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基隆激戰
台灣光複戰鬥的第一場激烈場麵,就此拉下了徐徐的帷幕。
這一戰役,因為在海麵上靠近彭家嶼,又在習慣上被人們稱之為彭家嶼海戰。
海麵上,五艘日本軍艦冒著熊熊大火,猙獰的濃煙,癱軟著,焚毀著。無數的日本海軍官兵正在驚慌失措地潰退著,海麵上,不時有三五成群的日本士兵那光滑的板寸頭,還有支持不住的人逐漸地,悲哀地做著最後的努力,那種絕望和哀歎聲,在古魯魯的喝水聲中,迅速地被吞噬了。
“啊!啊!”軍艦中間的海麵上,不時有爆裂開來的油汙隨意地流淌,火焰就在海麵上奇異地燃燒著,一些倒黴的日本海軍士兵,在火焰中奮鬥著,呼喊著。
三艘日本軍艦在奔逃的過程中,因為大火劇烈,或者被炸彈擊中了要害,先後沉沒了。海麵上還留有焚燒的餘燼,甚至旋渦的波紋,一切,都已經消逝了,寥寥無幾的幸存者流著眼淚,努力向基隆港口遊去。
僅剩的四艘軍艦,在龐大的“本州”號的率領下,向著港口逃去。
白強艦隊也沒有過於前進,追擊敵人無果,將主要的力量用於海麵善後處理,“將那些日本官兵,能夠撈起來的,都撈起來。”
“司令員,我們撈他們?”軍官們都不願意。
“願意投降的再撈。不願意的就隨他們去吧!如果態度還是十分惡劣的,可以不接受投降。”
“是!”
中國`海軍可謂是仁至義盡,對海麵上漂浮的日本官兵,進行了打撈工作,隻有三十幾人願意投降,願意上船,其餘的家夥,一個比一個強硬,有的還公開叫罵,氣得中國官兵勃然大怒,毫不猶豫地開槍射擊,將之打發上了西方極樂世界了。
五艘廢棄的軍艦,無法及時搶救,想拿來當戰利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於是,中國艦隊向其開炮,將之擊沉。
空軍在戰鬥結束以後,重新組織起來,以龐大的編隊返回航空母艦。
主力艦隊加緊向分艦隊靠攏,四個小時以後,兩支艦隊會師。
白強讓艦隊緊急休整了一個小時,然後,統一指揮,由航空母艦的空軍為`主力,隨後,海麵各艦隊跟進,對日本軍隊占據的基隆港口,實施了新的進攻。
山下賀國大將向白強司令員道歉,“白強君,我為鄙國出現如此不遵守軍令的軍官和部隊,為他們給中國新軍造成的危險,表示歉意和愧疚,我深刻地理解你們此次戰鬥姿態的原因。”
“知道了,山下先生不必如此。”
山下賀國大將確實感到很丟麵子,日本人的軍隊,居然敢不聽中央政府和天皇的,說起來,是他們國家內政混亂,管理無方的表現。十多年前,當台灣軍民抵抗日本占領軍時,日本人,包括山下大將,都冷嘲熱諷清國的無能和混亂,現在,他們有機會看清自己屁股上的東西了。
“如果必要,我們九州軍隊,願意擔任陸軍作戰的中央突擊責任。”山下很真誠地說。
說得白一些,山下大將居然是這次中日戰爭的最大得益者之一。由一個普通的,二流的將軍,一舉成為日本最高的軍事長官,甚至還有超越內閣的對華親善關係,實在是一種榮耀。
“很好,謝謝你,我一定想方設法滿足你的願望。”白強答應了。
“謝謝!謝謝!”山下頓時喜笑顏開。
山城洪一則一臉的沮喪,黑著驢臉半天也吭一聲。有他這樣秘密的情報渠道,日本海軍艦隊偷襲中國分艦隊,絕對的優勢,都無法取勝,看來,日本軍隊在台灣的地位和日子,是兔子的尾巴,長不了了。
在大白天,即使在船隊裏,山城的秘密人員也無法向基隆的日軍司令部發電報,使這家夥很鬱悶。而一封密信上的通知更讓其連連哀歎:母雞趴窩兒。不能生蛋。
