睛，打了一個嗝，用充滿醉意的眼光看著她，搖搖頭，道：“不認識。”
女孩的動作慢下來，走到王川跟前，拍拍自己的腦袋道：“你是？叫什麽川來著。你忘了，我們在愛情山、司馬相如卓文君那裏見過麵。”
王川的動作也停下來，睜開眼睛，看看眼前的女孩，依舊搖搖頭，也沒有打招呼，轉身向吧台走去。
二人鬥舞突然結束，也沒有分出高低，有叫好的，有起哄再來一段的，女孩向眾人擺擺手，喊了聲：“大家玩吧，我們休息一下。”然後跟上去，坐在王川一側。
王川剛要了一杯酒，還沒來得及端起來，女孩伸過手就搶在手裏，對著王川迷惑的眼神，嘿嘿一笑道：“怎麽，不認識我了，我叫樂除除，你叫王川對不對？”
“樂除除？”王川閉著眼睛搜索著這個名字，然後擺擺手道：“我好像沒有和你說過話吧，你這個小丫頭怎麽能搶我的酒喝呢？”說完又要了一杯，端在手裏。
樂除除端起酒杯與之碰杯，可是王川直接就灌倒在自己嘴裏，就像灌老鼠窟窿似的。
“喂喂喂，王川，你怎麽能這樣喝酒呀？”樂除除把王川手中的空杯奪過來。
“你果然認識我，還能叫出我的名字，嗬嗬。”王川笑笑就從樂除除手裏奪杯子，“你這丫頭真調皮，幹嘛奪我的杯子呀。”
“慢慢喝，我陪你，要是一口一杯，我就不要你喝了。”樂除除用手指著王川，給其提著要求道。
“好好好，可是我告訴你，漂亮姑娘要是管閑事就不漂亮了，嗬嗬。”王川的舌頭已經發直發硬了，剛才那一杯酒已經和來歌廳前喝的酒連到一塊了。
“嗬嗬，我不怕你說不漂亮，反正說我漂亮的人多著呢，總之你是不能這樣喝酒的。”樂除除真的給王川較上了真。
也不能說樂除除較真，是人都能看出來，王川現在的樣子隻能用頹廢兩個字形容，她不忍心王川再用酒精灌醉自己，所以阻止他繼續喝酒。
“好好，聽你這個樂……什麽的吩咐，這還不行嗎？”王川道。
“樂除除。”樂除除認認真真報了一下自己的名字。然後從自己杯中的酒倒在王川的空杯子裏麵一點，遞給她，說道：“不許一口喝幹，聽見沒有？”
“樂除除，這名字真好。”王川接過酒杯，道：“不過誰要是討你做老婆可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嗬嗬，無論你說什麽，反正不讓你多喝酒。”樂除除做了一個鬼臉咯咯咯笑起來。
王川斷過酒杯又要一口喝光，可這次樂除除做好了準備，伸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巴，然後佯嗔道：“你這個酒分十次喝完，不然我就一直堵著你的嘴巴。”
王川歎了一口氣，嘰裏咕嚕道：“命苦呀，沒人管沒人要，結果又有人來管我，還是一個好看的女的。”
樂除除哈哈笑起來，道：“這回你承認我好看了吧，我這麽漂亮的女孩陪你喝酒，你還不樂意，要是別人要我陪他喝酒，我還沒空呢。”
“那我是不勝榮幸了？”王川舉起酒杯，道：“來，為不勝榮幸幹杯。”
“不能幹杯”樂除除鬆開了手，嬉笑道：“允許喝一小口，嗬嗬。”
王川果然聽話，抿了一小口，然後把杯子放在吧台上，道：“嶽思聰怎麽還不過來，他在哪？”
“嗬嗬，終於知道我和嶽思聰了，告訴你，嶽思聰今天就沒來，是我自己來的，心裏麵愁，來這裏跳跳舞出出汗，發泄發泄。”樂除除道。
“嗬嗬，你也愁。那我們豈不是‘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王川舉起杯道：“還是一杯小酒泯恩仇吧。”
“喂喂喂，你怎麽又要喝酒了。我可告訴你王川，我現在也憂愁呢？你要是敢喝一杯，我就敢喝一瓶，你信不信。到時候我喝醉了，看你怎麽辦？”樂除除衝著吧台裏麵喊道：“給我上兩瓶酒。”
王川一看樂除除來真的了，輕輕道：“別別別，樂除除你可千萬不能喝醉，你喝醉了我背也不是，抱也不是，怎麽送你呀？”
“嗬嗬嗬。”樂除除被王川幽默的實在給逗笑了，然後道：“喂，王川，問你一個問題，你可得如實回答。”
“問。”王川道。
“你現在這般模樣是不是因為失戀呀，沒有想到哥哥還是情種呢？一次愛情的失敗居然整地這麽頹廢，其實呀，那天我還是特別崇拜你呢，可是今天…”樂除除乜斜著眼睛看著王川，“嘖嘖”了兩聲。
“我失戀？我自殘？我情種？”王川一連問了三遍。
“不是嗎？你問的問題答案不是都在你身上寫著嗎？胡子拉茬，衣服邋遢，頭發蓬亂，眼睛紅腫，我告訴你，我今天真有點看不起你了，堂堂一個大男人居然玩自殘，玩蒸發，嗬嗬。”樂除除道。
“你還小，不懂。”王川歎了一口氣，似乎有點言不由衷。
“你少在這裏給我倚老賣老，連個戀愛都沒談過，還說我小，哼。”樂除除開始挖苦王川。
“你發愁，是不是因為和嶽思聰鬧矛盾了？”王川猜測道，他再次環顧四周，確認沒有嶽思聰。
樂除除笑道：“王川，我不妨告訴你，是王思聰對我有意思，我對他有也不多無也不少，意思就是沒有那種戀愛的感覺，再說了，他們家的門檻太高，我攀不上，也不想攀。”
“那，那你愁什麽？”王川反問道。
“難道女人發愁都得像你因情而愁嗎？我得時時刻刻把愛情攥在自己手裏，他愛我，我就愛他，他若負我，我定負他。再說了，今天這愁還真不是為嶽思聰發的，他還沒有達到讓我樂除除發愁的資格呢？”樂除除說完又說了一句，“我們家有點煩心事，出來透透氣。不過現在沒事了，看到一個比我還慘的人在這裏借酒消愁，我幸災樂禍還來不及呢？愁也懶地發了，嗬嗬。”
“你呀，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呀。”王川被樂除除逗地笑出了聲音。
“樂除除，瘋夠了沒有，該回去了。”一個女人從人群中走來，喊著樂除除的名字。
“王川，救我，我的債主來向我討債了。”樂除除蜷縮身體，躲在王川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