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他的過去

  飯後，蘇黎見時間有點早，便一個人就著吃飯用的椅子發著呆。許是房間太過安靜，蘇黎漸漸陷入以前的回憶。


  他是母親偷人生下來的，五歲那年母親病逝了。小時候，家裏窮，父親又喜歡喝酒賭博，每回輸了錢就把自己喝了個爛醉，然後借由他這個孽種發泄怒氣。


  久而久之，蘇黎也就習慣這樣的日子了。直到十歲那年，父親借高利貸還不起便將他拿去抵債。


  幾經轉手，他被買到了t國最大的娛樂場所。那裏明麵上是娛樂消費場所，暗裏卻做著皮肉生意。


  如他這般大的小孩，男的女的，數不勝數。在那裏什麽樣的顧客都有，生存法則是接客，越多越好，掙得錢越多，過得就越好。


  在那裏，最低級的，需要一個人同時服務好幾個人，稍不濟就會因體力透支而死。


  再往上的就可以自行挑選顧客了，但那大多數都是普通人，掙得不多。最高級的，對外貌、談吐要求嚴格，所以有專人培訓；接待的顧客也都是些有錢大咖。


  期間，他逃跑過，但受到的卻是比低級接客者更為變態的懲罰。後來，他放棄了，為了生存，隻好選擇一步步往上爬。整整花了三年時間，他才爬上了高級層。


  每日，他都持續著這樣過活，直至十六歲那年，他遇到了陳斌。


  那年，他有幸同另外幾名同伴被叫去陪酒，對象是超級。而他所接待的正是陳斌。


  也許是看到他眼中的不甘，也或許是真如他所說的般，看中了自己。


  事後，陳斌來找了他，並對他說道：“你想離開這裏嗎？我可以幫你出去。”


  “當然，如果你能做到，我什麽條件都可以答應你。”蘇黎笑笑道。


  “好，一言為定。”


  蘇黎無所謂的聳聳肩，這樣的顧客他見多了。本以為陳斌隻是一時興起，誰知第二日，上麵的人告知他可以離開了。


  一打聽，他才知陳斌花了三億美金將他買走了。而陳斌開出的條件是聽從他的安排附加做他的地下情人，直到把錢還完為止。


  早已看透世間冷暖的蘇黎，淡淡然道：“好，我答應你！”


  隨後，蘇黎跟著陳斌來到了z國，並在他的安排下進入了演藝圈。


  剛進入演藝圈的日子並不好過，每天超強的體力訓練，演技排練，加上來回奔波的勞累，蘇黎差點沒堅持下去。


  也正是那段日子他認識了徐曼。起初見她，隻是覺得這個姑娘比較有趣，慢慢地他發現在她身上有著自己沒有的朝氣與活力，她的世界簡單如白紙般，讓自己忍不住靠近她。


  再後來，他們成了好朋友。


  許是不忍她這張白紙被社會這大染缸給染黑，他總會在背後默默保護她。久而久之，他也習慣了過問她的生活。


  這次幫她也是下意識使然。


  想到這裏，蘇黎驀得回過神來，他抬手看看了腕表，差不多到時間了。捋了捋衣服，他起身朝著約定的方向走去，獨留一室殘羹冷炙。


  浦東人民醫院門口，顧青林懷抱一米高的泰迪熊，右手挎著一裝滿零食的袋子，慢慢騰騰地下了車。


  b106-病房裏，徐曼翹著二郎腿，一手拿著蘋果，一手翻閱著書籍。這時，“叮咚……”門鈴響了，徐曼忙把吃完的蘋果核扔進垃圾桶，一把坐了個端正，麵帶微笑的看向門口道：“請進！”


  待看清來人是顧青林後，徐曼麵露失望之色，嘴上道：“呀，稀客。來了怎麽也不提前打個電話說一聲。”


  “哦，我忘了。”顧青林將懷裏的熊遞了過去，“給你，王叔說你會喜歡。”


  “……”徐曼伸手接過熊，把它放在了床上，“謝謝！”


  然後，顧青林又將手腕上的袋子遞給了她，“還有這個，這個真的很好吃！”


  徐曼抽了抽嘴角再次出聲道：“謝謝！”


  “你不吃嗎？”


  “嗯？”


  “薯片。”


  “哦哦，你說這個啊？醫生說最近飲食以清淡為主，不能吃油炸食品。”


  本以為自己能蹭點吃的顧青林，遺憾地抿了抿嘴道：“哦……”。當抬眼瞄到桌上的蘋果後，他雙眼一亮，一隻手伸了過去，拿起蘋果就咬。


  徐曼：“……”


  想起正事的顧青林這才問道：“好點了沒？”


  “嗯，好多了，後天就能出院了。”


  “那個人要怎麽辦？”


  “哪個人？”


  “害你住院的。”顧青林皺了皺眉，覺得這個蘋果不太甜。


  “涼拌！還能怎麽辦啊，難不成找人把她揍一頓啊？”


  “嗯。”顧青林考慮要不要繼續把蘋果吃完。


  “……”


  決定不再吃的顧青林爽快地把蘋果投進了垃圾桶，他拍了拍手：“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找人弄傷了她的臉。”


  “！！！”徐曼震驚地看著他，然後慢慢豎起了大拇指道：“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