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章,針鋒相對
列強之間的勾結,有些是秘密的,有些是公開的,自然,被中國新軍的情報總局知悉其基本的走向,還是難以避免的。
列強也沒有刻意地回避這一點兒。他們甚至有意無意地利用這樣的情勢,來威嚇中國新軍。
九月十八日,以世界正義者同盟國家的名義,在布魯塞爾組成了一個聯合軍事軍備協調委員會。要求參加同盟的各列強國家,在軍事情報上互通有無,在經濟布局,軍工企業生產上,做到協調一致,科學技術上,能夠迅速交流信息,他們還規定,在消滅邪惡的中國新軍之前,世界各同盟國的軍事化程度,不等小於百分之十的投入。一句話地說,列強從政治到軍事,又從軍事到經濟,科技文化,空前未有地“團結”,從根本上進行了戰爭動員,將經濟納入了戰爭的軌道。
九月十九日,列強同盟的軍隊,已經向中國的周邊,頻繁地調動,大西洋,地中海,印度洋,太平洋,浩瀚的大海上,遊弋著一群群的艦隊,商船隊,都是向中國沿海地帶運輸兵員個物資的。
為了擊敗中國新軍,徹底地報複六年前慘敗的仇恨,列強其實也是蓄謀已久。
嚴格地說,利用歐洲列強的矛盾,中國新軍先後和德國,法國,有過一段時間的政治蜜月,取得過一些軍事技術,經濟方麵的“援助”,究其實,也是列強為了了解中國新軍,接近中國新軍,進而徹底掌握坦克等先進武器裝備技術,“知己知彼”的過程,是追求“百戰不殆”的條件準備,東方突然湧現的這麽一群打不敗,滅不掉,啃不死的怪物,讓西方列強,不得不暫時收斂了其獸血狼心,浮起尷尬的笑臉,來觀察。德國人,法國人,其實也正是利用了自己的現狀,迷惑了中國新軍,扮演著紅白臉的角色,也確實從中國新軍手裏,取得了一些先進技術,比如德國,它已經成為世界上最大的坦克生產基地。法國也得到了中國新軍的一些武器,在坦克的仿造上,速度飛快,目前一個月能量產五百輛。
當中國新軍和日本決戰朝鮮,決戰日本列島的時候,正是西方群狼虎視眈眈,觀察窺探中國新軍的最佳時機,所以,他們沒有出手,而是傾注力量,來軍事援助,出錢,出槍,出飛機坦克,甚至派遣誌願軍參戰,希望讓日本來火中取栗,成為西方豢養的走卒。
日本失敗了,這讓西方列強的心裏,頗不是滋味。
不過,這時候,西方國家已經對中國新軍的情況了解得足夠多了。
首先,肯定他們不是妖魔鬼怪,是可以打死的人,其次,他們的武器,列強都已經有了!再次,中國新軍雖然戰勝了日本,可是,其過程非常危急。
西方國家確信,隻要他們聯合起來,中國新軍栗雲龍這個危險的敵人,不過是一百年前法國拿破侖的命運翻版。起先氣勢洶洶,最終,還是要被反法同盟打敗滴。
另一方麵,列強也知道,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不能抓住它,列強以後的好日子就將徹底結束,十年或者二十年之後,統一了的中國,在中國新軍的管理下,以其先進的軍事技術,輻射到經濟工業科技之中,將來在短期內成為世界的最先進中心,是自然而然的事情。那時,世界的歌劇,將被徹底地改寫,要盡管這種大國爭雄,勢力此消彼長的曆史,一幕幕地表演過,可是,中國新軍不同,它是在反對西方列強的怒火中爆發出來的。有著刻骨銘心的反西方情緒,西方列強,記憶猶新。從他們的強盜邏輯出發,自然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十年,或者二十年以後,中國新軍將統治全世界,或者,將向全世界進軍,那時,不僅列強已經占有的殖民主義領域將遭到嚴重侵蝕,就是列強本身,也將有致命的危險。
消滅中國新軍,消滅這個異教徒!捍衛基督文明!