意思是什麽?發報機出了些問題,暫時不能使用。
這時,中國大軍會師,日本人已經沒有機會了。
空軍一百餘架,除了二十架保持在艦隊附近的護航任務以外,其餘的盡裝炸彈,燃燒彈,甚至是專門迫擊敵人堅固工事的魚雷,以及對地麵壓製攻擊的機槍彈等,編製成三隊,分別起飛,一波波地向著基隆港口奔去。
從航空母艦和其他軍艦上看去,那場麵波瀾壯闊,蔚為大觀。許多中國海軍官兵看著看著,激動地手舞足蹈,唱起歌來。
山下賀國大將等日本人,不得不佩服中國新軍的優秀組織能力。山城洪一更加傷感,這些中國飛機起降的航空母艦,原來是日本人的啊。日本的呢?全部被死啦死啦地了。
中國軍隊以航空母艦上的飛機為掩護,少量軍艦組成了海上巡邏隊,將龐大的輪船隊遮掩在後麵和中間,然後,其餘的力量,盡向基隆港口出擊。
在基隆港口裏,日本的軍隊已經發現了天空中呼嘯的機群,誰都知道,那是中國的飛機。
“快隱蔽,隱蔽!”日本小軍官們焦急地呼喚著部下,自己也悄悄地躲藏了起來。
在基隆港口的裏麵,“本州”號軍艦和其他三艘軍艦,身上的火焰好不容易被撲滅了,和其他六艘軍艦,匯合在一處,暫時又恢複了軍威,日本海軍官兵,清洗著甲板上的破壞痕跡,修複重大的傷痕。艦隊的官兵被要求,不得下船,準備隨時隨地和中國軍戰鬥。
安藤很僥幸地登陸了,在城市的南郊一個秘密的海軍醫院裏,他得到了很好的治療,但是,他心理上的疾病卻無法醫治。由強硬的主戰派,頓時成為絕望派,他向小西利吉總督發出了電文,要求將指揮權轉交,他向總督大人請罪。
“我深為戰鬥的失敗恥辱。”
小西總督就在港口裏,卻沒有見他,正在忙於布置岸對海空的防禦力量。接到了海戰失敗和空軍幾乎覆沒的消息,小西總督也是一籌莫展,暈頭轉向,眼淚嘩啦嘩啦象下雨。務實精神使他掙紮著調兵遣將。
三萬名陸軍官兵,約為兩個師團的部隊,布置在港口的附近,在沿海地帶設置了一些兵力,更多的兵力則放置在稍微內陸的位置,小西的如意算盤是,等待中國新軍登臨以後,使用炮兵對之實行轟擊,然後步兵出動,反擊消滅。日軍官兵得到的要領是,半渡而擊。
中國空軍沒有盲目轟炸,首要目標選擇的是敵人在海港被的海軍艦隊,盡管中國海軍非常需要這些速度不錯的船,甚至為了“本州”號,放棄了潛艇部隊將之擊沉的機會,意欲俘獲,最終,還是決定,先毀滅日本的海軍艦隊。
日本艦隊有兩支,一以基隆為基地,一以高雄和台南的海麵為基地,擔心中國新軍的艦隊南北夾擊包抄,日本人平分了兵力,才使這裏的海軍實力減少了很多。
四十架戰機,開始在港口的上空,圍繞著日本艦隊,進行轟擊。
日本艦隊也立刻就展開了反擊,機槍,步槍,大炮,朝著天空轟轟隆隆地攻擊,希望能夠拍打下來幾架。
用於海戰的艦炮,盡管有的仰角還可以,可是,用於打飛機,幾乎就是胡鬧。而日本軍艦上薄弱的防空火力,則無法形成對中國空軍的持續,有效的壓力。
一架中國戰機受傷,一架墜毀,這是空襲的所有損失。
十架魚雷機,將攜帶的魚雷熱情洋溢地賞賜給了日本艦隊,結果,二十枚魚雷,在頃刻之間,就讓七艘軍艦被炸成了廢墟,三艘當即沉沒,其餘成為大火球,而威力最大,抵抗力最強的“本州”號,在中了兩枚魚雷以後,驚慌失措,因為躲避襲擊,被迫向著港口外衝去,結果,反而衝上了一處淺攤,死死地癱軟在那裏歇菜了。
代替安藤指揮的日本某少將軍官,一見形式不利,幹脆下令離艦,三百多名官兵瘋狂地跳海逃生,
第一輪進攻的效果相當厲害,沒有品嚐過魚雷飛機攻擊的日本基隆北線艦隊,盡被殲滅。
