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小然噓了一聲,用手指指上麵,提示王川道:“有人呢。”
王川也看看上麵,然後重新躺下來,不過嶽小然的腳並沒有停止行動,故意挑逗王川的底線,讓他欲罷不能。
他們兩以為央金已經熟睡,看不到他兩的小動作,誰知就在二人被窩裏麵火熱之時,央金冒出一句話,道:“王隊長,我也害怕,你來陪陪我吧。”
一句話嚇的王川頭上冒了冷汗,不敢有所動靜,敲敲從嶽小然被窩裏鑽出來,站到央金麵前,結果央金閉著眼睛,又在她眼前晃動了一下手掌,沒有反應,這才認定他剛才說的是夢話,所以就舒了一口氣,才躡手躡腳地回到自己鋪位上。
火車到站之後,十五個人分成三撥,分別上了各自指定的越野,各奔東西。王川、嶽小然、央金還有兩個同學直奔大壩建設基地。
一路顛簸,城市的樓房漸漸遠去,荒涼的山峰躍躍跳出,白色的山間那是一座座山峰,山峰與山峰之間遺留著斷斷續續的衝痕,那是雪峰融化成水衝刷下來的痕跡。
整個山的植被很低,就像披在山丘上的一層草皮,偶爾有幾科簇生簇長的高一點的叫不上來的植物,和亂石堆遙相呼應著,山上是不是出現扯拉的經幡,這是高原獨有的風景。
一輛輛本田霸道停靠在平緩的山坡上,小帳篷就是牧民放牧臨時的住所,周邊懶洋洋地幾十隻或者上百隻犛牛。
“雪山,雪山。”那兩個小同學叫起來,他們是第一次到高原來,滿是一種興奮。嶽小然上次雖然來過,也見過不少雪山,但那時卻是沒有心情去看。
風景就是這樣,同樣的風景,不同樣的心情,風情萬種。
嶽小然也覺得今天的雪山風景十分漂亮。拿出手機忍不住拍照。
王川嗬嗬一笑,道:“司機師傅,可以停一下嗎?”
司機用微笑回應,然後把車慢慢停下來,道:“好多遊人到這裏都下車拍照的,你們也順便休息一下吧。”
王川等人下來,活動活動筋骨,道路下麵是疾馳的河水,這些河水都是冰雪融化,水勢很大。這河水和東部平原的不同,這水發白發綠,很急,像一個高原漢子一樣磅礴,沒有平原的水那樣細柔。
嶽小然蹲在地上看著冒出地表的小花,花瓣雖然小,卻很可愛,雖在無人之處,倒也嬌豔開放。另外兩個同學則拿著照相機紛紛對準遠處的雪山,自由拍照。
央金一個人下了道路,走到一個亂石堆和矮樹從背後,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蹲下去。
此時,王川恰巧對著遠處的雪山正在拍照,嘴裏也感歎著:“這裏每一張照片都是一個桌麵,太美了。”
司機師傅招呼上車,央金坐在了王川的一邊,道:“王隊長,我看看你的相機。”
王川毫不猶豫地就遞給了她,她翻看了兩張,嗬嗬一笑,道:“沒有呀。”
王川不明白怎麽回事,道:“沒有什麽?”
性格開朗地央金噗嗤一笑道:“我剛才在那裏小便,你拿著相機正好對著我的方向,我以為你在偷拍我呢?”
剛才正在補妝的嶽小然隻聽到偷拍二字,馬上道:“王川,你偷拍人家幹什麽?”
“嗬嗬,我可是真冤枉呀,央金你撒尿我根本不知道,又怎麽能偷拍嗎?”王川笑著道。
央金反而不好意思了,自己也哈哈大笑起來,雙手握成拳頭在王川的身上毫無理由的錘起來。
快到建築工地的時候,路邊卻出現越來越多的當地民眾,並且越往前走,反而越多,甚至占了大半個道路。
吉普車不得不按響了喇叭,從當地民眾中緩緩穿插過去。直到距離建築工地門口的時候,竟然已經堵塞了,吉普車無法靠前,即使把喇叭按爆。
王川問司機道;“師傅,這是怎麽回事?”
司機也是一臉懵懂,道:“我去接你們的時候,還沒事,現在究竟發生了什麽,我也不知道。”
王川等人不得已下車,步行向前,耳畔陸陸續續有人道:“把我們的聖水江攔截住,這不是違背了神的安排嗎?”
“說是為我們好,可是要是神怪罪下來怎麽辦?”
“聽說這大壩修好了,用的電都給外地了。”
“是呀,是呀,用我們的水,讓神怪罪我們,他們享清福。不能這麽辦?”
王川沒有答話,直接進去工地裏麵。
剛剛踏進去,一個腿腳拐子老人道:“你們幹什麽的,誰要你們進來的。”
這腿腳拐子老人叫老王,是一個退伍軍人,因為執行任務把腿凍傷,所以就瘸了,是建築工地的看門的,今天突然有了這麽多當地人圍堵大門,領導特別交代,沒有領導的話,誰也不能進入場地。
司機也從後麵擠進來,對著老王道:“老王,這幾個是上麵派下來專家組的,我剛剛接回來。”
老王打量一下王川,再瞅瞅後麵幾個,道:“既然是請來的專家,那就進去吧。”當他們幾個過去後,老王拍拍司機的肩膀,小聲道:“這還是個毛孩子,行嗎?”
王川其實聽到這句話了,他沒有回頭,而是徑直走進去。
迎接他們的是大壩總負責人首長,還有副總廖長水,首長首先握住王川的手:“王川,歡迎你,我們又見麵了。”
王川道:“首長,這半年我可一直想你呀。”
“是不是還一直念叨,我還沒有還你救命錢呀,哈哈。”首長爽朗地笑著,然後握住嶽小然的手道:“這小丫頭可是刁蠻的很呀,一直跟我算賬,我都有點害怕她了。”
“首長,我有那麽刁蠻嗎?”嶽小然微微一笑,撅起小嘴道:“你這樣說,人家以後還怎麽嫁人呀。”
“沒事,王川要是不要你,我再把他從飛機上給扔下去。”首長笑道,然後招呼大家坐下。
王川一一介紹後,然後關切問道:“首長,廖總,這外麵是怎麽回事?”
首長歎了一口氣,然後對廖長水道:“廖總,還是你說說吧,他們以後都是你的住手。”
廖長水站起來,來到屋裏懸掛的大地圖前,說道:“這條江是民眾的母親江,他們宗教意識特別強,即使我們好意是為了改善他們的生活環境,但是他們普遍認為是攔截了母親江,會遭到神的懲罰。”
首長脾氣有點直,道:“廖總,直接說重點。”
廖長水點點頭道:“這隻是表麵現象,背後的主要是一個叫土登丹巴的人想要承包大壩進料這個項目,我們一開始沒有同意,僵持了好一陣,期間還有一個領導為這件事情說情,因為他們是地方,我們是直屬,所以沒有賣給他麵子,然後就造成了今天的事情。”
王川嗬嗬一笑道:“宗教的忠誠被不堪入目的經濟利益所綁架。”
首長道:“王川,事情大致如此,我想聽聽你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