不消滅中國新軍,西方世界的信仰大廈,將被動搖甚至徹底傾覆。
這些,就是西方列強對待中國新軍,中國態勢變化的心理準備基礎。
中國新軍突然組建新的政府,並且向清廷發出了最後通牒,要求內部改革,交出政權,等等之事,讓列強感到,這確實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因為,可以利用中國人來打中國人,所謂以華製華,才是最解恨,最愜意的事情,世界上最爽的事情,莫過於看著自己的兩個敵人死掐,自己坐山觀虎鬥,清廷雖然對列強已經非常忠順過了,可是,在六年前,那個死老太婆,居然敢起了叛逆之心,因為列強幹預了清帝廢立的秘密,而大動肝火,唆使山東北方數十萬義和拳民,攻擊列強的“文化天使”-——那些將全部身心都奉獻給主的傳教士,耍起了臭脾氣,把西方國家嚇了一大跳,是可忍,孰不可忍?
現在,這個死老太婆也跪在列強的腳下啃腳氣了,列強自然要好好地耍她一耍。
不過,最好的玩法,還是讓她和栗雲龍死掐,能把栗雲龍拚掉固然好,拚個差不多也行,反正,最後的結局是一樣的,新帳老帳一起算,栗雲龍自然跑不掉,就是西太後這個死老太婆,也沒得好。如果戰事順利的話,列強的聯合軍團,一麵剪除掉兩個對手,順便也將整個清帝國的疆域統統地捏到手裏邊,不是一舉多得?
九月二十一日,列強再次向中國新軍發出了通牒,要求中國新軍暫時停止一切針對清廷的軍事行動,同時,也要停止龐大的軍事生產。駐紮在天津的列強公使團,頻繁地約見中國新軍的代表。甚至還專程派遣了人員,往奉天晉見栗雲龍,當麵陳述。
“中國新軍最近的舉動,是極其錯誤的,以暴力的方式對待清帝國的中央政權,就是赤裸裸的叛亂。為世界公理,正義,法律精神所不容!”英國公使朱爾典很紳士地說。
栗雲龍親自接見了這些國家的代表,盡管他知道,這純粹是外交口舌之爭,沒有任何屁意義,還是來了,他想見識見識這些西方的強人們,是怎樣顛倒黑白,顛倒是非,紅嘴白牙,亂七八糟的。鳥語裏談吐出來的人類理想,究竟有多猛。
奉天將軍府,左行政樓一樓大廳,崗哨林立,上了刺刀的衛隊,用惡狠狠的眼睛盯著這些不速之客。不僅僅是討厭的意思,簡直有仇恨到立馬就要砸板磚的範兒了。讓這些列強的外交官,雖然還能腆著大啤酒肚子,其實,心裏卻撲騰撲騰,好象在海水裏掙紮。
“嗯,這個,我們法國人,政府,我個人,也認為中國新軍的做法是相當不恰當的。這讓我們徹底地改變了立場!”法國公使那肥嫩的笑臉上,大寫著狡詐和無恥。這人就是已經下野,卻還要專程趕來中國的猛人,在二十年前因為涼山戰役而倒黴的前總理“入肺裏”。
栗雲龍臉上帶著笑容,頻頻地點頭,以示意自己在傾聽,客人們繼續講下去。最後,才說:“正常,正常,你們都講得很好,應該,我很讚賞諸位!”
列強的公使們,頓時一呆,覺得很意外,老實說,他們就不是來爭取和平什麽的,而是來挑釁,惹事兒了。誰也不會幻想栗雲龍們能妥協。但是。。。。。。
朱爾典試探道:“這麽說,栗將軍是同意本人的看法,決定向清國的政府妥協投降了?”
“不,”栗雲龍搖晃著食指,依舊心平氣和,笑容可掬。
“那,您的意思是?”朱爾典表現出了難得的豬耳朵的可愛和愚笨。
“我說的是正常,中國新軍的南伐,是一場人民革命,革命,懂得嗎?”見朱爾典很自負地,法國公使“入肺裏”也高深地冷笑,就慢悠悠地說:“當年英格蘭革命,蘇格蘭幹預,當年法國革命,英國為首的流氓國家集團組成了反法同盟,這個,我想請教兩位,我說的,不違背曆史真實吧?”
