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再東從來沒有這麽丟人過,自己的市府大樓裝修剪彩,居然有人鬧著要維權,要工資,這是誰的責任?他怒氣衝衝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賀桐在一旁看到了一切,更能夠看到羅再東生氣的樣子,要是查出因為誰的責任造成這次事故,羅再東肯定饒不了他,最起碼他以後就不要想在天水混了。
賀桐現在最擔心的王川,這可是王川接手的工程,十有八九是他的工人,他知道嗎?他為什麽不給工人結算工資?這可不是他的為人做派呀?
雖然王川不讓賀桐省心,但是在關鍵時刻還得想著他,他還沒有到辦公室,就已經撥通了王川的電話,電話裏麵亂糟糟的,賀桐猜想他現在已經在市府大門外麵的現場。“王川,你是不是在市府大門外麵。”
“是,賀桐。我正在處理事情,你放心吧。”王川來不及掛掉電話,就再次和工人們解釋起來,賀桐在電話聽著王川的話,嗓子都有點啞了,自言自語道:“還真是王川的工人,難道我對王川以前的認識錯了嗎?”
今天的事情給王川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王川領著一些工人在完成賀桐交給他的另一項小活,全市排查樓欄杆並且重新加固,就是替齊二胖擦屁股,由於工程相對來說小,用的工種也相對專一,所以就有一部分工人暫且沒用。而就是這一部分工人中的個別工人不知怎麽就跑到市府來維權要工資了,香草最先得到消息並告訴了王川,王川這才馬不停蹄地跑到現場,力勸工人回去。
因為裝修工程雖然竣工,還有最後一筆30%的工程款還沒有到賬,在加上王川已經把貨款一分不少的全部結清,並且又多付了穀木子20萬,這就讓王川捉襟見肘了,不過他已經給工人們都說了,延遲十天半月,工人們也都理解,沒有不同意的啊,可是今天怎麽了,怎麽會有工人趁著市府剪彩來這裏鬧事呢?
不過,王川看出來,在如此之多的鬧事工人中,自己創基公司的工人少之甚少,還有其他公司、行業的工人,他們來這裏維權,發工資,分明是有組織有預謀的,到底誰在後麵作祟,王川不得而知,不過這些工人打的旗號時,“不得拖欠工人工資”“市府豪華裝修,拖欠工人工資,”這種模棱兩可的口號讓人很容易聯係起來,因為裝修市府大樓,領導幹部住進去了,卻不給工人發工資,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己王川。
王川站在自己工人麵前,道:“兄弟們,我王川給大家保證過,一個星期後給大家發工資,希望大家趕快散去,這樣對大家都不好。”
有人在下麵叫囂:“工頭說話不算話,把我們哄走了就不頂事了,今天就得給,現在就得給,要領導監督才行。”
一部分人馬上附和起來。
“要領導出來,要領導出來。”
王川看到,剛才那個帶頭叫囂地根本不是自己的工人,十有八九就是來鬧事的,生氣怒道:“你是哪裏的,是不是鬧事的。”可是當自己說出來這句話時,馬上就後悔了,可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無法收回來。
“你說什麽?不給工人工資還說工人鬧事,你這分明就是資本家,榨取工人的血汗。”那人馬上就跟王川懟上了。
其他人也跟著鬧起來,所有的矛盾焦點都對準了王川,王川怒道:“創基的兄弟們,不是說馬上要錢嗎?看到了嗎?對麵那個飯店門口,五分鍾到那裏集中登記,一個小時結算工資,如果還有在這裏鬧事者,不要怪我王川不理你,工資不給了。”
王川說完從人群中穿插過去,來到剛才遙指的飯店門口,跟老板要了個紙和筆,讓工人們挨個登記。說實話,剛才的決定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可是工錢在哪呢?一個小時從哪裏弄出來呢?
華朵首先打電話過來:“王川,你怎麽回事,老邊說你沒有和工人結算工資,工人給鬧起來了,把市府大門都給堵了?你太讓姐姐和姐夫下不來台了。”這是華朵第一次對王川用如此嚴厲的口氣說話。
“姐姐,不全是我的工人,我現在已經都安排好了,但那裏還有那麽多人,我也不知道是哪裏的。”王川解釋道。
“不是你創基的工人?”華朵疑惑道:“可現在傳說都是你創基的工人,你王川為了還200萬什麽錢,扣留工人工資了。”
謠言真是越來越邪乎,王川道:“朵姐,事情結束後我會給你一個合理解釋的。”
“你可不能讓你姐夫擔責任呀。”說完掛掉電話。
那邊人潮中已經出現了個別領導幹部,正在和喧鬧的工人們協調登記,並且要求每一塊的工人選出代表來說明情況,邊學禮也在裏麵大聲叫著,維持著秩序,大肚便便地他嗓子都喊啞了,也真難為他了。隨著秩序漸漸穩定,有個別人偷偷地從人群中溜走,並且溜走的都是剛才帶頭叫囂,鬧的最凶的。
王川正在一籌莫展,二狗、大虎還有四叔帶著一幫人已經過來,大虎站在那喊道:“你們這幫沒良心的,想當初沒人要你們的時候,死乞白賴地讓王總收留你們,王總給了你們機會,就晚幾天給你們工資就欠著你們了,太沒良心了。”
二狗說話更是直接,對自己剛剛帶著那幫人道:“看看有沒有你們的親戚朋友,能勸說的勸說,不能勸說的我二狗馬上給他們退錢走人,以後永遠不要跟著我二狗幹了。”二狗知道這些工人都是沾親帶故的,相互勸勸應該沒有問題。
四叔道:“現在後悔的還來得及,馬上跟我上工地,加固樓欄杆。”
三人有人黑臉、有人紅臉,那20多個工人竟然全部低下了頭,說道:“隻要王總還要我們,我們現在就不要工錢了。”
王川道:“這怎麽能行,我剛才給大家保證過的呀。”
二狗走過來,用肩膀扛了王川一下道:“別太認真了啊,你現在真有錢給他們結算呀。”
王川馬上意識到自己的窘迫,道:“隻要兄弟們看得起我王川,我王川就不會對不起大家。”
那20人裏嘟囔著道:“有人攛掇我們今天去市府要錢,說你一個人把錢卷跑了。”
“是誰攛掇你們的?”王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