之後,不到十五分鍾,第二波的中國空軍又趕到了。這時候,恰好日本的岸基空軍在小西的調遣下,向這裏趕來,油料不足的中國第一輪攻擊機群,已經忙碌於返航,形勢比較緊急,他們趕來以後,迅速填補了空白。
中國新軍的空軍和日本空軍,進行了台灣曆史上首次陸地上的大空戰。
隻見滿天的飛機呼嘯,亂作一團。互相糾纏撕扯。
地麵的日本官兵見了,一個個目瞪口呆。
因為空戰激烈,日本的陸軍野戰炮兵無法對空打擊,而分散隱蔽的炮兵,為了消滅中國軍的登陸部隊,也有意地隱蔽了自己。
激戰了二十分鍾。
一架又一架的飛機被擊中,起火,爆炸,殘酷的戰鬥中,二十七架日本戰機被擊落,八架被擊傷,三架失蹤。
中國空軍以熟練的技術,實戰經驗的豐富,小編隊組織能力的強大,飛機性能的優越,防護上的關注,取得了戰鬥的勝利。
四架飛機被擊落,六架受傷,一架失蹤。
中國空軍很快就開始追擊日本殘餘的飛機,將之驅逐到港口南的八十多裏的台北市上空,並且將受傷的四架,完好的兩架,都給打了下來。
第三波次的飛機,是針對敵人地麵炮兵和重武器的搜索和攻擊隊,很快地,他們就發現了目標,和敵軍展開了激戰,盡管日軍的炮兵和地麵機槍陣地的反擊很猛烈,還是被擊敗了,中國空軍四十架戰機分成四隊,襲擊了基隆城市南麵,西麵,東麵近海地帶的日本炮兵陣地,將敵人炮兵打得死傷嚴重。
當天傍晚,中國海軍艦隊,向前逼近,在進入射程以後,以有力的艦隊炮火,向著港口射擊。
日本軍隊布置的陸軍兵力,隻能幹瞪眼睛,眼看著一發發一群群的炮彈淩空而來,砸到了他們的腦袋上,卻無能為力。
步槍,機槍,小型的炮,都無法射那麽遠。呼喚野戰大炮時,卻根本沒有反應。“難道炮兵都死光光了嗎?”很多官兵氣憤地說。
他們根本沒有意料到,自己的炮兵確實被打得很慘很慘。布置在基隆附近的八十多門大炮,已經報銷了五十門,炮兵一千多人,已經被炸彈和燃燒彈,毒氣彈給毀滅了一小半兒。特別是現在,日本陸軍的步兵,突然不罵了。
轟!
劇烈的一聲爆炸,傳播到遠處的時候,是那麽沉悶,接著,每一個士兵都被動地從地上被彈離了地麵,然後再左右搖晃,最終,大多摔倒了。
“怎麽回事兒?怎麽了?”
“地震!地震了!”因為生活在多震帶,日本官兵的警覺性是很高的,可是,台灣也有這麽厲害的地震嗎?
轟轟隆隆。
由遠而近的爆炸聲,撕扯著每一個人的心。他們幾乎都受不了。
其實是日本炮兵的一個炮彈庫被襲擊爆炸,將兩千七百多發炮彈,統統地引爆了。結果,成為一場小型的地震。
零零星星的日本陸軍大炮的還擊,顯得那樣孤獨和可憐。
在灘頭陣地上,日本人架設的機槍陣地,根本經不起中國空軍的衝擊,也經不起中國艦隊的射擊。
中國人,牛叉哄哄地站在軍艦的甲板上,一氣一氣地施放著巨大的艦炮,輾轉反側,瞄準了日軍的岸邊陣地,進行轟擊。
一個個敵人的據點被掀起了,一群群的日本官兵,被炸得粉身碎骨。
接著,一些船隻開始考岸,一個團的日本新軍在山下賀國大將的親自帶領下,向海灘上衝來。
日本新軍的戰鬥力,隨著他們對中國新軍的認同感和忠誠性的加強,也加強了。尤其是這群日本人,抱的都是彈藥充足的衝鋒槍,戰鬥起來,更是得心應手。
海灘上,兩股日本部隊打到了一起。
被打得很慘很慘,死傷無數的日本守衛軍,在破舊的工事後麵拚命的反擊,殘餘的機槍噴發著火舌,掃向日本新軍,而日本新軍的士兵,則一波一波地向前進,死了一群,又上一群,同時,以一些小隊編製的掩護點對日軍也進行清掃,還投擲手榴彈。
中國海軍的艦炮,則時刻觀察著戰場的動態,不時地加入進去,為日本新軍清掃道路。