“。。。。。。”
客廳了,死一般的寂靜。但是,數位列強的外交高手,一個個的臉上都了化學變化,由白轉紅,紅撲撲的,小蘋果一樣,好象是剛經過了物理變化-——用靴子打過。
“你們西方帝國主義,從來都是流氓,動不動就頤指氣使,這個不對,那個有問題,其實,是你們有問題,是你們用下半身來思考!你們才是問題國家,問題人種,滾蛋!滾得越遠越好。”栗雲龍突然爆發,揮舞著雙臂,大聲地咆哮,話音剛落,就從外麵衝進來一大群士兵,不由分說,就扭住了這幹子外交官的胳膊,將其扯到了外麵。
在這一過程中,有兩名列強代表,也分不清是哪國的,很倔強,結果,被激怒了士兵揮舞著剛作過儀仗隊表演的步槍,狠狠地揍了起來,將之打得哇哇亂叫,不,是亂哭。最後終於學乖了,趕緊夾起了尾巴,逃出了客廳。
在將軍府裏的小廣場上,英法等公使強烈地口頭抗議:“這是不對的,違反了國際法,我們是外交人員,是受到法律和條約保護的。我們有外交豁免權。”
“但是,你們沒有信口開河權,”栗雲龍跟了出來,“你們威脅利誘偉大的中國新軍,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是沒有教養了,少家失教!你們的外交豁免權依然有效,我不會宰你們,不是不敢,而是怕汙染這裏的環境,破壞旅遊資源!好了,諸位,我們回頭見,啊。哈哈,回頭見!”
說完,栗雲龍徑直走了。
“流氓!流氓,中國新軍的領袖栗雲龍是個政治流氓!無賴!”朱爾典聲嘶力竭地呼喊著。
“能夠這樣使用詞匯的家夥,自己的道德水準可以高到對別人進行評判的層次嗎?垃圾!”一名警衛軍的軍官走過來,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從現在起,你們就歸本人管理了,哈哈,在你們的列強軍隊徹底崩潰之前,在你們的國家和政府向我們軍政府道歉,賠款之前,你們暫時是回不去了。現在,我就警告你們,這裏是講文明講紀律的,誰要是胡說八道,小心老子不客氣!”
法國公使傻了:“你們要綁架我們?”
“不,是你們自投落網,往槍口上撞,大年下拾一隻兔子,白落誰不落?”軍官蔑視地笑著。
“不行啊,不行!”朱爾典憤怒道:“你們敢公然綁架大英帝國的外交官?”
“娘的,老子已經綁了,咋了?”
“你?”
“嘻嘻,是你自己找死!怪誰啊?”
中國新軍士兵,一個個都哈哈大笑。
幾國外交公使都真正地沒有辦法了。倒是一個小國家的公使還很機警:“剛才你們的栗將軍不是要我們走嗎?”
“走?有嗎?栗將軍怎樣說?”
“他說,他說,滾!滾得越遠越好!”外交官悲慘地小聲嘀咕。
朱爾典,“入肺裏”,等等幾個人,都用吃人的眼光盯著那人。
中國警衛軍官大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太逗了,太逗了!”其他士兵也爆發出了新一輪的哄笑。
“我控告你們!咒罵你們,讓天主來懲罰你們這些野蠻人!讓你們全家都死光光!”一個不起眼的國家代表,當然也是純西方的,可能是來這麽久都沒有資格說話,憋屈,激憤已久,說起話來滿嘴噴那個,還使用了他所理解的,最具有殺傷力的髒話。“我入!”
中國警衛軍官兵都不笑了。
英國,法國等公使卻得意地笑起來。
啪,啪!
中國警衛軍官點點頭,拍了拍手掌,“好,有種,咱們看看誰的全家死光光!來人,這家夥在這裏大放厥詞,汙染環境,有辱斯文,為端正風氣之見,掌嘴五十!”
三名士兵奮勇當先地衝上去,扭住那個家夥,劈離啪啦的就揍開了。
“因為他罵人而在剛才起哄的,心懷叵測,惡意搗亂,來人,給我每人掌嘴一百!”
“救命!”
廣場上,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手掌和某人嘴皮子之間,劇烈而短暫的摩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